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期间,君父有事要交代他,召他回了趟白虎城。
某天下午,他正从君父的书房里走出来,就隐隐闻到一阵肉香。好奇循味而去,碰巧在后花园撞见了偷偷架火烧烤的大兄长。
他好奇地走过去,“大兄,你在做什么呀?”
他大兄刚成年不久,还没彻底脱掉玩心,一身子野性。抹了把嘴巴,欣喜地向他招手,“来来,阿兄捉到一只信鸽,还没见过这么肥的,烤起来可香。”
“刚打下来的,居然还带着信呢,哈哈。”
夷伏心里咯噔声,有了丝不详的感觉。他看到被大哥随意放在旁边的那摞纸,拿起来,打开一看,登时两眼一黑。
他浑身颤抖起来,气得话语都不连贯了,怒吼着朝大哥挥了一拳。
“你……你把我的青鸟还给我!”
大哥突然挨了一下,本能变回原形反击,夷伏毫不退缩。
两头巨大的白虎厮打在一起,吼声震天,惊掠大殿顶上栖息的群鸟。
……
白虎族讲长幼有序,四子是绝对不可以顶撞兄长的。
夷伏不仅揍了他的大兄,而且下的还是狠手。
利爪全都伸了出来,差点捅穿兄长的腹部。
他于是被暂且扔进了牢里关着。
躺在冰凉的石地面上时,夷伏紧紧抱着那封回信,眨眨眼,眼泪静悄悄淌了下来。
他没敢看那封信,满心都在想着,辰儿若是知道自己派来的青鸟被吃了,会怎么看他呢?
终辰一定会觉得白虎族野蛮无理。
肯定也会怪罪他疏忽大意,居然没有照顾好青鸟。
怎么办啊?
夷伏很久没哭过,但那个夜晚,他在冰冷的牢里大哭一场。
被打折的腿很疼,抵不过心里难受。
第二日,君父亲临牢房,把他提拎出来,丢在大殿中央厉声喝问,“为什么打你大兄?”
夷伏的眼睛又湿了,将头偏向一边,声音压抑着怒火,“就因为他是长子,所以可以肆意捕猎四弟的传信青鸟?”
“凭什么?那青鸟,我动它一根羽毛都心疼,大兄竟敢……”他说着,不争气地吸了下鼻子,怨恨道,“我揍他都算轻。”
君父沉默了一会儿,问,“那青鸟,是极北小殿下的?”
夷伏嗯了一声,头低低的垂着。
“这件事情为父会处理好,下个月极北有宴请,为父会带你大兄亲自向那小殿下赔罪。你留在白虎城,令你禁足三个月,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才能出门。”
夷伏听见前半句,正燃起了些希望;然而又听到后半句,顿时瞪大了眼,抬头,大声抗议道,“不行!可我,我已经答应过终辰,回去极北……”
君父严肃地说,“在你认错之前,你哪儿也不准去。”
夷伏当即就服软了,争取宽大处理。君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只把禁足时间缩短至两个月,却没同意立刻放他走。
总之,当君父和大兄启程前往极北时,夷伏脚夹着木板,站在城楼上,眼巴巴地眺望队伍离去,内心难过极了。
唉,只怪他还没长大。若能尽早成年,就能自己说了算了。
.
终辰迟迟没有等到青鸟回来,便觉得有些奇怪。
这小青鸟是君父送给他的,他养了好久,才教会它认极西的路,总不可能又在路上丢了?
临近燔荒祭,这些天有许多事需要忙,终辰于是暂且将小青鸟忘在脑后。
某天迎接远客归来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帝子殿,就听传报,说极西帝君带了一匹威风的白狼来拜访他。
终辰略微诧异,想到对方是夷伏的君父,便命侍从取了上好的酒来,郑重接客。
极西帝君长得高大魁梧,一张脸饱经风霜,神情肃穆,夷伏酷似他的君父,只是面容要稍微柔和一些。
帝君是个坦诚直率的,坐下,饮了杯酒,就宣布来意,打算用自己最好的白狼坐骑,赔偿终辰的小青鸟。
终辰听罢事情的始末,先是愣了许久,随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然而极西帝君毕竟是与他君父同列的尊神,且赔礼道歉已是十分有诚意,他亦不好推拒。
内心纠结良久,叹了口气,终还是接受了。
第二日,是燔荒祭前的秋宴。
秋宴是玄武族嫡脉的家宴,在这天,会请其余三相神族来做客,设宴在后山枫林内。曲水流觞,丝竹乐舞,亦方便许久不见的四支相神族说说话,联络感情。
四相神族之间关系向来不错,每年玄武族秋宴,另外三族都会捧场。
只是按照古规,秋宴只有每族的长子才能参与,其他孩子们要等到燔荒祭正式开始时,才能到极北来。
终辰知道夷伏没来,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又碍于客人在场,只好装作沉默。
秋宴美食无数,美酒一坛又一坛,宾主尽欢,笑声久久地回荡在枫林里。
太炀巡了一圈下来,在宴席上没找到自家的长子,有些奇怪。差人去寻,发现终辰躲在一棵树后面,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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