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孤生
[ID用户17895:呜呜尽管这样但是阿秀还是很宠小绪子让他塞了]
蔡绪宁:“……”
这是救命懂不懂!
就算是一百个老爷爷看手机,这该塞还是要塞的!
蔡绪宁干完这事儿后,刚神清气爽打算再来纠结一下救命的事情,就听到谢金沉沉的话。
“张怀德杀了马作义。”
蔡绪宁:草!
他扭头看向谢金:“你难道没派人说明要害?”
谢金有些疲倦地说道:“说了,但是张怀德气上头来,已经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蔡绪宁喃喃道:“我现在觉得铜马那批人还是不错了。”
谢金闻言,挑眉说道:“铜马军?我倒是与他们其中一个首领打过交道,他们倒是不错。”
身为叛军,去赞同一个起义军,这看起来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不过蔡绪宁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甭管怎么样,至少当初那批铜马小分队还是听得懂人话。
张怀德姗姗来迟。
蔡绪宁站在后头看着城墙内他们走来的身影,绝望地翻了个白眼。
“他们身上,带着的是金银财宝?”耿弇忍不住小小声说道。
他们站在上头看得清楚,底下来的这些人中,有的身上鼓囊囊,看着就塞满了东西。
蔡绪宁幽幽吐魂。
“可不是吗?”
谢金迎了上去,不知他们在底下激烈辩驳了什么,很快有人取出一个硕大的布袋,张怀德厉声让后头的人把东西都丢进去。
那堆满了财宝的袋子被自家人拖了回去,张怀德才拎着个盒子与谢金一起上来。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杀了马作义当然很爽快,但是随后谢金的告诫进了他的脑子。
张怀德不傻,自然知道谢金的话有其道理。
但人杀都杀了,张怀德也变不出个活人,索性就割了马作义的脑袋过来。
只是方才上墙头,又被谢金阻了阻。
张怀德一想起那些见钱眼开的好些个就脑袋发疼,简直是在外人面前给他丢脸!等熬过了这日,要什么东西没有?现在揣着钱是打算他娘的去和县兵分还是咋的?!
真是好赖话分不清!
张怀德这般暴躁的时候,却也没想到他自身方才对谢金勿要杀人的建议,不也是怎都听不进去?
领头的人如何,底下的人便如何。
大敌当前,尽管谢金与张怀德确有矛盾,可在围城的攻势逼迫下,他们却不敢再生分歧。有他们俩的压制,这城墙上总算有了点模样。
张怀德皱眉:“他们为何不动?”
“等。”
刘秀淡淡说道:“按照马作义的安排,等日落后,他们与城门口的自己人里应外合,私自开门,为他们引路。”
与他们的猜测相差无几。
而现在,暮色犹在,尚未入夜。
“若是他们发现情势有变呢?”谢金问道。
刘秀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寒意:“那便把马作义的脑袋穿在墙头上。”
张怀德忽的一冷,他听着这陌生的声音,下意识望向刘秀,微眯起眼打量他的模样。
“他是谁?”
张怀德昂了昂下巴,同谢金说道。
“蔡文。”谢金道。
“他叫蔡文。”
第59章
孙福全出门的时候, 是被婆娘推出去的。
“让那些犊子进来作甚?要不是他们不要女人上前,我就自己去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割了头发做姑子去。总好过我男人是个软蛋赖皮虫!”
他婆娘长得不漂亮, 性格还泼辣,掐着腰站在门前一吆喝,都没人敢上前与她争吵。
但孙福全很听自家婆娘的话。
孙福全的腿有点瘸, 是以前被县兵给打断,是自家婆娘冲上去不要命地护住了他, 才保住了他一命。
她让去, 他也就去了。
孙福全赶到西门的时候,城墙根下架着大锅, 正蒸腾着滚烫的热水。一排排望过去, 还未看得清楚,就听到城墙上一片喧哗, 盯上的人舀的大锅直往下冲倒, 烫得人仰马翻, 叫骂不断。
有点有趣,甚至有点儿戏。
孙福全出神地想着。
“啊——”
他耳朵听到一声惨叫声,是从墙头传来的,紧接着是絮语:“快快快补位,人上来了——”
重物猛地坠地声。
孙福全不愿去想那是什么。
攻城是在午后开始的。
孙福全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正小心翼翼地开门与邻居说话,就听到城外一阵号角与听不清楚的喊叫声, 吓得他们都缩回了屋。
不多时, 孙福全就听说西门被袭击了。
袭击的人马是县兵。
说来也奇怪,新博亭的主事是左宫,其后是马作义。
可左宫死了, 他们毫无感觉,马作义死了,他们心中更有欢喜。
左宫还在的时候,新博亭是好的,安稳的,可自打他在去岁的行径后,恨他的人更多。他死了,好些人在拍手称快。
换了马作义上来,比之左宫还要不如。
左宫治下的县兵至少不会随意扰民,可马作义为了尽快掌权,给底下投靠为自己做事的人下放了过多的权力,任由县兵欺压鱼肉,随意处之。
百信对官府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孙福全看着城墙拍了拍自己那条坏腿,沉默地涌进了人潮中。
…
时间回到昨日。
刘秀的主意忒坏。
昨夜城外确实传来狗叫的暗号,他就让人特去门内也装作回应。
这对于把所有马作义的人都揪出来的谢金来说并非难事,熟知内情的活口还是留着几个的。
门内按照回应敲了几下,狗叫声停了,变成了轻轻的敲击。
门内也敲了敲。
门外敲得猛烈,门内回得颤巍巍。
一来二去。
暗号正确。
外面:妥了!
他们回去拉人,打算悄悄进城。
岂料!
先头部队靠近城墙的时候,顶上突如其来的重物砸他们得抱头鼠窜,损失惨重。还未靠近的人马听着惨叫速速散开,端得是一脸迷茫。
怎么还痛打友军?!
这分明时间也对,暗号也对啊!
前头的人撤回来,不少人受了轻伤,些许倒霉的就这么直接被砸死在城下。好不容易挨到了清晨,探子一眼望到了墙头上悬挂着的一颗头颅。
这景象如此熟悉。
不到半年前,前任新博太守刚上演了这么一出。
定睛一看。
果然是马作义。
探子:……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呢。
他们绝望地回去了。
血淋淋的头颅给县兵造成的打击持续到了中午。谢金让人盯着紧,稍有异动就汇报,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县兵的异动。
“这威慑力不够啊。”
蔡绪宁道:“看来队列中,还藏着不少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才会在主事者死后,立刻借着为他复仇的名义接过控制权。不然这县兵还得继续自乱阵脚,他本以为还能撑到叛军抵达呢。
张怀德大大咧咧地摊开腿,正随手拽下来一颗珠子抛在手里,闻言笑起来:“你这话不是白说?马作义这几千人是怎么凑起来的,他心里有数。”
“马作义已经死了,你若是能帮我们把他给请回来,那倒是好事一桩。”刘秀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