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酱
郭梓安手握菜刀,站在屋外, 一眼就能看到客厅里的布置。
这么一看, 并没有人躲藏的痕迹。
这世界的雄兽人厉害,郭梓安不敢直接往地下室走。走到地下室的门口附近, 先用植物探知一下。植物能够将二氧化碳转换成氧气,能感觉到气息的变化,并且对温度也有一定的感知能力。做不到非常准确, 但多多少少有些作用。
大概感受了十几秒时间, 里面既没有气息,也没有温度较高的地方。
郭梓安打开门, 小心翼翼扫了一眼,确实没有人躲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没有, 只有一张床的二楼更不太可能。郭梓安走到楼上, 果然什么都没看到。
站在二楼露台的栏杆边上, 俯视四周的景色, 郭梓安仍旧觉得回到森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许是误入这里也说不定。
郭梓安思来想去好几遍, 实在想不出理由来。
偷摸到地盘的中央处,吃一把黄豆,喝一点盐水,这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在森林里大口吃肉,大口吃果来得畅快。
郭梓安回到厨房, 把发酵好的黄豆和盐水倒进竹筒里搅拌发酵。他的豆子就剩最后一点了,弄完这一批就能做其他事情。
可回到厨房后,他总有些心神不宁,觉得自己被恶意所笼罩。
他对恶意有些过度敏感。
与人交往时,只要他人露出一点点不怀好意,郭梓安就会想起父母的争吵,想起丧尸记忆的那些尔虞我诈。他难以和人类正常相处,做不到那所谓的心胸开阔,接受他人的一点小坏心眼。
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郭梓安已经不再有这种感觉。哪怕与夜飞渺聊天,郭梓安也只是有点厌烦,并没有感觉到恶意。
与白山均相处更是自然得不能更自然,一起这般久,郭梓安从未在白山均身上感受到不适。
但此时此刻,郭梓安感受到的恶意非常强烈,就像有某种恶心的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并在脑海里想着不堪入目的画面。
郭梓安感觉到了恶心,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郭梓安熄了火,握着刀,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寻找。但那道目光的主人没有主动出现,这让郭梓安久久不能心安。
再想森林里看到的那两堆兔骨残骸,说不定那人在附近徘徊了好几天时间,摸清了白山均的作息时间才敢过来。
他在这个世界被归到雌性那一类,认为他武力值不高合乎常理。
另外,有点实力的雄兽人都在外面排队和白山均打架,要偷着来这里,说不定这雄兽人的武力值并不怎么样。
郭梓安看了看手里的菜刀,将菜刀放回砧板上,换成一筐红薯。
这样双手都托着东西,看起来更好欺负。
白山均那一幢房子的门都是关着的,平日白山均不回去睡,都蹭到郭梓安的床上。郭梓安排除了白山均的房子,决定先到山洞看看。
为了采光,还有种菜的需要,房子距离森林有一定的距离。而为了方便躲难,房子距离山洞更近一些。
郭梓安有一段时间没到山洞了,都是白山均在打理。
山洞里的藤蔓成活率还挺高的,扎根在山洞的顶部,就跟绿色的天花板似的。
两侧火把已经熄灭,白山均今日走得着急,没来得及换火把。
木板早就拆完了,被郭梓安拿去烧火。白山均倒是做了两个木箱子,把兽皮兽骨都放了进去,有那么点儿私房钱的味道。
白山均和郭梓安睡在一起,但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除了吃饭分不开彼此之外,白山均从来不会乱拿乱用郭梓安的东西,除非郭梓安说把东西送给白山均,白山均才会兴高采烈地收下。
郭梓安曾住过一段时间公司宿舍,与同事合租在公司宿舍里,同事总是会借着洗衣液没有,花生油没有等各种名义倒他那么一点。
他一开始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同事之间相互帮助很合理。他们上班又忙又累,腾不出时间也正常。而且那同事说话和和气气的,平日吃饭买东西都对得清清楚楚,看起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等半瓶洗衣液用掉,同事还没买新的洗衣液。其他东西也是看着他有,同事就没有买新,能蹭一点是一点。郭梓安才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凯子,被人变着法子地剥削。
往后郭梓安就不愿意合住了,宁可多花点钱,自己一个住也比遇上极品来得强。
白山均还是他第一个合住起来舒舒服服的人,彼此公平,不会多占他一分东西。
当然,郭梓安也不会让白山均吃亏,他这般努力弄调味料,也有为了给白山均当个好厨师的原因。
没有调味料,他就算手艺再好也变不出个花来。
郭梓安边想边把红薯放到之前夜飞渺睡过的那个山洞里。这山洞里放了一部分蔗糖,是方便白山均或夜飞渺他们拿的。地下室的温度不如山洞清凉。这部分蔗糖也有属于白山均的意思在。
只是目前没有多少调味料,食物块头也大,蔗糖消耗更是不可估计。这山洞里的蔗糖几乎都是消耗品。
郭梓安放下红薯筐,数了数蔗糖的筒数,发现数量是对的,就是不知里面的糖有没有减少。
就在郭梓安猜测哪筒蔗糖可能被打开时,强烈的恶意从背后袭来,然后才是入侵者的动作。
郭梓安一个闪身,躲开背后的攻击。
他转身站到洞穴中央,看着门口的人。
由于背光,郭梓安看不太清楚,但雄兽人非常高大,足有两米二的高度。但这样的身高并没有让这雄兽人显得魁梧,相反,因为雄兽人佝偻着背脊,看起来无比猥琐。
“嘿嘿嘿,白山均的伴侣。”雄兽人搓搓手,笑得不怀好意,“没想到白山均居然找了个普通男人,若是个女的,还能让白山均帮我养孩子。可惜了。”
嘴上说着可惜,但眼里那淫邪并没有减少。
雄兽人慢慢走进山洞。
光线有了变化,郭梓安总算看清来人的模样。这雄兽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有一头深棕色的短发,身上只有一条兽皮裙,但胸口处是灰白色和深棕色的鸟毛。这些鸟毛像短袖短裤般长在身上,恰好能掩盖身体上的羞耻部位。
郭梓安看到这男人的容貌第一眼,便想到了三个字,杜鹃鸟。
杜鹃鸟能吃一些其他鸟不敢吃的毒虫,因此被评为益鸟。但杜鹃鸟有一个让人恶心的鸠占鹊巢行为。杜鹃鸟会把自己的杜鹃蛋放到其他鸟的巢穴里,同时把巢穴里相似的鸟蛋推出巢外,保证数量上没有变化。杜鹃鸟的雏鸟不仅吃义亲的食物,更会将义亲的鸟蛋推出鸟巢,将义亲的雏鸟或鸟蛋活活摔死,只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