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枚
“我又不会做,这都是小闻做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心灵手巧的男孩子。”
薛蓉对闻远是赞不绝口。她笑容满面,端着欧包和热牛奶进了祁瑾然的卧室,把刀叉一一摆在床上的小餐桌上。
“少爷,早餐好了,是闻先生做的,您尝尝看?”
祁瑾然今天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仍然苍白。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黑眸淡漠地掀开,语调嫌弃。
“丑不拉几的。”
陶瓷碟里的欧包从外形看的确平平无奇,祁瑾然没抱什么期望地拿起来咬了一口,不知尝到了什么,他瞳孔微微放大。
温热酥脆的面□□里竟然层层叠叠地镶嵌着各种坚果,内心是浓郁酸甜的蓝莓果酱,一口咬下去,满嘴香甜,整个舌尖都为之战栗。
祁瑾然对西点的口味格外挑剔,祁氏旗下所有顶奢酒店的下午茶他几乎都尝过,然而论面包的松软程度,能比得上眼前这个欧包的似乎寥寥无几。
这家伙,好像确实有点厨艺天分……
“少爷,味道怎么样?”
薛蓉一脸期待。
“还行吧。”
祁瑾然垂下长睫,喝了口热牛奶。
“还有其他口味的,您要不要再来一个?”薛蓉尽职尽责地帮闻远推销。
“不用,我差不多饱了。”
话是这么说,薛蓉把空碟子收走后,祁瑾然躺在床上,嘴里回味着那个欧包的香味,仍有些意犹未尽。可要是让他再去找薛蓉,又实在开不了口。他吃力地坐起身,想看书转移一下注意力,忽然发现床头柜的台灯下放着一个蓝色的饼干盒。
盒子下面压了封信,祁瑾然抽出信展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黑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是闻远两天前写的道歉信。
盒子里的曲奇饼干,自然也是闻远做的。
祁瑾然把信看完,重新叠好,放进了抽屉里,打开盒子,拿了一块巧克力曲奇饼。
他慢慢嚼着饼干,听着隔壁传来的吉他声,黑眸静静看着窗外的湖泊,忽然勾了勾嘴角。
这家伙,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吃过中饭,闻远困得要命,也没心思练吉他了,回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三点多,等他醒来时,发现床头竟然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冬日的室内光线昏暗,窗帘半拉着,闻远眼睛没完全睁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吓得“啊”地叫了一声,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祁瑾然俊美白皙的脸裹在毛衣的黑色高领里,脸色淡淡的。
“睡傻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远怎么都想不到,祁瑾然竟然会屈尊降贵,亲自到他的房间来喊他起床。
“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祁瑾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撂下这句话便转身出了卧室。
闻远连忙穿上夹克外套,换了鞋,到了客厅,他发现祁瑾然正拄着手杖,在门口等他。
“你的腿……好了吗?”闻远有些担心地瞥了一眼他的右腿。
“你觉得呢?”
祁瑾然往景观回廊走,步伐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但同样稳健有力。闻远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起上了加长林肯,看着车辆往市中心驶去,闻远有些疑惑。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祁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加长林肯一路开进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到了地下车库,一下车,两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戴着手套的女店员便将他们迎进了大楼顶层的贵宾休息室。
“给他量一下吧。”
休息室里,祁瑾然翻着桌上的商业杂志,神情淡淡的。
闻远以为祁瑾然是看不惯他的穿着,特地带他来买衣服,然而刚举起双臂,对面的导购小姐姐便笑了笑。
“您把右手往模具上按一下就行了。”
她端着一个盒子送到闻远面前,闻远试探着伸手按了下去,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便出现在白色软泥上。
这是要干嘛?
他满脸不解,然而直到走出休息室,祁瑾然也没给他答案。
闻远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了,元旦晚会在即,除了上课,他一有空就待在排练室里,跟乐队的其他人磨合,争分夺秒地练歌。偶尔回水榭居,也很少碰到祁瑾然。
演出前一天,闻远接到了叶霞的电话。
“远远,抱歉,爸妈这次不能去看你的表演了,你爸有个朋友生病了,明天我们得去B市探望他……要不你把票给瑾然,让瑾然去看?”
闻远被他爸妈放鸽子放惯了的,也没多失望。
“嗯,看他有没有空吧。”
“妈妈给你订的演出服收到没有?记得拍照给我看啊。”叶霞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