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乔公子
杨季铭对那讨债的人说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们明日一早就在顺天府衙门外的胡同里等着,我拿钱给你们。”
“这位差爷,您不会是诓我们的吧?要不,立个字据?”
“好。”
杨季铭立了字据后,催债的两人便离开了。
老不赖心中疑惑,但还是道了谢。
杨季铭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带着怨毒的灼热目光,回头望去,却没发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老不赖把杨季铭和张勇请进屋里,对杨季铭说道:“这位差爷,小老儿老不赖,常年在鬼市做活。g v网。址。55元永 久送综合。肉漫。画网。微ly xyy cc敢问您尊姓大名,家住何方,等小老儿凑齐了银子,就给您送去。”
“我姓杨,是顺天府的捕快,这位是张捕头。老不赖,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两位请说。”
杨季铭拿出了鲁掌柜的那只假青玉杯,“你可曾见过这个?”
老不赖仔细瞧了瞧,“见过,这是我做的,有些年头了。”
顿时,杨季铭和张勇都不禁面露喜色。
杨季铭问道:“你可还记得是什么人请你做的?”
“两位请稍等。”
随后,老不赖拿出了一本旧账簿,一边翻查一边说:“我打小学的这门手艺,年轻时有人曾教过我简单的记记账。”
不多时,老不赖就找出了青玉杯的记录,是三年前一个姓赵的人订做的。
循着这条线索,杨季铭找到了南城一户姓赵的人家,他还意外的发现这家人竟是女主家的旧仆。
第3章 成亲
鲁掌柜的案子得以告破,原来是那赵姓两兄弟乔装改扮后去的宝骏当铺。
张勇提议衙门里的兄弟们一起去喝一杯,庆祝杨季铭办好了差事。
酒桌上,张勇举起酒杯,对大家说:“以后季铭老弟就是咱们自家兄弟了,大家都要相互帮衬着。来,干了!”
最后,这一桌酒菜钱,张勇也没再让杨季铭一个人破费,而是所有人均摊的。
尚府,许一桓将杨季铭夸赞了一番。
那案子虽不大,但却不易查,杨季铭仅用数日就理清头绪,找到线索,破了这案子,实属难得。
杨季铭醉醺醺的回府后,被杨正义逮了个正着。
“瞧瞧你,大晚上的才回来,一身酒气,做什么去了!”
“父亲容禀,儿子今日破了一个案子,同僚们为儿子庆祝,便少饮了几杯。”
杨正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后日就要过嫁妆了,你明日去衙门后,记得请几天婚假。”
“是。”
杨季铭回屋后,擦了把脸,头疼的躺到床上,无比的怀念现代生活。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想回到现代,时间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走着。
大婚前一日,尚府过嫁妆。
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抬,杨季铭的院子腾空了一半,用来放置尚嘉言的嫁妆。
张妈妈是尚夫人身边体面的管事妈妈,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向侯府老太君和大夫人仔细回了话,乐呵呵的回尚府复命。
杨季铭只听说,尚府的人离开后,大夫人气得摔碎了一套琉璃盏,杜姨娘给她院里伺候的下人每人赏了二两银子。
大喜的正日子,杨季铭束了发,换上新郎服。
他骑上高头大马的时候,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这段时间有认真的向张勇学骑马。
一路上吹吹打打,绕了半个京城,终于到了尚府门前。
杨季铭下马的时候,由于骑马的时间有些久,差点没站稳。
他稳了稳心神,被陪同迎亲的傧相们簇拥着往尚府走。
尚府大门处,尚嘉言的二叔尚敬遥亲自拦门。
杨季铭的傧相里,除了以前的两位狐朋狗友,其他都是大夫人安排的,站在这位儒雅慈祥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面前,个个怵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杨季铭指望不上他们,自己往前一步,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恭敬的说道:“侄婿拜见二叔,侄婿来迎亲了,还请二叔让侄婿进去。”
尚敬遥笑得眯起了眼,说:“我那侄儿是整个尚家的宝贝,恐怕不能这么轻易放你进去。”
“敢问二叔,有何条件?”
“翰林院最近正在编修一本算术书,我昨日正巧看到一题,不是很难,就拿来考考你。”
“请二叔出题。”杨季铭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是数学题,而不是吟诗作对之类。
“听好了,此题是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杨季铭仔细理解了一下题目,有一个未知数,除以三余二,除以五余三,除以七余二。
“二十三。”
尚敬遥的笑意在脸上僵了一瞬,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季铭,“答对了。”
顿时,其他看好戏之人的目光也或多或少的露出了诧异之色。
杨季铭谦逊的说道:“多谢二叔,侄婿也就会算几个数。”
话落,心生疑虑之人了然了许多,杨季铭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有个出身商户的生母,会算数不足为奇。
过了大门后,拦在二门处的是尚嘉言的一众堂兄弟和表兄弟们,一个个的伸手要红包。
杨季铭替老不赖还钱后就剩下了三个铜板,但他有个有钱的亲娘。大夫人没为他准备散发的红包,杜姨娘准备了。
杨季铭大方的从怀里掏出红包,一人一封。
趁着这些堂表兄弟拆红包的时候,杨季铭和傧相们闯进了二门。
“新郎官来了!”
喜婆扬声报喜,进屋来看尚嘉言准备得如何了。
陈夫人笑着说:“马上就好,误不了吉时。”
她是尚夫人请来的全人,来为尚嘉言梳头的。
陈夫人笑着拿起用红线细细缠过的喜梳,在尚嘉言头上轻轻的梳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尚嘉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着,左手手指扣着右手手指,微微攥紧,仔细感受着梳子在头上轻轻划过的节奏。
他心道,自己终究还是嫁了。
陈夫人梳完头后,尚夫人从丫鬟的手里端了汤圆亲自喂尚嘉言吃。
尚嘉言低头看了眼碗里,里面除了汤圆,还有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尚夫人说:“要把这一碗都吃了,图个吉利。”
尚嘉言点点头。
他从天不亮就起来后,至今还未进食,出门上轿后,今日还不一定能吃上饭。
这时,槐安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大少爷让人在院子里拉了条钢索,让新姑爷从钢索上走过!”
尚夫人舀了勺汤圆喂尚嘉言,尚嘉言张嘴吃了。母子俩就跟没听到似的。
尚嘉言知道大哥在他门外拦门,也知道大哥必会给杨季铭出难题,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杨季铭不是练家子,哪里能做到从钢索上走过来?
此时,杨季铭的两个狐朋狗友先后从钢索上摔了下来。
他们同情的拍了拍杨季铭的肩膀,“兄弟,对不住,这个太难了,实在是帮不上忙。”
“没关系,我自己来。”
杨季铭硬着头皮尝试踏出了第一步,心里不由的吐槽:娶个媳妇儿忒不容易,应该先去练习走钢丝。
他小心翼翼的走出第一步后,紧接着迈出了第二步。然后,还未等到他迈出第三步,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杨季铭快速爬起来,又试了一次,还是没能迈出第三步。
一试再试,结果相同。
幸好,这院子里新铺了红毯子,不然他的新郎服就该换了。
槐安看了眼院里的情况,再次进屋禀报。
尚嘉言吃完汤圆,补了妆。稍稍再一收拾,新嫁郎就准备妥当了。
尚夫人担心误了吉时,就让槐安去提醒尚嘉树一声,给个台阶让新姑爷下。
槐安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刚好看到杨季铭的傧相跟府里的少爷们一起把两名拉钢索的侍卫给按倒在地上。
那钢索自然也就落在了地上,杨季铭就那么大步流星的从钢索上走过来了。
尚嘉树的脸色铁青了好一会儿,但又拿杨季铭无可奈何,便把堂表兄弟们数落了几句。在二门处拿了大红包的少爷们表示拿人手短。槐安连忙回到屋里,笑着把这一幕给禀报了。
“那两个侍卫壮得跟头牛似的,被一群富贵公子哥像叠罗汉一样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更要命的是,咱们府里的其他少爷和表少爷们也都去给新姑爷帮忙了。”
闻言,尚嘉言不禁面露讶色。
喜婆捧了红木漆盘过来,尚夫人将盘子上的红盖头取下,仔细为尚嘉言盖好。
喜婆掺着尚嘉言走到房门口,尚夫人追着出来哭了好几声。
炮竹声响起,礼乐齐奏。
尚嘉树背着尚嘉言出门上花轿。
花轿落在武穆侯府门前,杨季铭一下马,喜婆就递上了一把缠着红线的小弓和三支同样缠着红线的小箭。
嗖嗖嗖,因着距离近,三支箭稳稳的射在轿沿上。杨季铭倏的松了口气。
尚嘉言手里拿着红绸缎,在喜婆的搀扶下跨过了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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