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招展
贼眉鼠眼,身子也像是被酒肉美/色掏空了的。上战场?怕不是刀都没握上就被吓得做了逃兵。
“不才斗胆求王爷,也教不才两招,好在将来能上场杀敌,卫我大明江山。”
朱敬守突然走到书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可知,大明江山,何处最为不平?”
“这……”
书生擦了擦冷汗。他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最不太平,四书五经上又没讲过这些。
沐青天摇摇头,也是满脸失望。
“元年,孛尔只斤氏寇兰州;五年,湖广总兵讨贵州黑苗;六年,吐鲁番袭执陕巴,据哈密。”
书生冷汗直流,连连磕头谢罪。
“你连何处在打仗都不知晓,何谈上阵杀敌。”浅显易懂的道理,沐青天也懂得。
“还不滚!”
书生屁滚尿流地逃了,可朱敬守和沐青天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八股取士,每人都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可他们却不懂民生,也不查民情。
“你手上的疤……”沐青天拉起朱敬守的手,拂开衣袖,露出了下面一道从虎口蜿蜒至小臂的狰狞刀疤。
“不碍事。”朱敬守不想让沐青天担心,又把衣袖放下来。
皇兄刚继位,各方虎视眈眈,尤其是蒙古,成吉思汗的十三世孙孛尔只斤氏一直都不安分。他带兵出战,总算是把元寇拦在了关外。
“若有一日我必须要回战场,卿卿可愿留在王府待我凯旋?”朱敬守执起他的手笑道。
“不愿。”沐青天摇头,“你当我是金丝鸟?”
朱敬守苦笑,说:“那本王可得努力打几场,早早回来,别让家里的小狐狸等得不耐烦跑了。”
“你看不起我?”沐青天有些生气,怒道。
“你能上阵杀敌,为何我就不能。”
朱敬守一怔,环住沐青天轻轻说:“因为本王胆小。本王什么都不怕,就怕沙场上刀剑无影,一想到你会受伤,本王就怕得不行。”
两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这个话题只能不了了之,不再提。
七月下,香皂已经风靡了整个苏州,颇有种“洛阳纸贵”的架势。
蒸馏炉一个个架起来,但还是供不足整个苏州的需求。一些达官贵人听说在自明里可以尝试自己试着做香皂,纷纷驱车前来,一住就是几天。
何生财组织着大家开了客栈,福寿堂也出了把力,送来了好几个学徒,负责制作酒菜。沐青天趁机推出果汁,就摆在路边售卖。二文一杯,谁要是累了,随手就能买上来喝。
“吾原是只喝过果酒,没想到这果汁的滋味更是上上乘。”一位妇人道。
卖果汁的百姓殷勤地笑着,说:“夫人喜欢,不如再买几杯。”
妇人想了一下,豪爽地拿了铜板,说:“再来上二十杯。”
“诶呦。”百姓叫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果汁只能见榨见喝,放久了就坏了。二十杯多了,多了。”
妇人有些失望,她还想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好罢,那就再来三杯。”
“好嘞!”
看着账本上花花进账的白银,沐青天笑得眼睛都没了。
有了这些钱,自明里可以开荒地,建学堂,建画楼,引更多的文人墨客前来。还有那些不愿入世的隐士,也会定居在自明里。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沐青天得瑟道。
乐极生悲,某一天清晨起床,沐青天左脸一抽,一股钻心的疼就从牙根冒了上来。
英俊被他惊醒,嗷了两声,睁着绿眼睛趴在床上看着自家爹,还伸出舌头想舔他的手。相较于刚被沐青天买回来那会儿,英俊已经长大了许多,身上狼的血性与气势与日俱增,唯独对里正/府里的人亲近。一个原因是它是被里正/府的大家喂大的,气味深深刻在了脑子里,再一个则是有赖于小叁和书卉的驯养。
“嗯唔!”沐青天左躲右闪,坚决不让英俊碰他的脸。
英俊以为沐青天是在跟它闹着玩,在床上打了个滚之后就把沐青天压在床上,糊了他一脸口水,边舔还边嚎,吓醒了还在客栈里熟睡的游客。
朱敬守听到狼嚎之后赶紧放下毛巾赶回来,就看到沐青天被英俊压得动弹不得。
他盯着英俊,从鼻子里打出一连串音,瞬间就吸引了英俊的注意力。
“去!”
朱敬守从布袋里掏出一大块干牛肉扔到角落的垫子上,英俊两眼放光,冲过去就开始撕扯肉干。
“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它就溜进来了。”朱敬守把沐青天扶起来,“咱儿子还真亲你。”
沐青天蔫了吧唧的,面对朱敬守的调戏也没力气反驳。
“怎么了?”朱敬守面色一凛,“它咬你了?!”
沐青天小幅度甩了甩脑袋,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把肿得老高的脸给朱敬守看。
“牙疼QAQ”
朱敬守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沐青天那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子,又好笑又好气。
“叫你跟书卉一起偷吃,来,嘴张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