打脸不决，量子力学 第13章

　　应渐辽晃晃脑袋，继续看楚绝做题。

　　节目组提供的草稿纸被叠得整整齐齐，虽然在白纸上写字，依旧像是在格子上一般整齐，错字只用一道轻轻地斜线划掉，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小方块。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衣服，今天楚绝穿的是白衬衫，袖子处轻轻挽起了几道，但就连挽起处的褶皱都是对称的。

　　又想到刚刚楚绝看他头发的眼神……

　　应渐辽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楚绝放下笔，合上笔盖，放到草稿纸上，把笔与纸的边界调成不偏不倚呈现90度，应渐辽看得有些愣神。

　　做完这一切，楚绝才对着应渐辽点点头。

　　看到楚绝脸上微微的笑意，应渐辽像是大梦初醒，摇摇头，从曾经的记忆中慢慢抽离。

　　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刚刚怕不是出幻觉了，怎么会觉得楚绝会是那个人。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自己怕是阴影太深，看见个相似度高的就开始乱怀疑。

　　应渐辽在心底否定自己刚刚荒谬且惊悚的想法。

　　不可能是他。

第11章 脸红了

　　应渐辽和Beria认识了挺多年，应渐辽还是再了解不过自己的那个死对头。

　　——以自己对那个人的了解，他对任何人都是没有表情，更别提当上影帝了。

　　而且，那个人对自己的“折磨”，怎么可能这么和颜悦色——应渐辽估计着，以那人的小肚鸡肠，怕是要针对自己搞个同名同姓的连坐。

　　所以楚绝怎么可能是Beria，可能只是单纯的长得像而已。

　　应渐辽晃晃脑袋回神扯了扯自己卫衣帽子上的绳子，摁下抢答键，脸上努力扬起了一个笑。

　　摁完抢答键，脸上浮现好奇——

　　相较于纠结楚绝是不是那个人，他更好奇，楚绝到底能品出来个啥？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楚绝的答题纸，上面写得满满当当。

　　应渐辽近视，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心中实在是过于好奇，其他人还在写，四周静悄悄的，应渐辽把抬起凳子，悄悄咪咪向着楚绝所在的方向平移了一小段距离。

　　看不清。

　　再移一点。

　　应渐辽又悄悄把板凳平移了一小段距离，精确控制着控制着凳子与地面的摩擦，表情认真地像是做着什么严肃的实验，没发出一点声响。

　　应渐辽探头，葡萄似的眼睛里泛起点点笑意的波纹——果然，这次看过去，楚绝的字就清楚多了。

　　就是……现在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应渐辽甚至可以嗅到对方身上发出的木质香味淡淡的香味。

　　应渐辽吸了吸鼻子，居然隐隐约约从楚绝身上闻到了安息香的味道。

　　应渐辽以前对安息香的味道很熟悉，当时自己学化学的时候，有机合成这门实验课总是合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时自己合成出来的安息香差点让他安息。

　　后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没这天分，悄悄瞒着自己的母上大人转去研究原子和分子物理，一脚踏入了研究研究量子力学的天坑。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的求学生涯也是艰难。

　　正出神，那安息香的味道更近了，应渐辽的视线从纸张转到了楚绝脸上。

　　也是孽缘，当时也是这张脸，在自己身边搞实验，自己经常被对方一个眼刀杀过来。

　　唔，还经常被对方嫌弃自己用实验室里的试剂来洗实验服。

　　明明利用化学反应洗出来也很干净。

　　想到这里，应渐辽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黑色卫衣。

　　没脏。

　　“你在看什么？”楚绝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应渐辽为了看清楚绝的小字，两人挨得很近，应渐辽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楚绝刚刚开口时声波的震动。

　　耳垂也跟着楚绝的声音共振起来，有点发烫。

　　应渐辽在心里暗暗吐槽原主的不争气——你看看那张脸，是你能肖想的吗？

　　人家可是原书攻！

　　你脸红腿软个什么啊！

　　应渐辽又想抬手薅头发，抬到一半反应过来，那抬到一半的手硬生生转了个弯。

　　他捏了捏自己有点发烫的耳垂，试图用冰凉的双手进行热传递从而降温。

　　应渐辽深呼吸，试图去减慢身体里那跳动频率骤然加快的心脏，视线瞥向自己多次平移之后，看得清晰真切的楚绝的答案，眼睛一下子睁地很大，像阳光下漂亮的黑色弹珠，继而略带迷茫的忽闪了几下。

　　楚绝这都是怎么解读出来的？

　　他是怎么看出来回忆的感觉的？？还拉近镜头，慢慢铺展开的视觉感受。

　　还有，这句话怎么就体现了孤寂与苦闷的心情了？

　　他怎么就看出了希望的落空，知音难觅，对社会的期望落空了？

　　这个渴望革新，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应渐辽叹为观止，抬眼看向楚绝，清澈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敬意——这么区区一句话，居然能解读出这么多意思。

　　不愧是原书攻，他可太佩服了。

　　这边应渐辽还在处于震惊状态，那边奇奇怪怪的弹幕增加了。

　　【哈哈哈应渐辽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这不就是做阅读理解的我本人吗哈哈哈！】

　　【应渐辽文理对比要不要这么明显哈哈哈！笑死我了，小表情莫名可爱，这是不是学神通病哈哈哈】

　　【我觉得好甜！！啊啊啊啊我要大声喊出来！！没人觉得有一点点甜吗？？】

　　【是亿点点甜！！】

　　弹幕一发，炸出来了许多附和的人。

　　两人的颜值实在太高，就这样坐在一起，看起来格外令人心情舒畅，像是在看什么自带滤镜的电影。

　　楚绝一向是娱乐圈的“合照杀手”，深邃的五官，想磁石一般的双眼总是牢牢吸引着众人的双眼，每次合照时都会秒杀众人。

　　在楚绝身边，仿佛就自动沦为了配角，很容易被忽视。而刚刚应渐辽做题的时候，拉了太多惊艳的目光，甚至让人忽视了楚绝。

　　两人擅长的科目是一文一理，甚至连衣服都是一黑一白，刚刚的对视，应渐辽的小动作，楚绝的宠溺一笑……从指头缝里抠一抠都全是糖。

　　【啊啊啊啊！我开始了！我已经开始姨母笑了！】

　　【请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天知道我开始点《学神来了》是为了学习的……怎么现在我又开始磕起cp了？？不行！我要学习啊啊啊！！】

　　【去他的学习！让我磕！！！】

　　【磕死我了！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甜！】

　　弹幕嗷嗷叫着，眼疾手快的显微镜女孩们已经开始抠糖，零零碎碎的野生嗑糖女孩已经初步完成集结，开始绞尽脑汁开始想cp名字了。

　　雏鹰CP不行，跟楚绝的粉丝名字撞了，小众CP粉会被楚绝的粉丝撕成渣渣；初见CP不错，挺文艺的；怵了CP也有点可可爱爱，因为感觉应渐辽看楚绝的小眼神里有时候会流露出让人想rau的瑟瑟发抖……

　　众人还发起了个投票，七嘴八舌地给自己新磕的CP添砖加瓦。

　　cp粉们内心格外激动——磕到的绝美cp，居然由自己亲手创建。

　　热泪盈眶。

　　简直人生圆满。

　　cp女孩绝对是雷雳风行第一人，直播还在继续进行着，她们已经选好了cp的名称，而且刚定好名字，cp的超话就已经建好。

　　两人的CP名字的最后投票结果出来了。

　　“绝辽”一骑绝尘，CP名称至此诞生。

　　点进“绝辽CP超话”，里面一片像是过年一样洋溢着欢天喜地——

　　超话里面充斥着“绝了！这个cp名字真的绝了！！”“起名的姐妹是个人才！”的嗷嗷叫声。

　　就在“绝辽CP”超话锣鼓喧天庆祝成立了的时候，应渐辽本人还在瞪着楚绝。

　　节目还在继续录制，楚绝答题速度很快，应渐辽看着楚绝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读出来一道又一道题目，看向楚绝的眼神也慢慢改变。

　　这人，也太厉害了吧？？

　　这种难题居然全都能做出来？？！

　　应渐辽摸摸脑袋——他心中的阅读理解，就是阅读了，但是理解不了。

　　不过应渐辽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了——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在国内时间不长，虽然社会科学类的也不错，但是中文文学素养应该跟自己八斤八两，这人一定不会是他。

　　文科题目大家做题的速度都差不多，没有理科做题时间差距那么大，而应渐辽也在盯着楚绝做题目，以及跟楚绝的默契配合以后，对楚绝的印象慢慢改观。

　　这人……还不错。

　　比那个大魔王Beria可好多了。

　　节目录制的很顺畅，休息以后，又到了后面的合作题。

　　说是合作题，其实更像是益智类的合作解密游戏，和高考没什么关系，应渐辽觉得这大概是纯粹是节目为了升华主题，弘扬合作精神加上去的环节。

　　合作题只有一道，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需要先根据节目组提供的几十页阅读材料中找出隐藏信息，解码题目的考察范围以及初始条件，传递给下一个人以后，进行第二步，根据接收到的相关内容，判断出是什么题目并完成作答。

　　应渐辽对节目组的策划叹为观止——这波强行合作，也是很拼了。

　　“你想负责哪部分？”楚绝看向应渐辽，目光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应渐辽看着刚刚布置好的录制场地，合作双方之间被分开，间隔目测有一百米，他摸摸鼻子，看向楚绝：“第一个人是要跑过来传答案吗？”

　　楚绝对着应渐辽点点头：“应该是。”

　　应渐辽迅速又果断作出决定：“第二部 分，那必须是第二部分。”

　　做题可以，跑一百米，他不行。

　　楚绝眼神里带着点笑，微微挑眉：“怕跑步？”

　　应渐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又对着楚绝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