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弗禾嘴角微抽,从上到下扫视两层大别墅里的数间房间,自动转换称呼:“老板,我住哪一个?”
杜珩郁脚步顿住,不由对“老板”这个词心怀悸动。在他曾经去过的一个乡镇里,“老板”,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微不可察地勾起唇,“随便你。”
弗禾恰当地表示出了自己的受宠若惊,然后就这样无波无澜地住进了杜氏继承人的私有豪宅。
米虫的生活成功升级。
住的地方更宽敞了,要是高兴,哪怕每天轮换着住都没人管。杜珩郁一副极其心大的样子,只要弗禾没把家里的房顶掀翻,那都不是大事。
一应家务都由自动洗碗扫地的机器承担,订餐是提前长期预约过的,每天勾选一份菜单就行,专人送上门,不管正餐还是下午茶,统一包装精美,滋味绝佳,全都妥妥的。
别人都知道杜家公子住在这儿,但对于豪宅里留下的另一个就不清楚了。按照金屋藏娇定论,已经默认成了一名受尽宠爱的小美人,毕竟毫无违和感。
美人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因为不出门,就在别墅里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到处溜达。偶尔被对面宅子里的人看见了,就会“啧啧”地感慨:好好的姑娘竟然剃了个刺猬头,大概率是生了病,年纪轻轻的,好可惜。
以致于有几回杜珩郁在路上遇到邻居富太,还会遭受一轮同情目光的洗礼。
他不懂这些天天以打麻将为乐的中年妇女脑补之后的心理,完全不明所以。
问弗禾,他则是挠着头说:“在露天阳台远远见过几次,她们喊我去玩呢。”
杜珩郁以己度人,觉得妇女们对青年也没有抵抗力,黑了脸,没什么好气:“她们一群女人,喊你一个男人玩什么?”
弗禾说不知道,“估计就是喝喝茶,麻将三缺一了,不过我没什么兴趣。”
杜珩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那就不去。”
顿了顿,“你如果天天呆着觉得无聊,我会早点下班回来。”
弗禾就巴望着这个呢,连连点头。现在的剧情发展到哪儿了,还要从他这里获取一些关键信息。网上的传闻不尽详实,稍微花点功夫,能从男人的口中打听到东西,当然最好。
杜珩郁看青年这么乖,心里熨帖,能说的基本都不瞒他。
例如骆氏变卖掉了一半以上的股权房产,阳都龙头已垮,各方都起了心思,想从这昔日的顶级财阀里分一杯羹。
例如骆远韬重病住院,子女里实在没有真正成器的,遇事慌乱不决,只能把所有的烂摊子全丢给骆胥阳。
还例如,那个爱上自己亲叔叔的季莎儿受不了舆论压力,在家服用过量安眠药后想割腕自杀,被人发现后好不容易抢救回来。
狗血一箩筐,季莎儿的生母,也就是骆远韬的第二任妻子出现,竟在大众的面前出言证实季莎儿并不是骆远韬的亲女儿,而是自己与美裔情夫的爱情产物。
有亲子鉴定为证,不论真假,骆远韬被绿光笼罩,病情怎么都要再加重一轮。
“人差点就被气得进了ICU,但他的心理素质很不差,没多久就自己想开了。”杜珩郁捏着眉心,“骆胥阳的决策天赋不错,懂得断尾求生,将企业重心转到海外市场,已经渐渐稳住了骆氏的市值,正积极吸引更多的资方。”
“意思就是……”弗禾看出男人的疲惫,站在身后殷勤地给他锤肩压背,“他们还能东山再起喽?”
说话时的吐息吹过脖颈,杜珩郁不自在地翘起长腿,只能回答:“不好说。”
弗禾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定论,一切还要看时间。想把男主的阵营搞垮,按小世界里维持运行的必备要素来说,可能性微乎其微。
原剧情里男主和男二还要争女人,因为各种爱恨情仇剑拔弩张,这会儿没得争,剧情发展的大方向都变了,一切都玄得很。
弗禾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安全的舒适圈,但隐藏的危机还是存在的。积分停滞,就是很好的说明了
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保持着无病无灾,如果可以把所有困难度过去,然后安安稳稳生活几十年,那也是很不错的。
脑海里的想法迅速转过,手中的力道则放在了一个很适宜的度,“舒服吗?”
杜珩郁合着眼帘,背部肌肉筋骨都被一种温暖的力量包裹按压着,嗓音随之慵懒下来:“舒服。”
弗禾挑眉:“看来我这手艺学得挺值的。”
杜珩郁讶异了一下:“专门学的?”
弗禾用肘关节在男人的肩部慢揉,煞有介事:“没错,将来我还是要继续回十七区恰饭的啊。找工作毕竟不如自己当老板来得自在,怎么样,我这水平能达到开店的标准了吧?”
闻言,杜珩郁却是慢慢坐直了身,把眉头锁出了一个“川”字。
青年要自己开按摩店,属于自主创业,自力更生,他本来无从辩驳这样积极的出发点。可一想到十七区扎堆下来的相似职业背后的脏累纷乱,就打心眼里无法接受。
弗禾没有马上得到回应,于是松了手,故意胡搅蛮缠:“怎么,这位老总,我凭双手吃饭,不偷不抢的,您不待见这行吗?”
杜珩郁把眉拧得更深,不是不待见,而是不忍,心疼。
往更深一步说,如果青年也像对待他这样对别人,他心里酸。
“你的身手很好。”干巴巴的,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提议,“考几个专业证,到高级俱乐部里去,上面管得不宽,待遇也会非常可观。”
刚说完,杜珩郁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偏上流的俱乐部里又能有多少正经人,青年这样各方面都出众的,刚进去就很有可能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除非,他能站在后面,一直为其保驾护航。
到那时,又要以什么身份呢?
谁知,弗禾听了建议竟然眼睛一亮:“那也不错啊。是都像苑色那样的吗?里面有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面色惋惜,“我那天走得又急又慌,都没机会跟他们好好交流沟通一下。”
杜珩郁的心脏被气得发涨,咬牙道:“不是。”
弗禾好奇地伸了脑袋过来问:“那是什么地方?老总,行行好,给我介绍介绍呗?”
大有一副你不答我就不放弃追问的架势。
杜珩郁偏过头,望向青年的眼神渐渐幽深,里头掺杂着太多未表的情感。如果再不说,这人的思维还能偏转得更离谱,他自己也要活活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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