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于是就叫笨笨羊。
小玄武们给每只羊都取了绰号,精心照料。
羊群领回来时有六只母羊正怀着身孕,肚子圆鼓鼓的,舜苍担心怀孕母羊和羊群呆在一起会被误伤,就命玄武在大羊圈旁边又做了一个小的生产羊圈,交由乌髓打理。
花田则是十分擅长建造的惊蛰在负责。
越凉不时到山洞里溜达,见惊蛰带着一群小武兽,先在地面挖出一排排大小均等的方形土坑,随后往里倒入灵流,在从外面运来新鲜的泥土和草木灰,填充进去。
待一刻钟后灵流完全融入泥土,就可以开始种花藤了。
舜苍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羊带回来才六日,玄武族已完全习惯,继续紧赶慢赶地囤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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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是在九日后来的,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暴雪。
夜将临时,天上的金乌最高只能升至一半,从清晨开始天就是昏黑的,及至午时也只有平常黄昏的光景。
随后金乌越来越低,到了某一天,终于不再升起来。
早在几天前舜苍和长老们就挨家挨户地提醒过暴雪要来了,赶紧检查家里的食物和燃料是否充足,不够就去矿山的公库借,总之先过了这关再说。
小辈们安排得很妥当,越凉自然听从安排就好了,他甚至抽空去探望了老朋友,叮嘱他们躲藏好。
老爻鱼作为一条鱼,只要避开水底逐渐结起的暗冰就好了,问题不是很大。他说自己准备先睡一两个月,等暴风雪停了在出来找食物,越凉便同他认真道了个别。
在鹿神森林里,藏离正忙着帮青鸟固巢,令大树倾斜枝桠档去风雪,同时避免雪太大压断树枝。
越凉第一次瞧见他脸色这么差,不由得关切询问。
藏离笑道:“殿下放心,我在此地的时日比殿下长多了。殿下负有旧疾,切记莫要受冻了才是。”
他送给越凉一些棉花和两张皮子。
见对方有些惊奇,藏离便解释道:“我也并非完全清修,人族从前剩下来的东西,我多少有研究一点。这些都是先前捣鼓出的玩意儿,殿下若不嫌弃便拿去吧。”
越凉觉得这两人某些地方真是有默契,他去东秦那儿走一趟,顺回来一大堆被子褥子;来拜访藏离,又得了做衣服的兽皮和棉花。
总不好拿人恩惠不言谢,越凉于是送了一只新生的笨笨羊小羊羔给藏离,作为回礼。
他总共串了三天的门,待到第四天,终于能安安心心地躺在家里睡觉,哪儿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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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是被窗外呼啸风声惊醒的。
醒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先是茫然,随后反应过来是冬夜到了,接下来好几个月都是这番光景。
耳畔传来窸窣的响声,黑暗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前额被轻轻吻了一下。
“醒了?”
太炀抚摸着他的头发,越凉低低地应了一声,从温暖的被子里探出头来,睡眼朦胧,“什么时辰了?”
“约莫辰时,你睡很久了,许是昨日太累。”
太炀又亲了他一下,抚上他的面颊,掌心细细摩挲着。越凉被摸舒服了,又眯起眼案,像只慵懒的猫咪,干脆在接着赖一会儿床,合计风雪肆虐出不了门,正是与契侣厮磨的好时候。
房间没有点灯,只有床下火盆发出红热的光,屋子里被烤得暖哄哄的,看样子太炀又下楼添了一次炭,这火才没灭。
他们住的小房子和原来一样,两层加一个阁楼谷仓,但这次还多建了一个地窖,食物和炭火都藏在里面。
越凉忙活了许多天,疯狂囤粮,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一网打尽,就怕风雪来了自己会饿死,以至于他们地窖里的食物多得装不下,还送了一些给舜苍。
太炀就笑他:“不辟谷,如今疲累是何苦。”
“辟谷多不好玩儿啊,阿郎你想想,辟了谷五味皆失,不吃也能活,吃什么都尝不出味儿,那多没劲啊,那我辛辛苦苦活着干嘛。”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与太炀一起吃早中餐,顺手撕了一条羊排递给对方,还很殷勤地喂到了嘴里。
太炀曾至半辟的状态,但因此前身躯遭受重创,灵脉横断,如今也得吃东西才扛得住。
太炀有严格的进食礼仪,不言不语,吃饭得体,偏生越凉是个不拘小节的,自己吃还不够,硬要喂,他只得沉默地接了,慢慢嚼。
越凉就同他闲话家常,都是些有的没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两个人就着炉火吃光了一整头羊。
帝君优雅地擦擦嘴,说:“可了。”
越凉把残局全扫进肚子,处理掉羊骨头,一边还打趣他:“当然得可,你都吃半只羊了,今天胃口好大。”
太炀问他:“今天要做何事?”
“我想帮你做件袍子,就当是练手了。”越凉拿出处理好的棉花,又拿出一张海妖皮,比划着尺寸,“帝君专属,冬季爱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应该能更上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我被拐去另一个地方种田了。
没错我说的就是某景图(滑跪谢罪.jpg
第51章 花衣裳,亲亲郎
越凉虽然没做过袄子却跃跃欲试,乐观地觉得仅仅凭一腔热情,或许也能成功。
做袄子嘛,就是先裁出衣服的样式,然后缝合好,填充棉或羽绒。但他只是听东秦这么说过,却未曾真正用过类似的织物,印象中前世在宫里用的都是兽毛和丝绸,棉和麻用得极少。
时过境迁,现在的殿下们能有件棉衣就不错了,否则冬天要挨冻的。
像越凉这般命硬的老王八是冻不死的,只是他本就怕冷,重生后没了天生的玄甲就更扛不住寒气了,所以准备冬衣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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