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人旧友
曼纽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但是随即闭上了嘴,打字道:“你值得更好的。”并不仅仅是虚拟的,一个戒指证婚人都没有的婚礼。
故而,在现实世界的夜晚中,一具机甲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的,站在了施耐德的窗口处。
夜色冷寂,曼纽尔的声音更冷:“醒来。”
诺兰想要的,他都会给,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
第48章 将军的蚊子血与白月光
“醒来?”施耐德在军中受过的训练可没有什么“一辆机甲停在你的窗口还可以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这件事情,薄被下的他早已绷紧了神经,寻找的机会将自己的机甲放出来。
但是这两个字一出来, 施耐德整个人立刻就放松了, 他好整以暇的掀开被子, 平日里被衣服包裹的鼓鼓囊囊的身材如今没有了那么一层薄薄布料的遮挡,一块一快的凸现出来:“怎么了?不知道我的前妻到此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窗边停着的那一辆机甲有些眼熟, 藏蓝色还要偏黑的色彩,观赏性似乎比实用性还要高一些,根本不足为惧, 他如此想着, 还假意探头探脑的朝着被层层材料隔着的机甲驾驶舱里面望了望:“这才多久啊,就勾搭到一个小白脸给你开机甲来了?”
他这话音未落, 驾驶舱的门缓缓的打开,月色之下是曼纽尔那张什么表情都欠奉的脸。
施耐德嗤笑:“投怀送抱你这个表情我可不接受。”
对于施耐德的讽刺,曼纽尔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他微微侧头, 驾驶舱就像是有意识的一样升了上去:“这是《机甲战》里面‘你’驾驶的机甲。”
《机甲战》, 又是《机甲战》施耐德的所有好心情都能被这三个字给破坏掉:“你什么意思?”
“明天,你和诺兰结婚。”曼纽尔双唇抿了抿,接着说道:“这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谢谢。”施耐德的声调提的很高,似乎普通的讽刺语气已经无法阻挡他现在不舒服的心情:“我们不需要。”
“再者说……”他看着在月色之下的曼纽尔,似乎是因为今天月色极凉,在他的身上铺上了一层银辉,让曼纽尔更显冷寂,丝毫看不出身为一条人鱼应该有的羸弱,但是那样的神情十分完美的激发了施耐德的征服欲:“你送这样不合适的结婚礼物,不如……”
他慢慢的朝着曼纽尔靠近:“将你送给我,如何?”
这话按理来说,应该像是一个从高空坠落入海中的机甲,至少激起楼高的海浪,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是一张纸掉入了海水之中。
瞬间被海水侵蚀,沉入海底。
完全没有达到施耐德想要的那种炸裂的效果。
好在曼纽尔沉浸了一下之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朝着施耐德求证道:“你想要上我?”
“额?”这样直白的意思倒是让施耐德楞了一下,随即他就像是调戏一样的语气:“是又如何?”
“你想要上我,那么诺兰呢?这不是仅限于伴侣之间能做的事情么?”
“诺兰?”施耐德嘲讽的说道:“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你能跟他比?”
“你爱着诺兰?”曼纽尔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带一点的嫉妒,全然是想要求证一样的认真。
“当然。”他耸了耸肩:“但这也不代表我们不能在一起啊。”他更加上前一步,似乎能闻到曼纽尔散发着的,独属于大海一样的味道。
曼纽尔甚至忘记了厌恶,连后退一步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诺兰说着施耐德时候的神情:柔和的、美丽的、就像是要将此生的所有的信任加赋于他所说的那个人身上。
连周围的空气,都被他感染的清甜了起来。
他看了看面前的施耐德,暗自摇了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
诺兰那日说的话,还在他的耳边:“那么你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么?”
施耐德更觉得可笑,他不由的轻笑了一声,像是笑着面前这个人鱼的天真:“傻子,没人会为了一个人这样的。”
他的长篇大论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曼纽尔打断:“你配不上他。”
十分确定的语气,曼纽尔就像是一个学生,经过求解,得到了最终的答案。一个在他心中不会变的答案。
“我配不上?”施耐德笑着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整个人向后一倒,身上所有凸出的肌肉并没有起到他们应该有的作用。
倒是让他的倒去动静大了许多,撞坏了一张小桌子。施耐德有一瞬间的懵逼,他是怎么倒下来的?
他抬眼看向前面,似乎月色更暗藏了起来,曼纽尔的一张脸隐蔽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整个人都似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只除了他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投影在地上被拉长了好几倍,从地面上望上去,每一个指尖上都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那可不仅仅是什么普通的指甲了,似乎随意一划,号称防弹的锋利军装,就被它轻而易举的穿透。
施耐德瞬间想要起身召唤机甲,伸出去的手却被曼纽尔看似轻轻的一穿,整个手被他的指甲穿透,钉在了地面之上。
这是怎样的力量差距。施耐德再也无法将柔弱,跟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这个人挂上钩,他辨别着曼纽尔另一只手的运动轨迹,而他的机甲就挂在脖颈处:“有话好好说。”
他努力想要安抚着曼纽尔,用另一只手去勾自己脖颈上的机甲开关,他的手还没有抬起。喉结上的血就细细的流淌下去,染红了他脖颈上挂着机甲的绳子。
曼纽尔的声音低沉,就像是从黑暗处蔓延出来的一样:“你是在找这个?”
机甲在没有被激活之前,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挂坠一样,如今挂在曼纽尔的一根手指上,摇摇晃晃。
“你想要什么?”施耐德终于承认自己完全被面前的这一条人鱼所打败。
“那辆机甲是么?我明天会开着那一辆机甲和诺兰结婚的。”他感受到自己脖颈处的那个尖锐存在依旧没有撤走,十分的能屈能伸:“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
“不。”曼纽尔的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都有些听不见,他感觉此刻蔓延出来的情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阴暗。
他想要觊觎的更多,似乎是为了加深这样想法的正确性一样,看了看面前这个对自己谄笑的人——他丝毫配不上诺兰。
“只要一天,一天就好。”他轻轻的说着:“我会给你一个你所想象中的,最完美的婚礼。”
夜晚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很快过去,能够改变的东西却有许多。曼纽尔看着地上那一滩的血,似乎已经凝固住了,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褐色。
施耐德的身体躺在其中,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曼纽尔最终还是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他的声音低低的吟唱起来,像是古老的语言,随着他的独特的音色响起,四周的空气就像是有意识一样的,流动起来,形成了幻术,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