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色兔子
刘协忽然道:“你父亲与陶谦之战,朕知道你父亲必然无虞。”他望入曹昂眸中,恳切道:“你信朕。”似乎是再次解释,为何没有放他回去父亲身边,又为何没有发兵增援——又好似在说,若非知晓曹操必然无恙,他是会抛开实际的考虑,支持曹昂为小家舍大家的。
“长安自古西风雨。”曹昂微笑道:“陛下金口,臣早已信服。”
刘协也笑了,又道:“羽林军之事,朕要即刻就开始做了。虽说叫淳于阳做了羽林中郎将,但你为骑都尉,与他同监御林军,凡事多帮他看两眼。他到底不及你稳重。宫中现有的这三百郎官,只选最精锐者为羽林郎,另外朕要再召百余好儿郎。”
“从何处召?”
“召各地实权人物之子,如何?”刘协咯咯一笑,道:“朕不要长子,长子要继承他们的家业,他们是不肯放人的;也不要幼子,要了幼子就得罪一族的夫人老夫人。朕要他们序齿中间的儿子。你还记得当年投奔了袁术的孙坚么?他后来作战死了,却有几个好儿子,长子孙策与你年纪相仿,次子孙权与朕年纪相仿。便似这等的,朕要便要那孙权入宫做羽林郎。”
曹昂仔细听着。
“在先朕要各地恢复贡纳兵役,眼见朕亲政在即,何处来了礼官,何处连敷衍也不曾。再加上送子为羽林郎一条,谁送了,谁不送,谁连样子都懒得做。这天下,谁忠谁奸,谁是大奸若忠,原是不难分辨的。”刘协看了一眼曹昂,心道当初曹操送长子入宫,倒当真胸怀不凡,也难怪后来做得“大事业”;继而又想到,真实历史上曹昂在与张绣的战斗中英年早逝,后来曹操仍是接纳了张绣的投诚,倒着实是大豪杰做派。
曹昂忽然想到从前皇帝提起孙坚之事,道:“当时孙坚战死突然,他入洛阳城时,曾接到陛下亲笔信与传国玉玺。后来信与玉玺,都不知所踪。看袁术一直没有动静,定然也不知孙坚有这玉玺。可是到了孙坚后人手中?”
刘协道:“如今还不知。孙坚死时,家人都在旧籍,身边好似只一个外甥。兴许落在他旧臣手中了。底下人不敢声张,等孙策兄弟长大了再告知,也是有的。”他又道:“以宫中目前用度,两百羽林郎的用度,可要额外的钱粮?”
曹昂缜密道:“宫中原有三百郎官,听陛下的意思,只留下三分之一精锐者。但是不用的那两百人,原本也都是侍奉过陛下的儿郎,不好叫他们寒心,到时候不管是仍在宫中,还是发往别处,用度上一时间是不好削减的。”宫中的小事若不留心,也会成为大祸。他又道:“羽林郎,既然要召地方大员之子,又是陛下左右之人,好甲良马……”他看一眼皇帝渐渐发苦的面色,低声道:“……怕是免不了要加钱粮。”
刘协无奈道:“外面看着朕这长安城中二十万大军,好不威风。谁知道朕为了筹措两百羽林郎的用度,还要发愁。偌大的天下,钱都去哪里了呢?”他虽然这样问,心里是清楚知道答案的,“朕名为天下共主,说起来富有四海,实则并不比苏氏坞堡的坞主更宽绰,也并不比江渚垂钓的渔翁更快活。”他说到这里,一时激动,屈起腿来,把正瘫在他腿上熟睡的小黑狗掀翻在被上。
昔日董卓所献的小黑狗,如今已经是条成熟的狗子了,大多数时候安静得很,就静静趴在皇帝身边陪伴着。它睡得迷迷糊糊醒,努力撑开眼皮,在被子上晃了两步,挪到皇帝手边,脑袋往主人手里拱了两下,便彻底被睡意击昏,翻倒在被子上,枕着皇帝的手,复又重归香甜梦里。其信任依赖,与初来时动辄龇牙咧嘴的模样,叛若两狗。
刘协与曹昂见状,都忍俊不禁。
刘协笑了一场,暂时搁下满腹心事,不一刻便也朦胧睡去。
倒是曹昂靠窗失眠了大半夜,望着夜空高悬的新月,心里琢磨着,要去哪里为皇帝弄笔钱粮来呢?
刘协决定要做的事情,从不拖延。次日,三道诏令便都发布了。一则封杨彪为尚书令,一则拜唐珏为弘农王妃,一则恢复御林军,以淳于阳为羽林中郎将。
三则事情中,弘农王妃之事,叫众人叹惋,却也没有旁的话。贾诩暗中舒了口气,好在皇帝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杨彪为尚书令,虽然出人意料,细思却又在情理之中。贾诩与士孙瑞也都服气。
倒是恢复御林军之事,可大可小,隐隐透出皇帝的新动向。
征召羽林郎的旨意,也同时发往天下十三州一部各郡,除了皇帝钦点的数人外,凡接旨之官员,都要往族中选得意子弟,送往长安城中选入御林军,为天子护卫,二年而归。
各地距离长安远近不一,未知吴郡孙策接到旨意时,是否还是同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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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刘协才用了太医开的平安方子, 搁下药碗,正啜饮梨汁以中和口中苦味,就见刘清带着两名手提食盒的宫人走进来, 想必其中又装了鸡子蒸韭菜等黑暗料理, 不禁苦笑道:“秋日燥热, 皇姐很不必每日跑这一趟。”
刘清走上前来,亲手将食盒摆开,哼了一声,学着他的用词,道:“我很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你放心, 不是长乐宫出来的饭食, 这是姑母送来的细点心。姑母知道你辛苦, 叫我捎回来给你。”
刘协看了一眼, 只见盒中点心精细小巧,连颜色都各异, 想来是调了花|汁或蔬果汁在里面,“姑母费心了, 你再去时代朕谢过。”
刘清促狭一笑,道:“谢姑母倒也不必。照我说, 你该谢做这点心的人才对。”
刘协看汪雨挟了一枚点心先试过, 笑道:“不管谢谁, 总不会是谢你。”
刘清笑道:“人如今就在我长乐宫中呢。”她见皇帝既不好奇也不发问,知道比耐性是比不过他的,只好自己揭晓了谜底, “哎呀,就是伏寿妹妹的手艺。”她既然点出了正主,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道:“眼看还有三个月,你就要行冠礼亲政了——人都接到我长乐宫中来了,到底怎么安排,你倒是给句话。亲政前总是要大婚的,我看冯玉这几日忙得团团转,可忙得都是你的加冠礼。”
刘协慢悠悠捏了一枚点心端详,他正是要等阳安大长公主耐不住,再遣刘清来探话。他笑道:“朕与姑母原是亲近。”
刘清屏息等着下文。
刘协敛了笑意,轻声叹道:“不过朝中大臣倒有几位颇有顾虑。”
“什么顾虑?哪几个大臣?”
“皇姐可记得跋扈将军之事?”
刘清一愣。
东汉质帝年幼,曾指强权外戚梁冀道“此乃跋扈将军”,而后便被毒杀。
刘协低声道:“不瞒皇姐,朕原想叫表兄伏德做这羽林中郎将,只是论及大婚之事,朝中大臣有所顾忌,只好委屈表兄。”
刘清一颗心砰砰直跳。她虽已不是从前只知春情萌动的豆蔻少女,然而却也未曾直面凶险黑暗的权利争斗。在她看来,宫中与姑母一家,原是相亲相爱的,全然与朝中事务不相干。她倒是从未想过,如今姑丈伏完为将军,表兄伏德为校尉,若再有一个表妹伏德为皇后,于政局上意味着什么。
刘协看她一眼,见将她唬住,又道:“这话你可不要告诉姑母。”但是以刘清的性格,哪里是能藏得住话的人?更何况是面对阳安大长公主这样深沉有度的亲长。
刘清一面道:“哪里就至于这样了?”一面胡乱答应着,心神不安地离开了未央殿,走下玉阶时险些摔了,两个宫人拎着空了的食盒腾不出手来,倒是一旁值班的苏危扶了她一把。
果如刘协所料,刘清如今还是个装不住事儿的年轻人。她回到长乐宫后,想着今日皇帝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吃不好睡不香,又不敢去见姑母,恐怕说漏了。住在长乐宫中的伏寿、董意、唐珏等人都明显感觉到长公主变得沉默少食了。
三人来问时,蔡琰一律笑道:“不过是秋日气燥,懒怠饮食罢了。过两日便好了。”她数到第三日上,果然刘清耐不住夜里同她讲了。
“你说这可怎么好?姑母那里来人三催四请,我称病不去,姑母竟说明日要入宫来探我了。”刘清从来没有这么操心过,“我若不跟姑母说,她再去问皇帝,更要叫皇帝把好心当成图谋不轨了。可我若要告诉她,岂不是要叫姑母寒心?况且伏寿妹妹又怎么办?哎,伏德也受了牵连。朝中那些大臣真是杞人忧天……”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想起跋扈将军之事,心中还是冒出一股寒气来,又想到从前何进大将军的事情。何进也是外戚,原是他召集了董卓入洛阳。
蔡琰早得了皇帝的话,便细细解劝道:“最怕误会久了,成了嫌隙,再难弥合。皇帝与伏小姐都还年幼,若非战乱之时需要人口,那班固《白虎通义》原写着‘男三十筋骨坚强,任为人父;女子二十三,肌肤丰盈,任为人母。’年纪太小了,纵有孩子,也恐怕荏弱难保。要我说,这事儿确是阳安大长公主急了些。”
刘清略感心安,犹疑道:“那我告诉姑母?会不会叫姑母与皇帝离心?”
蔡琰轻声道:“太过亲近便会失了敬重。未见得便是坏事儿。”
阳安大长公主自刘清推拒不应邀,便觉事情有异,待入宫见面后,未曾料想到刘清会转述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孩子,这是陛下要你同我说的?”阳安大长公主攥紧了刘清的手。
刘清忙摇头,不安道:“陛下叫我别告诉姑母,恐怕叫姑母伤心。姑母你可千万别告诉陛下。”
阳安大长公主松了口气,料想若是皇帝授意,刘清不至于要先躲避她三日,心里一面想着会有这等顾虑的朝中大臣会哪几位,一面却有些警觉,这数年间眼看着刘清与刘协一双姐弟长大,总觉得身为亲长,起居婚丧还能为两人做主,却刻意忽略了两人的身份——皇帝羽翼渐丰,日后非但皇帝的婚事不由她做主,恐怕连刘清的婚事也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了。她先是感到莫名的委屈与怒意,渐渐却只剩了沮丧与疲惫。若为伏寿之事,激恼了朝中大臣,与皇帝生了嫌隙,还耽搁了亲生儿子伏德的前程——最后伏寿之事还未必能成,可就不太上算了。归根结底,是她太急了些,想要赶在皇帝亲政前,见他与伏寿完婚。皇帝十四岁,初掌权柄,怕正是恼恨旁人指手画脚之时。
至多不过三五年,皇帝总是要大婚的,以伏寿的年纪却也等得起。
阳安大长公主盘算着,到时候看皇帝的意思,以伏寿庶女出身,未必还能保得住皇后之位,然而总要在妃位之上。可惜了伏寿主持中馈之能。想到这里,阳安大长公主又有些为伏寿可惜,若不能使伏寿入宫为后,倒不如为她另择高门良婿——这当然是为了伏寿的幸福着想。若为了自家前程,总还是要伏寿入宫的。
伏寿听闻母亲入宫,忙也来相奉。她隐约知晓母亲是为何而来,明亮的眼睛里极力隐藏着羞涩之意。
阳安大长公主抚摸着女孩光滑乌黑的发,柔声道:“好孩子,在长乐宫跟着你姐姐,每日安心上课,这都是陛下安排下的先生,都是最好的。”
伏寿面上做烧,轻声应下。
“好孩子,你只管安心住下去。你们年岁都还小,日子还长。”阳安大长公主又勉励她几句,便离宫回府,斜靠在榻上,揉着发痛的头,等丈夫伏完自军中回来后,与他商讨今日所知之事。
伏寿送走了母亲,心中有些不安怅惘,却见长公主重展欢颜要带她们去濯龙园侍弄野菜。她安静得跟在长公主刘清身后,始终没有问那日的点心,是否讨得陛下喜欢。她是极有分寸的——长公主既然没有提起,她便绝不会主动问及。
伏完如今领一万人马,忙到半夜才回府,因最近朝廷——主要是皇帝的意思,要改军制,将原本的部、曲、屯都改了,暂且定为军和营,人数却也还未有定数,底下则改为伍长、什长、都伯、百人将等等,便于屯田管理。
他见阳安大长公主房中还亮着灯,换了衣裳便进屋探看,道:“怎么这么晚还没歇下?”
阳安大长公主仍是斜躺着,道:“下午头痛睡了会儿,这才好些了。”她与伏完育有三子,虽另有庶出子女,却也算得半生恩爱夫妻。她便叫底下人都出去,与伏完说了长乐宫中所闻之事,又道,“哎,若照刘清所说,这羽林中郎将原是给咱们大儿的……””
伏完一面听着一面已是坐下来,思索道:“男儿自取挣功名,他真有本事,就算失了这次的羽林中郎将,来日也能赚回个将军来。”又道“难怪陛下又召回了王斌,听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王斌做执金吾。”
王斌乃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当初被何皇后杀死的王美人的亲哥哥。往上数,那王美人与王斌的祖父曾为五官中郎将,当今皇帝继位后,追封生母为皇太后,又封舅舅王斌为都亭侯,不过一直未曾往要职上安放。
阳安大长公主悚然一惊,坐起身来,道:“那王斌可有女儿?”
伏完皱眉想着,摇头道:“这我如何得知?”
阳安大长公主反应过来,笑道:“是我糊涂了,倒来问你。改日我做一场宴会,也请一请王斌的夫人。”
伏完点头,起身道:“你既然身体不适,那我便去书房,免得扰了你歇息,明日又头痛。”他离开前抚着妻子的肩,又安慰了几句。
阳安大长公主只作困倦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知他未必是回了书房,却也并不拆穿。她缓缓摇着精美的绢扇,驱散心头的躁意,男人都是如此,否则伏寿是怎么来的?也就是皇帝年纪小,翌日长成了人,既为帝王,三宫六院,岂还会有推拒之理?兴许是伏寿生得太过端方了,若是小皇帝见了那董家女儿,也许就开了窍……她慢慢阖上了眼睛,渐渐鼻息均匀,已是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鸽了几天,实在是我那天看养的文已经够肥可以杀了,就忍不住点开了。
哎,实在是太好看了。这几天我都没睡够,净看文了。
这篇文我想平心静气耐心写,不追求更新字数了,边写边存稿,把设置好的细节都写进去。所以大家也慢慢看,完全可以学我养一养再杀,等存稿够了,更新节奏上来的时候,我文案喊一声,大家再来追哈。怎么说呢?这章底下发一百个红包吧,聊表歉意。
第91章
幽州, 刘备闻召赶去见公孙瓒,关羽与张飞一路相伴。
自从被袁绍收拾了一场,退守易县堡垒群后, 公孙瓒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太稳定, 总是疑神疑鬼, 政令也时有反复。
刘备突然被传唤,不免心中忐忑,在城门等入内时,正与两位弟弟低语,却见路边捡柴的孩童结队唱着歌谣走过。
那歌唱道:燕南垂, 赵北际, 中央不合大如砺, 唯有此中可避世。
关羽嘿了一声, 刘备却是低叹。
张飞左右看看两位哥哥,问道:“他们这是唱什么?”
刘备低声道:“那是说有人在此处, 据重兵,起高楼, 以待天下之变。”
张飞了然,道:“那说的不就是……”
刘备忙“嘘”了一声, 看一眼守城的兵, 顺势望向远处那层层叠叠的堡垒, 层层堡垒之间又以许多道深深的堑沟分隔,以阻挡来犯敌人的大型攻城车。他与关张二人过了城门排查,一路往堡垒群最中心处而去, 那里便是公孙瓒的居所。
那是一座高逾十丈的巨型堡垒,可防火攻的铁门森冷得嵌在城墙之中,非堡内人的命令, 不会轻易打开。城墙高处黑洞洞的箭楼里,不知有多少控弦之士,日夜守护。
关羽叹道:“除非天塌地陷,袁绍再攻不破此处。就算他能将外面的堑沟填平,突进到此处,也会被头顶的箭雨滚石歼灭。”
里面得了命令,打开铁门,却只许刘备一人入内。
刘备解了佩剑,将马留给两位弟弟,跟随兵士入了堡垒,却见里面还有一道门,这道门却是连兵士都不许入内了——而且这道门也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刘备便在门外道:“将军,是我。”初时低声不应,渐而高声,却听里面猛地响起妇人之声,那女子声量洪亮,刘备不防,倒是吓了一跳。
“将军说,徐州战事,陶谦吃紧,来信请你去援手。你这便去吧。”那妇人话音方落,就见门边小窗开了一道缝隙,“啪”的一声丢出来一封信。
刘备骇极,冷汗涔出,不敢多言,应声上前,捡了那信,快步而出。直到出了层层堡垒,离开了易县,刘备才缓和过来,长出一口气。
张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了?竟叫大哥这样的人物也吓白了脸。”
刘备叹息道:“这半年来,我听说公孙瓒深居不出,遣退左右,男子七岁以上便不许近身。又说他只许妻妾入内,屯粮百万斛,令妇人习为大声,代为传令。从前不曾亲见,只当是旁人讹传,自然是越传越夸张,做不得准。今日亲见,竟是分毫不差。”
想当初那公孙瓒俊秀勇猛,做了太守佳婿,带兵而出,威震塞外在先,大破黄巾在后,雄踞幽州而南望冀州,实乃当世一大英豪,不过三五年间,竟到了这等地步,岂不叫人心惊。他如今疏远宾客,深居不出,身边谋士猛将不日也将离散,怕是要晚景凄凉,最好的结局不过困守幽州。
张飞听得发笑,道:“他叫袁绍吓破了胆。”
关羽道:“他从前那一支白马义士,都是精良骑兵,多年追随。界桥一战,全军覆没,给袁绍打没了。他失了这支骑兵,再不好出来征战。”
刘备没有参与讨论,至此才拆了那封信细看,慢悠悠道:“陶谦竟知道我,还来信要咱们去帮手。他在徐州与兖州牧曹操交手,日久疲敝了,正需要生力军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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