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子偷猴
“可以。”看着迟寒那亮晃晃的双眸,霁初有些无奈,怎么就这般的喜欢烈酒?
心里琢磨着等会到东境后,就去寻些比较浓烈的灵酒方子,多酿些酒埋在空间,好让迟寒虽然的能喝。
其实对于迟寒而言,浓烈的酒味道并不好,在前世惊声死了之后,他在那凡人的镇子喝了以为老酿酒师酿制的就,大醉一场,后来荆白和慕羡月相继逝去,渐渐才习惯烈酒的滋味,因为也只有在醉时,他才能发泄出心中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过在重生之后就再也没怎么想过,在花满林的时候大多的都是喝些味道清淡的灵酿。
而有一次他抱着酒壶抱怨灵酿味道淡,没有味道浓的好喝,却不想就被慕羡月给记住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给他北域烈酒的事。
他贪嘴饮完了一盅,慕羡月又给他几盅,让他慢些喝,之前是见着霁初好奇,才逗他一起喝酒,却没想到……嘿嘿。
怎办,他真的喜欢上那烈酒了,前世喜欢烈酒是因为心头的苦涩难以发泄,现在嘛……他更喜欢看霁初饮酒,特别是醉了的样子。
低低的贼笑声从怀里隐隐传来,霁初低头看着那将脸埋在自己腰侧的家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午后,两人离开了客栈,直接就去了西湘城的渡头,哪里已经停着一艘飞行灵船了,迟寒和霁初在缴纳灵石的时候才从那位修士里得知船舱里还有房间,两人当然是不想再在船尾坐大半个月,便多加了灵石,领了一枚客栈编号的小木牌,然后上了船。
两人上船的时候,也看到不少修士在船头的平台或是两侧的通道摆摊,迟寒大致的扫了一眼,倒是没多在意,牵着霁初的手往船舱走。
而任由迟寒拖着的霁初目光正好落在一个小摊子上,上面摆放着的东西倒是吸引他的目光。
“啊,真好,这次终于有房间了。”迟寒按照手上的木牌子,在船舱里很快的就寻到了对应的房间,很巧合的居然是左侧转角的最后一间,也是那个时候他在偷看李舒和落羽的那间。
对于这巧合,迟寒站在门口有些无奈的抬手挠了挠头。
霁初见他不进去,眸中露出几分的疑惑,道:“怎么?”
“没,没有啊,就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迟寒摇了摇头,然后推门走进。
船舱的房间并不算太宽阔,右侧是木床,左侧是木桌和三个木凳,应该是为了防止在飞船起飞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会滑动,都是固定住的。
“还挺不错的。”迟寒甩掉鞋子就扑到床上去,床挺宽的,在上面睡两个人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应当是考虑到入住的客人有些是道侣的缘故。
霁初见他在床上打滚,却是不似与平时那般的过去,然后在边上坐下来。
“累了便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会,很快便回来。”然后便拉上房间的门出去了。
迟寒打滚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关上的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还是霁初第一次把他就这么的丢下,然后走掉的。
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他倒是在这等着。
翘着修长的脚,轻轻的摇晃着,迟寒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床沿,眉头皱起,久久未曾松开,在耐心的等待着霁初回来。
阿呱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然后轻叫了两声。
“哎,阿呱,你说小道长怎么就突然的出去这么久不回来?还不带上我……”
其实也没有出去多久,不过才半刻,可对迟寒而言,算是很久了。
“呱呱。”阿呱也不知道主人在说什么,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叫了两声。
“不如我去找他吧!”迟寒想了想,然后微微抿了抿嘴唇,觉得很有道理,就对阿呱,道:“阿呱,你嗅一嗅小道长的味道,赶紧带路!”
然后俯身去要去穿鞋子,完全把阿呱是个石精蛤蟆给当成了追踪了灵犬类。
“呱……?”
就在此时,门外隐约传来女子娇柔绵软,带着几分欣喜羞涩的轻唤。
“霁公子,我果真没有认错……”
迟寒伸手去拿鞋子的手微微一顿,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在修仙界中什么姓氏,道号,名号的多如繁星,但以“霁”为姓氏的还真不多,而在这船上了,总不得还这么的巧,有第二个姓霁的。
幼时两人相识,虽然后来霁初回了太清门,但两人一直以来都有传讯,迟寒很清楚,就算是同门的师姐妹都甚少交集,与他最为亲近的便是太清掌门与师兄亦栩。
再说,一女子出言就唤他为“霁公子”,那便绝对不是太清门的弟子。
霁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一趟,在船舱外面的小摊子上买了点东西回来,就有一女子突然的出现,拦住了自己的路。
他不像迟寒那般对无关紧要的人,转头便忘,虽然当时只是淡淡一眼,他还是认出这是好几天前他们刚出毒瘴森林时,遇上被毒蜂群追着,向他们呼救的哪位仙医门女医修。
宁怜儿睁着一双如水美眸看着面前容貌绝俊,气质沉静,淡然若水的道修,心里粉红泡泡直冒。
幼时,太清门的那位大师兄要在仙医门为自己师弟寻一个小医修结娃娃契,当时因为外门中并没有适合的小弟子,只得在内门挑选,她的师傅就将她推了出去。
她的母亲是仙医门的内门弟子,所以她从小就在门中长大,自然也是比一般的弟子多知道一些内幕,像是这种从小结下的娃娃契,其实就跟被卖掉没什么两样。
因为谁知道长大之后,对方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若是运气不错,对方品相容貌,修为甚佳,那倒是好,可若是对方就是个窝囊废,那岂不是毁了自己。
而且当时她还听门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师姐师兄说,亦栩那小师弟虽然是掌门之徒,却不是由掌门教导,而是由太清门一位极为古怪的长老所教导,于那掌门之位更是无缘,因而当她的师傅将她推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十分气愤的。
凭什么,她从小身为内门弟子,将来前途无限,她那刚从外门收入内门的沧澜师姐却能够与太清门掌门大弟子结契,而她却被推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孩结娃娃契,所以就一直哭闹。
最终那位太清门的大师兄无奈的放弃,后来她就被师傅责罚了一顿,不过心里是欣喜了,当然,这是事情也一直没有再提及。
直到几年前,太清门一位大长老两百生辰及成功晋升化神,仙医门收到了请帖,掌门便让她的师傅前去道贺,她也随着一同去了。
当时在太清门,她因为迷路闯进了一处后院,远远的看见莲塘之中的亭子里有一个人,黑发白衣,容貌绝俊,表情专注,一手执笔正绘画符篆。
清风吹起,几缕黑发飘散,荡起淡淡莲香,那画面美的就像一副画,让她舍不得打扰,只得静静的看着,直到那人绘画完了符箓,飘然从亭中飞出,身影快速远去,她才猛然回神。
世间竟有这般宛若谪仙般的人,而且还是个男子……
后来,她向着几位初识的太清门弟子打探,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差点要与自己结娃娃契的人。
而且那几个弟子还说,霁初的修为极高,就连他的师兄,掌门大弟子都比不得他,那时候,那几个弟子的表情是敬畏的,带着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