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第49章

作者:菊长大人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叶常朝他伸出手:“给我吧,我帮你吃。”

  “等回房里,我再给你还一颗糖。”他还特意用只有迟南听得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迟南:“…谢谢。”

  得了允许,叶常从他手里拿过糖,一并塞进嘴里,对小姑娘解释说:“这位哥哥糖过敏,所以我代劳了。”

  老于走了过来:“迟南、叶同学,晚上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只要有机会你们就想法子跑出来求救知道吗?千万不要硬拼,我们刚好也是隔壁。”

  虽然见识过无数次迟南让人大跌眼镜的神操作,但这次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老于还是很担心的。

  老于话音刚落,那位年轻妈妈在旁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迟南点头,他能感受到周围人替他两担忧的氛围,所以也会用平静掩饰内心对于未知的期待。

  这样自己看起来或许更接近正常人一些。

  一行人正要离开食堂,迟南低头的瞬间发现地上有一个不知谁弄丢的钱包,于是他蹲下身子打算捡起来。

  可当他不经意看清钱包上的照片时,动作一顿——

  钱包的透明夹层里,贴的是蕊蕊小姑娘的黑白照,准确的说,是葬礼上的遗照。

  “哥哥,不要随便乱看别人的私人物品哦,妈妈说那是不礼貌的行为。”

  蕊蕊的声音在迟南上方响起,还朝他伸出了手,“谢谢哥哥,还给我吧。”

  迟南顿了两秒,才捡起钱包,合上后递给蕊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小姑娘朝他天使一般无邪的笑:“没关系,两位哥哥,还有那个叔叔…”

  蕊蕊看了眼刚才偷偷把视线投过来的老于,眨眼说,“你们要替蕊蕊保密哦,拜托啦。”

  说着她把钱包塞进妈妈的背包里,拉着妈妈的手回头朝三人做了个‘嘘’的姿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于看着小姑娘和妈妈的背影,若有所思说:“我之前猜错了,我还以为那个年轻妈妈才是死者,小姑娘是来复活她的。可没想到…她们这身衣裳,是为了参加小姑娘自己的葬礼啊。”

  迟南好奇:“所以蕊蕊现在算是活人吗?”

  老于耸了耸肩:“怎么说…现实世界的蕊蕊确实死掉了,遗照能说明这一点,但这个世界的蕊蕊是个活人,准确的说…她死而复生了,有人用好感兑换让她复活的愿望,就和你恢复视力一样。”

  “看来小姑娘被复活后直接留在了噩梦世界,继续实现复活她爸爸的愿望,而且从她的熟练度来看,应该已经有一定进展了。”老于继续分析说。

  至于这位新人妈妈在复活愿望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他暂时就不知道了,只是凭经验直觉这妈妈也不大对。

  当然,这看起来和他们过「烛人节副本」没什么必然联系,都是别人家的事而已。

  迟南:“可是已经复活了的话,为什么还要留下遗照?”

  老于:“听说死而复生之人,在噩梦世界里会有一个类似「死亡证明」的东西,这玩意儿就像身份证一样,他们会随身带着,可以是遗照,也可以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对死而复生的人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复生的人,他们曾经死过一次。”

  迟南想了想:“为什么他们要随身带着?”

  老于摇头:“我也只是听说,没见过真实的,不清楚。”

  一直在旁边不讲话的叶常淡声回答了句:“可能没办法扔掉吧。”

  迟南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隐在镜片后,神情变得模糊:“为什么?”

  叶常耸耸肩:“我也是猜的,毕竟听起来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能扔掉谁乐意一直带身上呢。”

  他笑了笑,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与其说是身份证,不如说是胎记吧。”

  此时他的手放在衣兜里,用指腹摸索着怀表冰冷坚硬的外壳。

  他体温太低了,永远没办法将怀表捂暖。

  *

  回到宿舍后,迟南照例先去洗漱,而叶常也自然而然的刷起了习题册,一切都像昨晚那样无事发生。

  又过了一小时,迟南实在架不住无聊得困了,他索性把空盒子扔在枕头边,对专注学习的叶常说:“待会发生什么,记得叫醒我。”

  说完,他倒头打算睡去,还没来得及沉入深眠,就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声音像是从他身后传来的,由远及近,好像是叫他的名字。

  迟南转过身,可叶常正埋头戴着耳塞刷习题,刚才应该没讲话。

  院子里的烛光透过玻璃浸入屋中,将叶常的影子拉长,直拖到迟南的床下。

  迟南盯着叶常的影子看了几秒,再次闭上眼睛。

  可安静了没几分钟,讲话声又出现在他身后。

  迟南清楚,他身后除了一堵灰色水泥墙外什么都没有。

  他再次翻了个身,与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相对。

  影子…迟南的睡意难得消了大半,他对着虚空张开五指,墙上的影子也诚实的呈现了他的动作。

  他将手靠近墙,影子变得小而清晰,他稍微挪开些,影子像浸了水的画一样渐渐晕开变大变淡。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迟南又试了几次才放下手,对着墙上的影子发呆。

  “南哥,那玩意儿好像出现了。”

  迟南怔了怔,半秒后才确认这次真是叶常在说话,他迅速坐起身,顺着叶常的目光望向他床位正上方的窗户,“那里多了根蜡烛。”

第37章 烛人节(7)

  迟南很肯定,在他睡觉前这根蜡烛是不存在的,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点燃插在了他们窗外。

  而他放在枕头边的白色小盒子,也多了一张纸条——

  「您是第二晚最优秀的志愿者,我们将献上最能代表烛人镇的礼物表示感谢,相信您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已经收到了礼物,衷心希望您、以及您的室友能度过一个光明且美好的夜晚。」

  “难怪那个纸盒是空的,原来给志愿者的礼物要在深夜送过来,”叶常合上手里的习题册,推了推眼镜,“我去把它弄下来吧。”

  说着,他已经跳上了床铺,推了推原本能开合自如的窗玻璃,可窗户现在却像被人锁死了一样,怎么都推不动。

  迟南见状看了下屋子的摆设,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旁的铁质晾衣杆上。

  十秒后,迟南手持晾衣架跳上叶常的床:“你让一让。”

  叶常明白他的意思,很乖巧的为他让道,迟南直接一晾衣杆砸向窗玻璃,随着‘砰’的巨响,一大片窗玻璃应声碎裂落在叶常的床上,迟南直接伸手把蜡烛给拔了下来…

  “是特殊蜡块做的人烛。”

  被迟南拿在手里的人烛虽然不似展览馆里展出的精巧细腻,但材质却是剔透的琥铂色,蜡块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红。

  和他第一晚在窗台上发现的残蜡是同一种质地。

  几乎在迟南把蜡烛弄进屋里的瞬间,原本窗户的位置突然被一堵灰墙覆盖住。

  一刹那里,这间宿舍的大门、包括通风口统统消失不见,就好像四周冷冰冰的墙体突然获得了生命力、会自行生长蔓延一样,封住他们所有出口,把他们围困在被诡异烛光填满的密闭空间。

  “接下来怎么做?”被困其中的叶常似乎没感到半分害怕,眼神里甚至有些期待迟南的反应。

  迟南把人烛放在桌上,像做实验课的学生那样把手搭在桌上,甚至把纸盒里的字条扔火里烧,噼里啪啦,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

  他充满好奇的眨了眨被映得绿莹莹的眼睛:“先观察看看。”

  说着,他将视线移向叶常的身后,被蜡烛拉长的影子正随着火光的跳动,忽明忽暗,忽远忽近,位置似乎一直在变化。

  就好像他刚才对着墙玩影子游戏一样,可叶常明明没有动。

  叶常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影子怎么了吗?”

  “这个蜡烛照出来的影子不对劲,就好像可以脱离本体自己活动一样。”迟南一瞬不瞬的看着地上的影子,而影子就似乎感知到了他的视线,突然不动了。

  这团被烛光投射的影子就像伺机而动的怪物,正屏息凝神准备捕捉猎物。

  “嘘,他们好像…”此时此刻,迟南能感受到影子的侵略意味,似乎他只要稍稍眨眼睛,影子就会扑上来袭击他们。

  叶常的脸沉在烛光里,有种模糊的温柔感,他非但不见任何恐惧,反而伸手玩弄似的拨弄烛芯火苗:“要不弄灭了蜡烛试试?没有光的话影子就不存在了。”

  有那么一瞬间,迟南联想到白船屋里打翻的热水壶和一地水渍,昨晚说不定白船和顾萧也试图把蜡烛浇灭,可结果…

  迟南的好奇心越发强烈,拿起桌边的水壶直接对着人烛一顿浇下,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烛火非但没被他浇灭,反而噼里啪啦越烧越旺。

  叶常拨了拨烛火:“居然不怕水吗?”

  比起违背常识的惊悚,他语气里更多的是对人烛的好奇,就好像实验课时探索欲旺盛的好学生。

  迟南再次望向地面,发现叶常的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但又好像在忌惮着什么,始终没有发动最后的攻击。

  “你不是说有办法吗?”迟南突然问叶常。

  “办法是有的,只不过…”叶常顿了顿,突然抬起眼皮看向迟南,将眼底的恶趣味完美隐藏在镜片之下,微不可察扬起唇角说,“只要南哥你允许。”

  迟南:“……?”

  “南哥,你允许吗?我用我想到的办法。”叶常似笑非笑的征求同意。

  迟南有点懵:“嗯,随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叶常就好像早逮住了时机,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两人的距离突然很近很近,迟南能看到人烛的火焰在叶常镜片上跳跃。

  一闪一闪的,明亮非常。

  迟南的反应跟不上叶常的动作,他不过是眨了眨眼,叶常已经用无名指压住迟南左眼眼角的泪痣,平静礼貌的声音之下藏着蛊惑人心的暗流。

  他说:“南哥,借一下你的眼泪。”

  如叶常所料,话音未落,迟南的眼泪已经先一步流了下来。

  他开心得有些抑制不住唇角的弧度,似乎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可惜一直没好的理由和机会。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故意将手指在迟南泪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似乎不舍得移开。

  他是享受迟南的眼泪的,特别是这种猝不及防、又无法自行停止的眼泪。

  在属于他自己这张脸上簌簌流下,将他的脸弄得潮湿又动人的样子,特别赏心悦目。

  迟南震惊又有些无措的微微睁大眼睛,泪水像开了闸一样滴落不止,身上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泪痣被人肆无忌惮的按住…居然是这种强烈、无措又为之颤栗的感觉…

  墙上的影子不动了,火苗也不再蹭蹭蹭往上烧了,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在过往漫长的岁月里,没人对他做出这么嚣张又奇怪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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