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夜秋浦
陈生猛地转过身,正巧这时陈秀秀推开门,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在看清彼此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陈生说:“你怎么回来了?”
陈秀秀拉过陈生,先是上下打量几次,等确认了陈生没什么事后才说:“听说望京出了事,我不放心兄长,所以回来看看。”
陈生望了一眼身后:“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陈秀秀点了点头,“我没让他们跟着。祖母听说望京出了事,当时就昏了过去,长兄要照顾祖母,嫂嫂照顾孩子,爹爹和娘亲要跟过来,我嫌他们遇事只知哭哭啼啼就没让他们来。”“做得好。”陈生拍了拍陈秀秀的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还是我们家秀秀稳重可靠。”
“那是自然!”陈秀秀骄傲地仰起脸,转念又想:“既然兄长无事,那我明日回去,索性把他们接回来怎么样?”
“算了。”陈生拉住她,抿了抿唇,像是哄孩子一般,忐忑不安的与陈秀秀低声说:“兄长有事要做,你……明日带着陈三去找他们,与他们住进我给你们准备的别院,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闻言陈秀秀盯着陈生的那双眼,眼中笑意逐渐消退,“出什么事了?”
陈生并没瞒她,将所见所闻全都讲给了陈秀秀听,也表明了他不是怕有人寻陈家人麻烦,只是怕此事不成,父母受人指指点点,担忧他们心思脆弱承受不了。
陈秀秀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这一夜陈府里谁也没睡,这些人都坐在房中,静心等着天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入房中,等地平线上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坐在房中紧闭双眼的陈生慢慢地睁开眼睛,迎着光的双目浅亮的像是藏着晨光。
面盆放在桌上,放下脸帕。陈生来到镜子前,难得好好看上一眼镜中的自己。他将头发搭理的整齐,穿上陈六烫好的朝服。
陈秀秀站在门前看了他许久,瞧着穿着青色朝服身影如翠竹一般的兄长,拿起一旁托盘中的玉带,站在陈生身后给他围上。
“你要出门了?”她问。
“嗯。”他回。
话到这里,陈生感到后背一沉。陈秀秀将头抵在陈生的后背,盯着手中的玉带,闷声说:“兄长。”
“嗯?”
陈秀秀缓了缓,压下心中担忧的情绪,只说:“兄长要去做什么就去做,家中的人我会照看好的。”
“嗯。”陈生抬起头,沉声说:“交给你了。”
“嗯,”陈秀秀硬下心,之后一边系好腰带,一边说:“但兄长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否则我可不依。”
心中一暖,陈生慢慢戴上官帽,严肃地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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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陈生来到木盒前拉出叶女。
薛离站在他身侧,按照他的意思,设下了一个看护叶女,让叶女在阳光下无碍,并且魂魄不会散去的法阵。等着薛离的法阵布置完毕,陈生这才弯下腰背起叶女。
叶女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陈生背着她,薛离帮他把叶女绑在身上固定好。而叶女身材干瘦,四肢细长就像是枯枝一样。此刻陈生背着她,像极了穿着人皮的蜘蛛。
陈生也不嫌叶女身有异常,也不怕世人如何看他,只等背起叶女,拿起状纸离开了陈家。
卯时到。
不知莫严和京彦用了什么法子,还真叫来了一座城的人。
这些人守在街道上,就像是黑压压的阴云,堵得街上水泄不通。
在望京的修士不愿意与下方百姓挤在一起,于是站在了房上。不多时,站的高的修士瞧见了一个人出现在城门门口,身后还背着什么。很快,随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街道上的百姓终于看清那是一个穿着青色官服,背着异物的人。
而那异物面容扭曲,细长的手臂像是枯枝一样落在那人身侧,在地上留下拖拽的痕迹,拉起了人们心中恐惧的情绪。
人群乱了起来。
百姓想逃,修士拔剑。
不同的嘴巴张开合上,就像是叶女死的那日一样,疯狂地不同的怨语。
“疯了!疯了!”
“快跑啊!”
“师弟!出剑!”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陈生吗?”
街上瞬间如同开了锅一般。
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时京彦从房屋上一跃而下,抽出身后的法器,定住了四周本意想逃的百姓。
行为受控,街上的人吵得更凶了。这时若是莫严在,许是会温柔的劝慰;若是薛离在,许是会无所适从;若是曲清池在,三言两语便能消除这些人心中的恐惧。
而京彦与他们都不同。
京彦脾气不好,所以当时直接拉过人群中骂得最狠的一人,一拳打了上去,表情凶狠地说:“谁再吵!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因此当陈生过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老实的出奇。
陈生背着叶女来到人前,一直木讷的叶女迎着周围的目光,忽地一动。
可陈生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叶女的动静,他在众人惧怕、怀疑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喊道:“在下望京县尉陈生!今日替百年前枉死之人状告前朝左相李尹李开狄草芥人命!目无法纪!于百年前借水祸一事,嫁祸杀害原东州刺史王猛王兆金!陷害困杀青楼女子叶女、阿菊,害死下州无辜百姓百余名,借天灾,造人祸,以此阪上走丸,直达金顶!!!”
他喊得用力,明明不是深谷,却似有回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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