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家小十
可那种沉默一度让人惴惴不安, 还会迫使人情不自禁地开始在内心中不断反省:
“啊, 太糟了!我真是被最近的顺利冲昏了头!”
“上帝啊,作为一名新人剧作家, 我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可以当家作主了?”
“想改剧本就改剧本, 如此的轻率, 如此的随意,如此的……”
“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阿尔差点儿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之中。
他后悔自己刚取得一点儿成绩就忘记了谨慎这个词怎么写!
但米尔森先生和汉克李导演几乎是同时抬起头。
然后,他们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对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之间似乎存在什么独特语言, 可以不用付之于口,只凭眼神和脑电波就能作到无阻碍的交流。
只是这种交流,往往会让站在一旁等待的人感到更加焦虑和不安。
幸运的是, 结果是好的。
米尔森先生说:“倒是可以一试。”
汉克李导演喋喋不休地说:“我早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你们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我太讨厌和什么天才合作了, 永远都是意外不断……”
但哪怕发了这么一堆牢骚……
在突然的一瞬间, 他却冒出来一句:“你还傻站着等什么?还不快把你改好的新剧本拿出来给我看看!臭小子,假如不够精彩, 休想我同意!”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实在出乎意料。
后来,米尔森先生说:“假如你第一次给我看的剧本就是这个版本,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同意。但不知道为什么, 看你们排练一段时间那个初代版本后,你再拿出这个修改版本,我突然觉得, 好像也可以了。”
至于汉克李导演的想法,可能除了米尔森先生外,没人能理解。
他的说法极度迷信:“既然是来自上帝的眷顾,那就让我们好好地接受它吧!”
但不管怎么说,阿尔当时的内心都充满了无法控制的喜悦。
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灵感如潮水一般涌来,恨不得立刻让脑海中想象的一幕化为现实,出现在舞台之上。
与此同时,也由于他过分废寝忘食的超高工作效率……
男主角马特很快就迎来了这一噩耗。
“被抛弃也就算了,还要被杀死?”
马特十分不情愿。
但没关系!
他儿子兰迪在阿尔开出“每周给你涨二十块工资”的条件后,又一次把亲爹给卖了。
而且,兰迪似乎对能看到“亲爹被情人杀死”(哪怕仅仅是在剧中)这件事,感到十分开心。
他之前拿了钱就跑得无影无踪,可这会儿得知有这样的剧情后,居然时不时来剧组报道了。
舞台监督虽然明令禁止演员们带家属来添乱。
但兰迪并不属于那种添乱的类型,继承自父亲的音乐天分,让他很快就获得了音乐总监的欢心,偶尔还能进入到音乐总监、编舞、马特以及阿尔的四人讨论小组,提出一些十分有用的建议。
有一次,阿尔紧皱眉头,纠结一首歌的歌词韵脚。
当时,他的想法卡在了第一句“我等了很久(so long)”上面,思来想去也找不到词来与之匹配,刚好兰迪走过来瞥了一眼,随口建议:“为什么不试试alone?”
那一刻,茅塞顿开。
缪斯女神冷漠的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浅浅的微笑。
在接下来的时间,阿尔自然抓着送上门来的人才,将之前写的歌统统改了一遍。
兰迪在这上面有着极强的天赋,这种天赋绝不是阿尔这种后天开挂的伪天才所能比拟的,他能唱会跳,懂得很多种乐器,随手就能写出旋律,耳朵堪比音叉,有着绝对音感,能从一堆杂音中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任意一个音符,在歌词上也天赋异禀,并不是说他文学修养有多高,而是总能找到最恰当、最合适的表述。
但让人生气的是……
拥有着这样才华的人,居然对音乐这行业毫无兴趣。
“我五岁就跟着我家那个混账老头子开始巡演了。”
也许是在读了阿尔的剧本后,将眼前这个少年误认为是同类(天才)。
有一次,这位金发蓝眼的美少年难得地聊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妈根本不知道是哪个,马特说,有人把我扔在了他家门口,留了纸条说是他儿子,但他上过的女人太多,所以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生的。”
“反正我从记事起就和他一起了,全国各地坐车巡演……“
“唉,你不知道那天杀的老混蛋多么不靠谱!有时候他开车,开着开着半道睡着了,我只好拼命去推他,免得搞出车祸,害我跟着一次死;还有一次,马上要上台唱歌,可他居然喝醉了,我泼了他足足三盆冷水,才把他搞醒;这都不算荒唐呢,他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陌生女人上床,居然把我赶出房间,我饿着肚子,也没处去,只能在酒店的走廊里来回转悠……”
总之,兰迪的成长经历也算坎坷。
但和贫民区的孩子不一样,他在物质上并不匮乏(所以讨价还价的技能不怎么样,卖爹的时候都卖不出好价钱),相反,他完全是精神世界空虚。
想想吧,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长期跟着一群胡作为非、荷尔蒙旺盛却无处发泄的男人们(他爸马特所在的摇滚乐队)四处颠沛流离,从来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每天目睹的都是这群傻逼抽烟、喝酒、泡妞、打架,在舞台上发疯,幼小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摧残。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大抵会有两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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