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枚
祁瑾然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轻“嗯”了声。
气走了那对烦人的情侣,闻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奶茶。
什么味道,他半点都没尝出来。只觉得嘴里好像还有祁瑾然的气息,淡淡的可乐味,身上也全都是祁瑾然大衣上的冷香。
后面电影放了些什么内容,闻远根本没看进去。他一会儿看看祁瑾然,一会儿又做贼心虚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下。
他这些小动作几乎都落在了祁瑾然眼里,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喝了口可乐,只觉得心情无比愉悦。
看完电影出来,已是深夜。
两人随着人流走出电影院,停车场在室外,要走一段路。闻远看着路灯下两人长长的影子,心底忽然无比安定。
他抬头,发现今晚有月亮。
“瑾然,你看,今晚的月色好美。”
祁瑾然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薄薄的云层下,银白的弯月镶嵌在墨蓝的夜空中。这不是多么难见的景象,然而这一刻在他眼里,却比他看过的任何月色都要更美。
“嗯。”
“以后晚上我们可以多出来走走,看电影逛街都行的。”闻远顺势道。
祁瑾然没回应他,黑眸中却有光彩浮动,“上车吧,外面冷。”
回到别墅,闻远先去洗澡,换好睡衣,他躺在主卧的床上,想到在电影院里那个吻,忍不住滚了几下。
今天的第一次约会简直太成功了!
想想也是有些好笑,他都跟祁瑾然领证结婚了,正儿八经的约会,今天却是第一次。虽然有些迟,不过他却觉得,这种先结婚后恋爱的感觉,也很难得。
没多久,祁瑾然也从浴室出来了。
闻远连忙调整好睡姿,老实地躺在被子里,等祁瑾然睡下,他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小心地靠过去。
“瑾然,有点冷,我能挨着你睡吗?”
房间里有暖气,冷是不可能冷的。祁瑾然自然看出他在睁眼说瞎话,可这样小心试探的闻远,落在他眼里,却无比可爱。
“行,但你要盖好被子。”
闻远面露喜色,连忙抱住他一边胳膊,脸颊在他肩上蹭了蹭。
他忽地注意到什么,目光往被子里看了看。
“瑾然,你的假肢好像没卸呢。”
有时候假肢戴久了,祁瑾然都有种它已经成为了自己右腿一部分的错觉,是以有时候上床会忘记卸假肢。被闻远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连忙坐起身。
“我帮你吧。”闻远观察过好几次祁瑾然是怎么卸假肢的,他有些好奇,也想帮他一次。
祁瑾然脸色微变,没有拒绝他。
“行,那你来。”
闻远点点头,连忙绕过祁瑾然,蹲在床尾,抬起他的右腿,卷起睡裤的裤脚,小心谨慎地帮他卸下了假肢。他注意到,就算不戴假肢,祁瑾然残缺的右腿上也绑着厚厚的束带,只是之前一直隐藏在睡裤下,他都没见过。
“这些束带,睡觉不解开吗?”闻远忍不住问。
“不用解,这样是为了方便穿戴假肢。”祁瑾然神色平淡。
闻远点点头,有股冲动想去摸一摸祁瑾然的右腿。他喉结动了动,有些忐忑地看向床头坐着的男人,“瑾然,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右腿呢?”
闻远感觉到祁瑾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几秒。
男人垂下长睫,忽然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
“很晚了,睡觉吧。”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远看到他的反应,心中后悔不已。他实在是太心急了,贸然就问了那么一句话。明知道瑾然不喜欢别人揭他的伤疤,结果他刚刚是在干什么?
今晚累积的一切甜蜜气氛,在他问出那个鲁莽的问题后,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远看着祁瑾然背对着他的身影,眼眶有些酸涩。
周一,闻远回了学校。
季宏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十分不解。
“你不是都跟你们家祁瑾然和好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本来是挺好的,主要是我自己太冲动了……”闻远低着头,苦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算了,不说这个,下周有比赛呢,去练球吧。”
这段时间正是T大各院系间的篮球联赛打得最火热的时候。闻远是经管学院篮球队的成员,为了打比赛,这几天一下课就跑去练球,加上晚上还要去蓝带上烘焙课,这么连轴转一周下来,累得够呛。
这两天祁瑾然也去了外省出差,闻远晚上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主卧,甚至没时间难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临近周末,一股新的冷空气又席卷了江城。
闻远大概是这周太累,加上打完球,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头昏脑涨,很快就觉得全身无力,刚进门就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
薛蓉做好菜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闻远倒在沙发上,脸颊异常地红。她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不禁吓了一跳。
“小闻,你没事吧?”她赶紧让管家去叫陈医生过来,又给祁瑾然打了个电话。
“祁先生,小闻他好像发烧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