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越凉舔了口桃花酿,幸福地眯紧小眼睛,咂咂嘴,舒坦地呼了口气,才悠悠道:“快了吧,看它的意思,不用着急。”
话虽如此,但两只亲兽仍是为在了玄武蛋旁边,仔细观察起蛋的情况。
光泽有些暗淡了,这孩子好像……不够吃。
太炀担忧地说:“阿凉,我们明日就得启程,桃桃恐怕存不够太多的灵力。”
越凉同意了。
翌日。
终辰安排完朝事,立刻火急火燎地赶至沪天城南门。
南门人迹罕至且地势险峻,寻常时候都只开侧门。此时城门下停着一辆低调的牛车,车上用棉堆安置着一枚硕大的蛋。
两个人并肩坐在车头,越凉叼着根稻草,正要把车驾走。
终辰气道:“爹,您怎能一声不吭就要走!”
越凉被堵住去路,于是停下来,无辜道:“我说了呀,早先便说好的,今日你要上朝,就不必来送了。”
要带走的东西和车子都是儿婿前夜里给准备好的,还给带走了许多贝钱,去到人族的地盘也能有吃住。
万事俱备,越凉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同儿子道别。
果然,儿子不买账,就生气了。
他正要哄劝,却听闻太炀道:“辰儿,随我来。”
终辰一愣,十分乖巧地随他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两人好似在商量什么。
越凉伸长了脖子瞅,大致能猜出太炀把什么东西给了终辰,然而却听不清对话。
南门下静悄悄的,忽而天上一声清越的鸣啼,他抬头望去,发现是一只黑羽的大鸟载着一位白衣仙人从天而降。
大鸟落稳了,蹲伏下身,藏离动作缓慢地滑下鸟背,面色犹有些苍白。
“殿下见笑,我有些晕飞……”他忍了忍,神情难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东秦驯顺地低着头,有些委屈,为自己辩解:“我飞得很慢了。”
越凉看到他们,自然是很高兴的,毕竟虽然向友人发出邀约,也不知对方会不会接受。
有了帮手,至少进到处境未知的辽南,会轻松很多。
东秦道:“殿下,我与小鹿暂且先行一步,探探前况如何,也好保桃桃安身。”
越凉点点头:“有劳你们。”
藏离笑道:“殿下哪里的话,过往受殿下恩遇颇多,如今主动请缨,也是应该的。”
他重又骑上东秦的背,青鸟稳稳地升空,载着他往南去了。
越凉瞧着藏离的背影似乎有些不适,觉得他落地后要难受好一阵子了。
太炀和终辰说了许久的话才回来。终辰的眼眶微红,语气和神色却依旧如常,不再缠着爹爹不放,只叮嘱一定要再回来看看。
牛车缓缓地起步了。
终辰的背影始终立在南城门下,一直到走出很远,再也看不见大幺幺的身影,越凉才松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阿郎,你同幺幺说了什么?”他好奇地问。
“无他,只考了考功课。”太炀简单道,一面腾出手来,帮越凉剥栗子,给他解嘴馋。
所谓功课,其实是太炀给他定的家训,要终辰铭记于心。
越凉对此倒无所谓,他所求只是幺幺活得快乐,有底线,至于成不成才都是二话。但太炀稍稍严苛一些,立了几点为仁君的规矩。
诸如仁善、敬才、纳谏、克己等等,终辰一直都做得很好,越凉虽觉得这规矩有些刻板,然而幺幺能守着成器,到底令他欣慰,于是便默许了。
不过他的幺幺性格比较刁钻,虽能做到,态度不尽人意。
太炀又说:“我把角鞘留给了他,他应可大有长进。”
越凉挑了挑眉:“那是最后一片了吧。”
太炀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两枚小小的深棕色护身符,递给他。
一枚桃形,一枚刻经,越凉拿在手里,好奇地把玩着。
“我留了一些做成两枚护符,有护咒的给你,桃符给二幺。”
越凉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心头愈发欣喜。
他没忍住,便往太炀身上倒了过去,愉快道:“这是捆不住我,就换了个捆法呢。”
太炀先没说话,须臾,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舍不得困住他,想看他自由畅快的模样,又担心他太放纵过头,祸及自己。
没办法,只好分出一部分灵力,制成一个永久的护符,伴在越凉身侧。
若日后要受伤,便由他来替越凉扛。
……
离开的那天晴空万里,路边犹有枯死的荆棘,到底无法影响欢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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