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乔公子
“学生杨季铭见过胡先生。”
“好。杨三少算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我一定竭力教导,不负杨三少和少夫人的厚望。”
“爹,我才是你的第一个学生。”胡小洋不服了。
“你是我儿子。”胡海洋朗声笑着。
教书先生的事定下后,胡海洋父子俩便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侯府。
杨季铭将此事禀报给杨正义,杨正义见他如此上进,自然也是支持的,让管家把胡海洋父子安排在前院居住。
而后,杨正义便问道:“方姨娘的病,情况如何?”
“回禀父亲,陈大夫用了针灸和汤药,方姨娘还是神志不清。”杨季铭微微垂首,有些自责。把方姨娘带出去治病,给了父亲希望,带回来的却是再一次的失望。
杨正义沉默了会儿,说道:“那么多太医名医都看过了,若是能治好,早就该治好了。”
“父亲,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
“心病还需心药医。”
杨正义微微沉吟,半晌才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儿子告退。”
沉香院里,顾妈妈向尚嘉言禀报着这几日里的事情。
杨仲鸣与彭可婧的亲事定在了腊月里的第一个吉日。成国公府的小姐办了场赏菊宴,邀了府里的小姐们都去赴宴。有位叫孟熙的公子递了帖子过来,说要来拜访尚嘉言。
尚嘉言只说道:“没想到季铭他二哥的亲事真的这么快就定下了。”
杨季铭走了进来,“二哥的亲事定下了么?”
尚嘉言上前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而后才道:“定在了腊月里。”
腊月?
杨季铭不禁愣住,难不成那位彭四小姐要走小说里的男主原配剧情么?
“现在才十月,怎么不干脆早点?”
“成亲是大事,要忙的事情多,定在腊月已经很赶时间了。”
尚嘉言不禁想起了自己成亲前的事。他们家随时准备着把他嫁出去,一应物事都是备好的。而杨季铭这边,他毕竟是庶子,准备起来也容易些。
尚嘉言见杨季铭蹙着眉头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说道:“你好像很在意二哥成亲的时间。”
“我是怕出什么意外。”杨季铭眼神躲闪。
尚嘉言眼神锐利的看着他,问道:“能出什么意外,用得着你这么担心?”
杨季铭挥挥手,让左右都退下。
“二哥中意的是姜小姐,现在要娶的却是彭小姐。”
“所以,你是担心姜小姐,还是担心彭小姐?”
“当然是彭……”杨季铭顿住,心里大呼一声:惨了!
尚嘉言冷冷的笑着,冷冷的看着他。
杨季铭连忙解释:“景烁,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担心的是彭小姐进门后,若是二哥再抬了姜小姐进门,侯府后院会乱起来。”
尚嘉言依旧眼神凉凉的看着他。
杨季铭可怜巴巴的说:“媳妇儿,我就和你一起见过那两位小姐一回,我对你一心一意,天地可鉴。”
尚嘉言冷哼了一声,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
“媳妇儿……”杨季铭趴在他肩上,搂着他的腰晃了晃,像只撒娇的大狗。
尚嘉言消了消气,无奈的说:“你说你,嫡兄的亲事,轮得到你一个庶弟来关心么,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二哥促成了咱俩的亲事,我是投桃报李,就想关心一下他的亲事。”杨季铭的眼珠子悄悄的乱转着,没说实话。
他更在意的是尚嘉言在书里的死因,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就没了呢?他怕那个原因,会依旧危害到现在的尚嘉言。
“对了,我记得那次咱们在街上碰到三妹四妹和彭小姐在一块,你还跟她们去喝茶了。你觉得彭小姐怎样,好相处么?”
“知书达礼,有分寸,懂进退。”
“对她评价这么好,我要吃醋了。”
尚嘉言扬了扬嘴角,说:“行了,别贫了。”
杨季铭又问:“对姜悦然的评价呢?”
“没说过几句话,不好说。”尚嘉言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姜悦然和男子私会这一点,着实不该。同样的,杨仲鸣也不对。
“季铭,你有一点比二哥强。”他很庆幸,和他成亲的人是杨季铭。
“嗯,是什么?”杨季铭瞬间惊喜又期待的看着他。
“脸皮厚。”说罢,尚嘉言就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厚脸皮。”杨季铭和他闹作一团,很快就闹到了床上。
“不可白日宣淫。”尚嘉言不大用力的推了推他。
“没事,我脸皮厚。”杨季铭放下了床幔。
槐安听见房里的声音,面红耳赤的守在房外,不让人靠近。
傍晚,杨季铭起身穿衣,尚嘉言懒懒的不想起。
“起来用些晚膳,再饭后散步。”
“不想动。”尚嘉言边说,边鄙视了一下自己,曾经养成的好习惯都已经一去不复返。
杨季铭拿了衣裳为他穿衣,再抱着他去餐桌。
方姨娘瞥到了尚嘉言脖子上的痕迹,再看他懒懒的坐在杨季铭大腿上的样子,低着头弯了弯嘴角。
饭后,杨季铭与尚嘉言手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方姨娘像往日里一样坐在偏房门口傻笑的看着他们。
尚嘉言看了眼方姨娘,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而后继续和杨季铭说话。
杨季铭说:“对于方姨娘的疯病,父亲好像已经不抱希望了。”
尚嘉言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心道:这个才是真傻,傻就傻吧,谁叫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第30章 游船
秋闱过后, 各地的举子陆续进京赶考,准备参加第二年的春闱。
整个京城,尤其是客栈、茶楼、书肆等地, 因为考生的涌入,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这日, 杨季铭无精打采的巡着街, 仿佛一停下来就会直接瞌睡。
和他一起的陈涛不禁关心的问道:“你近来一直眼底乌青,这是怎么了?”
“白天当差,晚上读书, 我已经一连几天没好好睡过一回觉了。”
“你在读书?”陈涛震惊道, 他们都以为杨季铭会一直就这样在顺天府当差混日子下去。
杨季铭连连打着哈欠,“我答应了我媳妇儿, 明年去考个童生, 他请了个教书先生在府里教我读书。”
陈涛哈哈笑道:“你家那位是望夫成龙啊!季铭兄弟, 你可要加把劲,别让你媳妇儿失望。”
杨季铭叹了口气, “就是没怎么好好休息了。”就连幸福的夫夫生活也没了。往床上一躺, 就只想闭眼睡觉。
想到这里, 杨季铭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陈涛想了想,以前陪同许一桓去过尚府, 好像见过那位尚二公子, 印象中依稀记得是一位清风朗月般的人, 就像不远处的那位……
“哎, 季铭,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你夫人?”
杨季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睁大了眼睛,还真是……
等等, 景烁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杨季铭不由的小心肝颤了颤,快步走向他们。
陈涛瞧着他这疑似捉奸的模样,连忙追了上去,拽着他的胳膊提醒道:“先把事情问清楚,别冲动。”
“嗯。”杨季铭敷衍的应了一声。
很快的,穿着差服的两人就站在了尚嘉言面前。
尚嘉言弯起眉眼,笑着唤了他一声:“季铭。”
杨季铭委屈的看着他,然后警惕的看向他身边的陌生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景烁,你怎么在这里?”
尚嘉言斜睨了他一眼,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胡乱吃醋了。
“来赴孟公子的约,恰巧看到了我表弟。”尚嘉言说,“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远安,这是我夫君杨季铭。季铭,这是我沧州姨母家的表弟陆远安和他的书童,远安是来参加明年春闱的。”
陆远安向杨季铭行了个书生礼,说道:“远安见过表哥夫,今日初到京城,正要去投奔姨父姨母,没想到会路遇言表哥。”
杨季铭点点头,笑着说:“原来是自家亲戚,改日来府里玩。”
“好,多谢表哥夫。”
尚嘉言对陆远安说:“我今日答应了别人的邀约,我让槐安送你去尚府。”
杨季铭见尚嘉言身边只带了一个槐安,便说道:“让槐安跟着你,我送表弟去尚府就行。”
陆远安忙道:“不用麻烦表哥和表哥夫,我们去年过年的时候来过,还认得路。”
杨季铭笑着说:“无妨,我送表弟过去,正好我巡街也要去那边。”
陈涛沉默,用行动支持兄弟。多跑几条街什么的,都是小事。
尚嘉言轻飘飘的看了杨季铭一眼,满是无奈。
陆远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眼底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就有劳表哥夫了。”
于是,尚嘉言去京华楼赴约,杨季铭领着陆远安主仆俩去尚府,陈涛也跟他们一块儿了。
路上,陆远安说:“言表哥和表哥夫成亲的时候,我在家中温书备考,便没有前来道贺,还请表哥夫不要介意。”
杨季铭不以为意的说:“我和景烁的亲事办得仓促,外地的亲戚朋友都没有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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