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攻二由我守护 第6章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不一定,到时候……看情况吧。”

  林砚答话的音调还是很低,苏桉立刻心领神会:这是兼职出问题了。

  其实送吃送喝送关怀都是虚的,林砚最缺的是钱,工作不顺利,他跟奶奶的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苏桉虽然有不少零花钱,但平白无故的施舍林砚不会收,可适合学生、尤其高中生的工作实在太难找了,苏桉只是学生,他没能力给林砚提供工作。

  学业和生活哪一样都不轻松,两个担子压在林砚一个人身上实在太沉,可到底怎么才能帮到他呢?

  苏桉毫无头绪。

  直到他跟林砚回到教室,前两天晚自习做的那张物理卷子发了,看着自己连蒙带猜的满卷红叉的卷子和林砚那张显眼的满分,苏桉心情悲凉的同时似乎又想到了新的办法。

  谁说学生不能给提供工作了?

  如果他请林砚来给他当私教呢?

第7章

  “明天物理课讲卷子,大家按小组讨论讨论错题,不会的报给组长,然后统一交给我。”

  物理课代表刚在讲台布置完任务,苏桉就把自己的试卷对折对折再对折,叠成巴掌大小胡乱塞进了书。

  苏桉上辈子念高中时成绩还不错。

  排不进前十也算中上游,除了物理。

  苏桉的物理成绩实在烂的没眼看,不过他这张卷子的分数还是很符合原身水平的。

  “男配苏桉”的成绩很差,能进远岱三中这所省重点的实验班全靠家里塞钱打点,可苏桉远没他脸皮厚,尤其是在林砚面前。

  就算他折卷子的速度很快,也挡不住正反两面满满的红叉,苏桉挺脸红,尴尬的咳嗽了好几声。

  不过林砚没在意。

  他不在乎别人的成绩,也对自己的满分习以为常,随手就把分数多了苏桉两位数的卷子排进了桌前书立,又抽了本数学竞赛书来做。

  对他来说,珍贵的只有时间。

  有时间林砚才能赚到跟奶奶的生活费,所以学校里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充足利用,毕竟出了学校他就没时间再浪费在学习上了。

  “…那个……林砚,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对高岭花专心做题的侧影纠结了很久,苏桉终于开了口:“你最近…最近有时间么?”

  ……时间啊。

  林砚落笔解题的手一顿,那么奢侈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有?

  可当他抬头对上身边少年纯粹的目光,看着他上学路上为了给自己挡雨、故意撑歪伞淋湿了还没干的右肩,林砚又眸色一深,不见情绪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

  林砚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苏桉依然能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上的松动。

  打扰高岭花做题还能收到回应?他以前想都不敢想,所以苏桉一鼓作气开口道:“我成绩一直不太好,这不高二了嘛,离高考越来越近了,我想……能不能请你帮我补一补功课?”

  苏桉刚才认真考虑过了,找林砚帮他补习是个双赢策略,不止能给林砚提供一个相对省力、时间自由、赚钱又多的兼职,还能提高自己的成绩。

  替意外溺毙的“男配”感到惋惜,能借他的身体重活一次,苏桉想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样才不浪费重生机会,学习就是他现在能做的、最有效率的投资。

  另外,找林砚补习还有增进两人关系的附加Buff,越早跟高岭花熟起来越早能干涉他的剧情,改变他的悲剧命运。

  “当然,我不会白占用你时间的,我可以给你报酬。”

  外面一对一补习四十分钟三位数,苏桉也没打算亏待林砚。

  苏家夫妇忙于事业,并不常回家,对儿子唯一的关心方式就是给钱,所以苏桉穿过来的时间虽然不长,零花钱也存了不少,他打算按最高规格聘请“林老师”,可还没等他跟林砚谈到薪资问题,就被人家拒绝了。

  “这样不合适。”

  林砚淡淡道:“你有不会的题可以直接问我,但,如果你真有提成绩的想法,就需要系统的去学,把前面落下的所有内容都补上,毕竟以后综合题会越来越多,还是去外面报个补习班更合适。”

  “可我没上过外面的补习班,也不知道教的怎么样,还不如……”

  “老师们执教多年,肯定比我有经验。”

  苏桉还想争取一下机会,可林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给的建议合情又合理,让苏桉一时半会找不到话来反驳。

  见他半天没憋出下文,林砚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写起了竞赛题。

  双赢策略失败了,苏桉有些气馁,他左手撑脸靠在桌上,用身体在自己跟林砚的课桌间堵了一道墙,这才小心翼翼摊开了自己个位数的物理卷子,然后更气馁了。

  有林砚这个满分学霸当同桌,问问题确实很方便,可苏桉物理基础实在是太差了,他高考那会儿又是选科制,压根没学过高二物理,卷子上的题一道都不会,唯二对的两道选择全靠蒙,要问就要问整套。

  苏桉也知道林砚时间宝贵,他不想耽误他,更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张一道红线贯穿到底的试卷。

  高二一班的位置按学生的综合成绩划分,两人一排,四人一组,苏桉这组,林砚当然是组长。

  再过几周就是远岱三中的百年校庆了,操场在维修,学校就把课间操改成了跑圈,可因为今天天阴有小雨,跑圈也取消了,林砚就借这个空档,带组员们讨论起了错题。

  组员A和组员B的学习态度很认真,林砚是级部里唯一一个满分,跟他一组他们倍感荣幸,一个接一个把卷子上不会的题全问完了,只有苏桉,整个过程不发一言。

  几天的近距离接触后,组员们发现了“桉哥”并不像传闻中一般难相处,除了校霸名头外,他也没多可怕,所以组员A大胆问道:“老师要统计不会的错题,桉…桉哥有吗?”

  苏桉:……

  他不会的题可太多了,还是连自己哪里不会都不知道的那种不会……

  本来捂着大半张空白的卷子不打算参与,可既然有人问,苏桉那成绩,也不好说没有,他就精挑细选、挑了道看起来字母最多的填空:“就……这个吧。”

  “这个呀,这个简单。”

  没用林砚出手,组员A抢答道:“动能定理,直接套公式就行了。”

  “哦好……那我明白了。”

  即便对物理一窍不通,苏桉也知道直接套公式的题最基础。

  没有当倒数的经历,问出这种大家都会的题,“桉哥”很尴尬,不懂也装懂了,他掩面翻卷,重新找了道题干最长还配图的大题:“那这个呢?”

  组员b探头:“这个啊,这个挺难的。”

  苏桉松了口气。

  “不过它是课本上的例题,也要用动能定理,有详细步骤,老师讲过。”

  苏桉:……

  基础差到断层的人,就算看到详细的解题步骤也是满头黑线,直到一直没开口的林砚参与进来,他把例题里用到的物理公式单独列在纸上,顺手标了公式里每个字母的意思,还扩充了例题里省略的几个解题步骤。

  高岭花一句话都没说,可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好看的小楷字,苏桉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林砚手上的动作没停,又把那道套公式的填空详细做了一遍:“这样,你有明白一些么?”

  “嗯,我明白了,谢谢。”

  苏桉这次是真明白了,林砚的推算步骤好像格外照顾了他的理解能力,每一步他都能看懂。

  高岭花好像还有话说,可课间闹腾的教室忽然鸦雀无声了。

  教室前门站进来个戴着厚眼镜、长着厚嘴唇的敦胖小老头,他是高二一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张建波,俗称“老张”。

  “老张”威严的咳嗽了两声,粗手指在林砚桌上敲了两下:“你跟我出来一趟。”

  班主任都挺喜欢找人谈话,课间叫人的事“老张”也没少干,不过他的谈话对象总是班里调皮捣蛋的那几个,比如苏桉,找林砚应该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苏桉不觉蹙眉。

  三分钟后,林砚回来了,一落座就收拾起了书包,神色匆忙,连苏桉都不敢打断他问情况,倒是林砚背起要走的时候脚步一顿,转头对他道:“抱歉,家里忽然有事,今晚……麻烦你了。”

  “好,你放心吧。”

  不知道林砚那边出了什么事,但苏桉明白他说的“麻烦”是指天台上那只小狗崽,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晚上去天台的时候注意安全。”

  林砚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不见起伏,可苏桉依然听得心头一暖,只是高岭花实在赶时间,没等到苏桉再应,他人就已经急匆匆地出了门。

  秋雨微带凉意,但没下太久,就清晨落了几滴,可阴云不散,这一整天都雾蒙蒙、湿漉漉的,连理石台阶都凝了一层露。

  要不是林砚多提了一句,苏桉下晚自习去天台接狗的时候真能摔倒。

  更深露重,风也凉,好在他跟林美人一起搭的临时狗窝够厚实,里外还垫了好几层纸,小灰狗藏在里面淋不着雨也吹不到风,比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条件好多了,所以它一见到苏桉就呜呜叫个不停,一直撒娇,摇着尾巴舔他的手。

  小家伙很聪明,苏桉把它藏进书包就没再叫,一人一狗很顺利的出了校门。

  苏家夫妇不常回家,除了忙之外,还因为他们儿子一心扑在主角攻霍穆身上,叛逆又嚣张,不听说不听劝,闹僵了关系,慢慢的,他们也放弃了这个儿子。

  可今天,苏桉抱狗推门后,见到的不是平时笑容和蔼、胖乎乎的保姆刘姨,而是一身材窈窕、风韵犹存,穿着丝绒睡衣的妇人。

  这应该就是原身的母亲,白玲。

  她原本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才起身,女人有一双跟苏桉相似的杏眼,在看见他怀里的小脏狗后不悦的眯了眯。

  白玲的反应让苏桉瞬间紧张起来,怕她不喜欢狗,苏桉就先开口道了歉:“妈妈对不起,我没跟你商量就把它带来了。”

  这话听得白玲一愣。

  苏桉已经很久没叫她“妈妈”了。

  她这独生子把所有好脾气都用在了霍家那位身上,整天热脸贴着人家冷屁股,对霍穆有多殷切,对家里人就有多冷漠,她跟丈夫早放弃这个儿子了,反正只要他不闯出大祸来,家里的钱也够他混吃混喝几辈子,可现在……

  前一阵她跟丈夫在国外谈合同,儿子溺水都没能及时赶回来,白玲虽然早听保姆提过苏桉的变化,可亲眼见到,她还是很意外。

  大概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诧异于儿子的乖巧,听着他喊自己时稍微沙哑的声音,白玲忽然开始自责自己没多回家看看。

  没管苏桉怀里那只小脏狗,苏妈妈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披在了儿子身上,“都多大的人了,下雨还穿这么少。”

  “谢谢妈妈,我以后会注意的。”

  苏桉低声应了,上辈子他父母早逝,由爷爷奶奶拉扯大,虽然也有个快乐的童年,但没有父母在身边,总是有遗憾,但白玲音容笑貌都很符合他对“母亲”一角的想象。

  “这还差不多。”白玲心里一软,轻轻摸了摸儿子脑后的软发,这才舍得把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小脏狗身上:“这是哪里来的小家伙?”

  “这是我早上跟林砚一起捡的。”

  林砚?

  白玲挑眉,她儿子以前总围着霍穆一个人转,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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