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孤生
在冷意的裹挟中,蔡绪宁挣扎着在最后关头把仅剩的600生存点也给换了。
一个硕大的隐形的保护罩。
把新博宁给罩在了里面。
【保护罩(仅对物):可针对一个不超过1万米长1万米宽的物体释放,使用时可吸收超过超出物品极限范畴的伤害10次】
【使用次数:10】
【价值:600生存点】
几乎用光生存点的时候,蔡绪宁差点是爬出去的。
好在脚步踉跄,人至少是竖着出去的。
不然太守府就会有他肾虚到在出恭时脚软的尴尬传闻。
直播间在他出门的那瞬间应时弹开。
【直播间】
[ID月光儿:主播兑换了什么?在厕所那么久不可能真的蹲去了吧?]
[IDI.F:我还是老好奇了,这个生存点是游戏配套的吗?可是主播怎么从来都没说过要怎么获得?]
[ID行之:小绪子看起来脸色好苍白哦]
[ID西蓝花总是要努力:他怎么一直抱着胳膊]
蔡绪宁要不是为了形象都想龇牙咧嘴。
他甩着胳膊往外走。
为什么一直弄着胳膊,那自然是因为他的半身都要麻痹了,尤其以胳膊为核心,那简直是要命。寒意褪.去的速度很缓慢,他现在急需热量续命。
蔡绪宁扑进刘秀屋子的模样可算是狼狈。
屋内够热,可。
他哆嗦着掏着铁之克星和危险要素往刘秀身上戴。
弹幕:???
【直播间】
[ID听日:我淦,这怎么都是戒指]
[ID大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主播要求婚]
[ID头疼:这不行,这不可,这是我能看到的画面吗?]
[ID无可奈何花落去:……主播,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戒指作为婚姻的象征是什么时候的事尚无定论,但是戒指早期叫戒环,多用在后宫妻妾上表示一种回避、禁.忌、避免的姿态]
[ID你不对劲:也就是说,无论你是现代意义塞给刘秀,还是古代意义塞给刘秀,显然都不大合适]
蔡绪宁:?
靠北!
正在往刘秀怀里塞的他蹭地把东西又给掏了回来。
被半压在坐具上的刘秀:“……”
蔡绪宁酸牙地看着手里这两枚朴素的银环发愁。
几秒钟后,他在自己的系统仓库中翻出了一条暗色的手链,表现得好像是在怀里摸出来的一般,三两下把原本的佩饰给拆掉了,然后飞快地把指环给横向编制了进去。
【直播间】
[ID张大谷:?主播你怎么这么熟练?]
蔡绪宁心里逼逼:难道你们小时候都没编过蚂蚱之类的小玩意儿吗?
软质的手链上串着俩银环,这下便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蔡绪宁就又往刘秀的手上套,低声嘱咐他无论如何与长命锁一起都不能取下来。
为了确保刘秀真的把长命锁戴在身上,蔡绪宁还去摸了他的袖口衣襟,确定那带在身上了。
弹幕:???
这是我们能看的画面吗?
刘秀任由着他动作,抬手看了眼佩戴在左手上的手链,反倒是去捉蔡绪宁的右胳膊。
一捏,蔡绪宁就皱巴巴起脸来。
好大一颗酸橘子。
刘秀蹙眉:“你的手怎么了?”
蔡绪宁:“许是刚刚冻到了。”
蔡绪宁被刘秀一顿埋汰,提着人去烤火了。
待离开的时候,弹幕才留意到蔡绪宁那一直还没顾得上关的系统面板。
【直播间】
[ID死生契阔:我淦,之前将近两万的生存点全没了?]
[ID挣扎的咸鱼:就剩下78点了]
[ID恋月儿:那俩那么贵吗?]
[ID梨花:这戒指也花得太不值得了]
啪嗒——
堆积在树上的雪团砸在蔡绪宁的头上,冻得坐在树下休整的他一个哆嗦,立刻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他把水袋塞住。
默默拉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124生存点。
可真是一切从头来过了。
不过至少每日100生存点还是能保证续命的。
“蔡先生,可要先在新博附近停留,以观情形再做定夺?”有人悄声问他。
蔡绪宁摇头。
“不管最终是与不是,我们都得赶往幽州接应募兵,再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谷渔阳两郡。”他的眼神骤冷,“最怕的就是新博宁成为孤岛,若是谢金等人能回援,也不至于此。”
蔡绪宁这话并非对谢金等人有所埋怨,而是陈述事实。
被阻,显然是莽军早有所料。
何光道:“蔡先生,先前派去幽州的几波招兵,都是在莽军还未围困之时,以主公的名号招募,人心向之。可现在新博宁被莽军包围,恐怕会难上加难。”
蔡绪宁下意识看了眼何光。
这傻大个的脑袋有时候还蛮灵光的。
这确实是最值得担忧的问题。
若非城内现在靠着刘秀支撑士气,不然他亲身前往的号召力自不必说。新博宁被困后,那说服力就大打折扣了,至少保持观望态度的人会更多。
蔡绪宁掰碎了手里的干粮,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道:“所以才需要我们过去。”
刘秀这是把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蔡绪宁的头上。
可坚守新博宁何尝不是更加艰难?
他们身上都各自带着干粮与清水,沉默地吃完了朝食后,很快又翻身上马。
尽管新博宁被围城后,就切断了与其他几座县城的联系,但那些县城里面还都是刘秀自己人,从此处穿行入幽州安全些。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他们越过武遂抵达幽冀边界的时候,蔡绪宁下意识遥望来时的路。
尽头不过是一片绿色,可蔡绪宁心口闷上一层阴影。
这是系统无形间的提示,莽军当真来袭了。
蔡绪宁回首,脸上只剩下一片冷意,驱马直入幽州!
彼时新博宁城下。
号称百万雄兵的莽军列兵城下,数百座军营拔地而起,扎在新博宁的城墙上放眼望去,皆是黑压压的人头。
便是见多识广的何璋都不由得心生绝望,心头蓦然窜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新博宁,又或者是他们这位主公的身上,到底是有怎样的魔力能让朝廷倾巢而出!
刘秀握剑站在墙头,遥遥对上中军的一驾马车。
头发花白,却步履坚定的王莽弯腰掀开车帘,负手站在了车架上。
王莽,是御驾亲征。
他抬头,好似也直直看到了城墙上站立的刘秀。
…
王莽知道他的念头很疯狂。
朝廷上下,包括原本因为他放缓了改革步伐而态度动摇的世家贵族们纷纷请求他撤回成令。
但王莽不干。
毕竟在此之前,他勤勤恳恳把新朝勉强从绝路拉回来一点点后发现,自己的退路都快没了。
太蠢了。
王莽骂自己。
这一切呢,有刘秀来得重要吗?
哪怕权掌天下,也曾经是他的执念之一,可是岁数啊岁数,唯有青春永驻,才是他最想要的不是吗?
哪怕是衰落破败的政权,坐拥天下的王莽一旦有了怀疑的人选,想要追查总比常人要简单许多。
真定蔡文,新博秦雨。
王莽抓着到手的消息,露出了狰狞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