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明亮宽敞的更衣间里。
“人都说,鸡窝里飞不出凤凰。我不是生来的凤凰,但学出几分像却不难。”胡蓝把弗禾领到自己的专间,亲自给他挑衣服别工牌,轻轻抚摸布料上的细微褶皱,然后站在穿衣镜前往他身上比划。
来回换了几次,都不满意地丢到一边。
弗禾分神打量着周边,一路来已经大致了解了建筑的内部结构。不出意外,这间房的后面是仓房,连通着的,还有一条自由通道。
“姐,命这种东西,不是靠人的嘴说的。”
胡蓝仰起头看他,有点深的眼窝里不知闪过了什么东西,低喃道:“没错,得自己挣。不管未来有什么苦难等着咱们,淌过去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弗禾眼神微动,把手缓缓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不过恍惚了片刻,胡蓝就又恢复到了那种“老娘天下第一美”的状态。
她拂开了弗禾的手,终于选定了一套服装,把人推进里间去,挑眉道:“今晚头次正式值班,你给我争点气。”
*
“苑色?名字挺雅俗共赏啊。”裘麟叼着一支烟,用肩膀撞了撞冯谆的,“你在里面参股了?”
冯谆回了他一个“这还用说”的眼神。
杜珩郁跟着走进来大半截路,都没觉出什么雅来。
穿传统服装朝他们行礼就叫雅了?
学英伦绅士提个手杖就是真绅士了?
侍者认识冯谆,知道他不仅是一名身份贵重的回头客,还是会所股东,再看其余几人的穿着风度,一致列进了贵宾的名单里。他一点不敢怠慢,一边加了人手过去招待,一边快速在对讲机里呼唤领班,层层往上通报,必要由管理层的人亲自来接待服务。
“什么情况,冯谆,你没给我们提前预定啊?”裘麟坐在厅室里喝了口水,微顿,“红茶还不错。”
“不错的地方多呢,要看你们怎么挑怎么选。”冯谆转过头,暧昧地挤了挤眼,“胥阳,珩郁,先瞧瞧菜单嘛。”
杜珩郁从认识冯谆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不是个正经人,“还是那一套?”
一块平板被侍者恭敬妥帖地奉上,一打开,就是柔美动听的语音提示。这年头,连私人会所也懂得了与时俱进。
杜珩郁随手按了一个键,整间厅室的风格色彩倏然一变,悠扬的笛曲传出,清一色的青衣美人从二楼的廊板附近穿梭而出,随乐声起舞。
冯谆一副□□湖的样子:“这家真的不一样,没必要提前预定,回回都会有惊喜。”
杜珩郁嘴角微抽:“想看歌舞剧可以去剧院。”
骆胥阳也拿到了一块平板,兴致同样不怎么高,直到某一页的内容映入眼帘。
杜珩郁微蹙眉,也看到了:“这里还有真人射击和格斗对战?”
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有的,贵客。菜单上有的项目,我们这里都有。”
一室的人全部抬眼望过去。
胡蓝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仪态表情完美得挑不出错:“先生们晚上好,我是苑色的执行经理胡蓝,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为你们诚挚服务。”
杜珩郁很快就捕捉到了脑海里前不久的记忆,眼睛微眯,对号入座,认出了她是11号红灯区的头牌。
十七区的那起搜查案一直都在他的关注范围内,嫌疑人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封锁也没解除,而这个女人则是多半借了她背后之人的势,摇身一变成了苑色的管理者。
目光几不可查地掠过旁边的发小,杜珩郁牵了牵唇角,“那我就点这个。”
他自认好奇心不强,但事情送上门,就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而在看到地下二层宽阔的训练场上一道熟悉的背影时,他的好奇心就不知怎的,一下子冒突,达到了顶峰。
弗禾身形纤长,穿着一身不暴不露,偏偏野性十足的迷彩装。小臂上虽然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却被汗水浸得格外诱人。被黑皮长靴包裹的小腿横接连扫出去,把人形靶子击得四分五裂。
他在上一个世界做了十来年的体弱多病公子哥儿,其实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纵地释放过体能。这感觉相当不错,甚至越打越有劲儿。
如果没有系统提醒,他还能再练一会儿。
“宿主,有人来了。”它总觉得弗禾是在借机发泄着什么,还怪可怕的。
“嗯。”弗禾转过身,轻松跃下台子,矫健得像只鸿雁,马尾长发在半空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站得笔直,若不是微调后略显秀美的五官,以及前后带有一定辨识的凸翘,那就是活脱脱一个美青年。
冯谆是第一个忍不住走过去的,走近了才发现,自己要与弗禾平视。同是平底鞋,如果没有大背头,气势可能还要再矮一截。
“……”心里那些赞美和调笑的话突然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系统很早就想提了:“宿主的变装水平很高。就是个头,也过分高了。”
第35章 狗仔(5)
这又不是武侠世界,缩骨功并不在商城的可供商品范畴之内,有钱也买不到。
弗禾净身高一米七八,在女人堆里确实鹤立鸡群,但苑色里的男男女女一水儿都是超模身材,看上去也不会显得奇怪突兀。只是冯谆在四个人里海拔本就最低,谁料走出兄弟堆,还是没得到一丝安慰。
跃过人群,杜珩郁与弗禾遥遥相望,准确对视。
杜珩郁要笑不笑,别有深意,那眼神投过来,简直跟打量一名准犯罪分子差不多。就差一句“来抓你了”没有脱口而出。
弗禾刚结束一场运动,汗水把额边的绒发打湿,脸不红气不喘,不避不让地扫过去,把中间的冯谆当透明人似的,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擦出无形的火花。
胡蓝来的一路都竭力镇定,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在苑色竟能同时遇上了警察以及大名鼎鼎的骆胥阳。
毕竟关乎胞弟的性命,该打听的她都心知肚明。要抓弗禾的人,可不就在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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