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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酒会上出现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的,听到的唯一一个熟名,是系统在脑海中提醒他白彦来了。
楚夏哦了一声,对于自己在这里遇见自己前金主这件事表现得既不害怕,也不热衷。
男人跟着楚夏来到自选区,问道:“你喜欢这儿的点心?”
楚夏拿着一小块红丝绒蛋糕,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甜食,上午的时候还跟系统说有点吃腻了,然而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又拿起一块,他对男人说:“挺好吃的。”
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在楚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捏了一把,对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楚夏转过头来,将手中的蛋糕一口一口喂给男人,男人姓林,身材一般,比不过白彦,五官勉强算周正,主要是他说他是玩S.M的,楚夏想要尝尝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一次差,时间紧急,应当珍惜。
男人将楚夏手里的这一块蛋糕全部吃完,然后抬起手,将楚夏嘴角沾的那点白色奶油擦去,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中,对楚夏说:“没有你甜。”
好像有一桶陈年老油当头浇下,楚夏嘴角抽搐,可以判断出这人的口有点重,自己刚才是嫌蛋糕太甜,才塞到他嘴里的,没想到这人觉得还不够味。
男人对楚夏挤了下眼睛,说:“楼上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吗?”
现在快要九点,春宵苦短,一刻千金,耽误不得,楚夏当即点头,跟男人往楼上去。
在他们从一楼大厅中消失的时候,白彦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漆黑的锅底。
周围的人只看到白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到底是怎么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爷给得罪成这个模样的,酒会的主人同样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得见血了。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这种凝重的氛围渐渐扩大,直到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白彦终于有所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杖,然后与手下低语两句后,缓缓向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众人心中疑窦丛生,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干什么,有人脑子一抽,觉得白爷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要去捉奸,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白爷能捉什么奸啊?他们就没听说白爷身边还有人。
楼上的楚夏对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男人在房间中早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工具,楚夏阅览群片,对这些小道具的用法都有一个了解,想到等会儿它们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脱了上衣,爬到床上,扯了扯手中的散鞭,冲着楚夏邪魅一笑,问道:“喜欢吗?”
楚夏有些头疼,“不要笑。”
“啊?”男人皱眉,“怎么了?难道我笑起来就不像他了吗?”
楚夏头更疼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你笑起来时就让人很想把你掏空。”
油田嘛。
男人又笑:“你这个小妖精尽管来掏。”
楚夏猝不及防又被油了一下,好在紧接着男人将眼罩递给楚夏,还给他戴上一个项圈。
楚夏其实不想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的,对方是是骡子是马他还想牵出来遛遛。
鞭子在空中挥舞的铮铮声响在楚夏的耳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各种声音来判断这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将房间里的旖旎氛围击散,站在床边握着鞭子的男人转头烦躁问道:“谁呀!”
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一直想个不停,男人丢下手里的鞭子,光着膀子怒气冲冲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将外面的人臭骂一顿,只是门刚一打开,看到门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的时候,他准备好的脏话全都卡在嗓子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出去。
“白、白、白……白爷……”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跪在白彦面前,想起屋子里被自己带上床的青年,立刻明白白彦为什么会找上来。
他一脸谄媚,对白彦解释说:“我就是听说这个小子得罪了一景,想要帮您和一景出出气。”
白彦握着手杖,手背上青筋凸起,送了男人一个字:“滚。”
意简言骇。
刚才还很豪横地想要施展早已失传的黯然销魂鞭的男人,此时衣服也不敢穿,就连滚带爬从白彦眼前消失。
白彦坐在椅子上,手杖轻轻敲打着脚下的地面,那声音沉重,手下们站在他的身后,充当不会说话的摆设。
许久后,楚夏在房间中等得耐心几乎要耗尽,刚要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罩子,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问道:“回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楚夏心中一动,这人难道是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
白彦垂眸看向床上的青年,纯黑色的床单将青年的皮肤衬着格外的白皙,他的细长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项圈,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眼罩。
白彦捡起床上的散鞭,在掌心梳理好,猛地挥起,伴随着破空的咻声,鞭子啪的一声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楚夏的身上,楚夏冷不防地被抽了一下,嗷嗷地叫起来。
依萍回家要钱的时候,她爹就是这样打她的,所以这是要扮演父子吗。
疼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的疼,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就是原本他对男人的调.教水平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结果水平怎么这么差?啧啧,差评。
怪不得需要花钱才能找到愿意跟他玩的,怪自己识人不清。
水平怎么就能这么差!
他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疼。
白彦拿着鞭子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良久都没有落下。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青年,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声音楚夏听着耳熟,他连忙抬手将眼罩摘下来,眨眨眼睛,男人变成了白彦。
楚夏心道系统废物,换人了也不提醒他一声,系统很冤枉啊,当时他能看到的都是马赛克,说话声也完全被消音,他要怎么知道换了人。
楚夏看看白彦,又看看自己大腿上那些新鲜的鞭痕,无语凝噎。
他倒也不必如此事必亲躬,自己做不来的事就不要做嘛。就算你是反派,你也得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你不擅长的事啊!
白彦沉默地凝视着楚夏脸上神情的变化,此时的青年看起来还有一点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委屈自己打断他和那个男人的好事?
委屈自己不如那个男人打得好。
楚夏看白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问他:“白爷是在生气吗?”
白彦冷笑,不回答。
楚夏十分困惑,他想不明白白彦为什么会生气,刚才明明是自己被打了一顿。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嫩嫩大腿上纵横交错的鞭子印,怎么看都是自己比较惨。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他听到白彦这样问道。
“怎么说呢?”楚夏挠挠头,“人生在世,就及时行乐嘛。”
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彦开始报社,他就要回系统中心去,再也乐不着。
看白彦的脸色难看得都快滴出水来,楚夏呲着两排小白牙讨好道:“当然谁也比不上白爷,可白爷你都不要我了,我只能再找个下家。”
楚夏说着说着,颇觉委屈,他下家刚找到,就被白彦给搅黄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依萍都没这么惨。
楚夏的这句话不知戳到了白彦的哪个点,扯开自己的领带,来到床上。
白彦进了房间后,众人好奇地守在外面的走廊中,他们这时总算知道里面那个青年的身份,就是之前得罪了白一景的那个小子。
现在白爷是要亲手为自己的侄子教训,惨了惨了,看今晚白爷那个脸色,他们等会儿进去给人收尸吧,希望里面的场面不要太惨烈。
酒店的隔音效果其实还不错,但是架不住楚夏的嗓门大,他好像为了专门提醒白彦,白彦碰一下那鞭痕他就哇哇大叫,跟个尖叫鸡似的,外面的人听到这等惨烈的声音,纷纷露出一副不忍细听的表情来。
然而渐渐的,那声音变了调子。
众人:???
你们不对劲!
第17章
房间中青年此时已经睡下了,白彦站在窗边,眺望城市的夜景,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漆黑夜空,千万星光点缀其间,下面是车流不息的街道,车灯、路灯,汇成纵横交错的奔腾河流。
白彦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向在床上沉睡过去的青年,青年趴在床上,后背上、大腿上,都是刚刚被他弄出来的新鲜痕迹。
他向青年走去,在床边停下。
青年可能大概是做了美梦,睡着了也止不住傻笑,简直越看越傻。
直到现在,白彦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就像是碰到一个从没有见过的脏东西,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脏的,但是抱着某种猎奇心理还是忍不住碰了碰,碰了之后就被黏上了,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白彦原是下定决心将他彻底甩掉的,可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面前招摇过市,晃来晃去。
他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也同样不能忍受眼前这个青年与别人在一起。
他知道青年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偏偏无法控制住自己,为这个青年变得不像他。
白彦在床上坐下,凝视了楚夏许久许久,熟睡中的青年对此一无所知,他起身找来一张毯子盖在楚夏的身上,然后弯下腰将他从床上抱起来。
楚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仍是白彦,他将眼皮合上,胳膊搭在白彦脖子上,继续睡去。
白彦抱着楚夏从房间中出来,外面的走廊里站了一排人,看到白彦出来,跟个看到老师的小学生似的,连忙将身体站直,面带微笑,想要冲白彦打招呼,又觉得此事这个情况着实让人尴尬。
毕竟他们刚才在外面偷听了那么长时间,这事传出去可不太体面。
但他们又真的好奇白爷与那个叫李连星的青年的关系,前一段时间圈子里不是还在传这个青年得罪了白爷那个侄子白一景么,今晚这个发展明显与传闻不符。
刚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或许白爷惩罚人的手段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走,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了。
现在白爷还将人给抱出来,给人裹着小毯子,看起来好像还挺珍惜,他们屏住呼吸,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只能任凭好奇心化作的小猫挠心挠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爷带着人从酒店中离开。
白彦一离开,这些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议论起来,向来不解风情的白爷这是也下海了。
白爷也是人,也有需求,这其实也挺正常。
之前他们以为白彦厌恶这个,不敢往他身边送人,今日见到这个场面,不禁开始动起这方面的心思来,如果能够讨好了白爷,那他们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楚夏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换了地方,他有些迟钝地转头,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之前住过的白彦的别墅当中,而白彦此时躺在他的身边,半阖眼。
楚夏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侧头看了一眼枕头旁边亮起的手机屏幕,十二点刚刚过,跳到新的一天。
他的哈欠打完,睡意席卷而来,楚夏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光影,他恍惚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但又想不起来,他安慰自己想不起来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事,等想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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