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危机解除,玄兽们已经开始忙绿起来,采下花藤上的凌霄花,就地取材,以巨大的蒲叶包起,又用花藤捆扎,一次能捆一大包,比玄兽们自身的体型还大。
越凉蹲坐在石棺边缘,看着那些硕大的叶包,又看看仍被花藤捆在高处的六翼神领主,最后,目光落在石棺里,契夫太炀平静的睡颜。
他中肯地说:“嗯……我们的行李,可能有点多。”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凉:亲一个
太炀:啾
第3章 出山咯
越凉趴在石棺狭长的边缘上,好奇地看一只玄兽采下许多凌霄花,搬运到大殿中央,有另外几只玄兽在那里忙活着,将堆成小山的花朵都打包好。
在他的记忆中,玄兽从来没有在兽形时用后腿站立过,因为没有必要。前世的玄武即便天资最差劣,也都能变化出人形,人形用起来比兽形方便,这是三界共识。
他眯起眼,盯住一只玄兽仔细看,很快便看到对方的灵体,里面飘荡着微薄的灵流,少得甚至比不上前世的人族。
灵流稀薄导致这些小辈们无法变出人形,倒是好理解。越凉没想到的是,玄兽们居然学会了只用后腿走路,如此一来便能腾出两只短胖的前爪干活儿。
他的目光跟随那只搬运花朵的玄兽,看到对方走路的时候将前爪揣在身前,龙尾微微翘起,两条后腿走得倒挺快,像个弓着背的小老头儿。
他以爪托起腮,尾巴一甩一甩,同对方搭话,“舜苍,你们采这些花,用来做什么?”
“祖神有所不知,如今能找到的食物太少,大多都不含灵流,我们只能吃这些花。”舜苍将采摘完的翠绿花藤整齐码放,逐渐就形成柔软的一堆,“承蒙先祖厚爱,花中凝聚有灵流,我们才得以幸存至今。”
越凉缓缓翻身,滚下石棺边缘,掉进那堆柔软的花藤里,发出噗的一声,把舜苍吓了一跳。
他从藤蔓间抬起头,头上还顶着一片翠绿的叶子,“这么多花,大家怎么运回去?”
舜苍恭敬地说:“祖神放心,大家自有办法。”
越凉还以为他说的‘自有办法’,是指运用一些巧妙的工具,比如木轮,绳索。毕竟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而玄兽们只有犬类大小,看起来就很柔弱。
完全没想到玄兽们直接用背的,简单粗暴,排成一条长队缓缓前进,小身影完全淹没在蒲叶包的阴影下,有点像放大版的蚂蚁搬家。
六只玄兽挖坑钻到石棺底下,一齐动作,以龟甲驮起,将祖宗们连人带棺直接扛走。
越凉坐在石棺边缘,看着玄兽们沿山路浩浩荡荡蜿蜒而下的一排小身影,有一种自己是山大王的错觉。
整座山笼罩在夜的漆黑中,山高入云,月亮仿佛近在咫尺,皎洁的光照得山间小道一片敞亮。
每一个被玄兽驮着的巨大叶包都好像一座移动孤岛,舜苍在上面跳跃着,往返于队首和队尾,确保没有玄兽掉队。
越凉受到启发,学着他的动作,跳过两个叶包,跳到六翼神身上。
六翼神被粗壮的藤蔓捆成了一颗球,由四只玄兽驮着,只剩头在外面。他仔细察看过六翼神体内的封印,确定没有问题,于是坐在六翼神身上,试图与对方攀谈,“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他从六翼神猩红的竖瞳里看到了愤怒和蔑视,过了一会儿,听到对方嘶哑的回答。
“老鳖,待吾自由了,一定会吃掉你。”
越凉啧啧道:“我所见证过的那个时代,人族喜欢叫我‘老王八’,你若有幸见到他们,应当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他说罢,用爪子戳戳六翼神的黑色的羊鼻子,锲而不舍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六翼神瞪了他一会儿,说:“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看到坐在他身上的这只玄兽瞪了瞪眼,虽然对方此时是兽形,没有眉毛,他却无端觉得这老鳖挑了挑眉,完全是一副张扬的欠揍嘴脸。
越凉哟了一声,说:“我所认识上一个叫‘阿撒兹勒’的,被白虎族用玄雷劈死了。你们西神族还是这么喜欢一大群人用同一个名字。”
阿撒兹勒瞪着对方,不说话。
越凉不再跟他闲扯,直切正题,“你们为什么吃玄武?天地有法,不可涂炭有智之灵,别告诉我你们先祖没有流传过这条训诫。”
一个肆意妄杀的族群,终究会至陨堕。
阿撒兹勒看着他:“吾族只能吃灵体,不吃就会死。”
越凉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摇摇头,“好吧,是我在文明世界待久了,刚死回来,忘了物种平等不适用于大荒。”
他又戳戳阿撒兹勒的羊鼻子,“现在你落到我们手里了,最好配合一点。我不会杀你,但也不想这么快就放你回去。”
阿撒兹勒盯着他的脸,眼睛里能冒出火来:“吾一定会吃了你。”
“等你能解开封印再说吧。”
.
逗大鸟人没意思,小玄兽们又有些敬畏自己,越凉只得回到他的石棺上坐好,被玄兽们抬着走,充当吉祥物。
但安静待了一会儿,他又闲不住了,扯下石棺边攀附着的凌霄花藤,来到太炀身边,靠着他坐下,灵巧的小爪子翻飞,开始用花藤编帽子。
一边动手,一边还同契夫闲聊,也不管对方能否听到,只顾着自言自语。
“如果我只是失忆了,而没有记错的话,一个尘世覆灭后,会有一个崭新的诞生,此谓轮回,对吧?哎,没有美食,没有游戏,什么都没有,创造这些的人族可能都还没出生,重来一遍的世界真无聊……唔,二十万年,伏羲应当出生了吧,女娲可能要晚一点儿,希望他们快点儿造人,人族挺有趣的。”
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用花藤编出了一顶柔软的圆帽子。
越凉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翻过来看看,虽然兽形的时候只有四个指头,肉乎乎的,像婴儿的小手,但十分灵活,故而他十分满意。
越凉小心地托起太炀的头,帮他戴上那顶圆帽子,免得行进颠簸中磕到了头。
一边戴还一边絮叨着:“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你的头发是银灰色的,那么脊鬃肯定也是银灰的。我们都老啦,你看,我的鳞甲都变白了,以前是墨蓝色的……你会是什么鳞色的武兽?灵力这么强大,鳞色肯定很深。”
太炀仍旧安静沉睡着,睡颜没有丝毫变化,月光轻柔洒在他的脸上,显得轮廓温柔。
越凉打了个哈欠,白天那番激斗很耗心力,他才刚醒,精力仍不充沛。于是紧挨着太炀蜷起身子,脑袋温顺地伏在他胸口上,抖抖耳朵,听着对方的心跳,无端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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