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不见
周恙神志依然有些不清楚,心里还惦记着怎么把顾砚吃干抹净,“那明天可以绑你吗,可以这样那样吗?”
顾砚神色温柔地给他捻好被子,“宝宝好了,想做什么都行。”
周悯神色有些不自然,愧疚地看了眼刚刚站起不久的顾砚,先勉为其难的不打断他的腿好了。
医生战战兢兢地,在众位的注视之下,给周恙推了一针,看着周恙逐渐下降的体温,才缓了口气。
“周总,”医生看着渐渐入睡的周恙,“给他下药的人,用的不是一般药,可能会睡上一两天,这种情况不要担心,醒了请您联系我。”
客厅里,顾砚神态自若地抿着茶,对面坐着板正的两个人。
原先还底气十足的周悯,这会子也不如先前那么抗拒顾砚了。
“顾先生,”文东歉意地看向他,“我们家小恙这次纯属药物作用,让您…担惊受怕了。”
“药物作用?”顾砚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客套,放了手里的茶杯,“药物作用他怎么不绑别人,就绑我?”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薛妄走进来,先是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周恙,心里的担子反而提了起来。
“听说小恙受伤了,我来看看。”
顾砚双手交叉,略略挑眉,一句话挑明了他的来意,“你是来看周恙,还是来找我要人?”
薛妄语塞,他没想到沈玉也会这么胆大。
顾砚一哂,“看周恙是假,找沈玉也是真?”
“不是!”薛妄立即反驳,“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小恙的感情,如果不是你,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到他愿意跟我在一起!”
明明他从小看着周恙长大,周恙刁蛮任性的时候,周恙被罚来找他安慰的时候,没有一个是顾砚在场的。
父母亲人都认可的感情,可偏偏这个男人出现以后,周恙就再也没找过他!
如果不是他…
顾砚神色戏谑地看着他,“你包养沈玉也在三年前,如果不是周恙在三年前拒绝了你,你为什么会去找沈玉也?”
薛妄指尖攥的惨白,“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周恙就会迫于家族的压力和他在一起。
沈玉也他早晚会处理掉,在周恙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温柔干净的薛妄。
“沈玉也我不会给你,”顾砚想起周恙当时的境况,眸底的汹涌难以掩饰,“我认为,你并没有能力很好的处置他。”
嘴上说着喜欢,却又背着周恙做了什么事,把他从最喜欢的台上拉下来,让他的对家光明正大的嘲讽他。
“你当初并不希望周恙拿奖,”顾砚看着他,陈述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你只不过想他一事无成,像沈玉也一样,成为你的禁脔。”
“我没猜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砚:好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在下面。
包被们还有一更。
第61章 再次进组
周恙沉沉睡了两天,这两天,网上可谓是乱了套。
先是爆出沈玉也被包养的传闻,紧接着又被爆国剧盛典的奖是金主赏的。
这还不算最具有冲击性的,当年沈玉也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出来闯荡,为了上一个角色,硬是把自己父亲治疗癌症的手术费给偷偷拿走,结果父亲没钱上手术台,硬生生扛了一年,就这么走了。
起初一开始,大家还不怎么相信这件事,直到有个大粉去了沈玉也出生的那个村,才知道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回来,那棺椁钱还是村里人一起凑的。
村里€€€€一提起他,就恨得牙痒痒:“沈家养了个白眼狼诶,听说在城里赚大钱啊,这么多年,也没见给老爹烧根香!”
“他老爹打小逢人就说,他们家小玉啊,是个聪明孩子。那孩子,打小心气儿就高,看不上俺们乡里人!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老爹也不要了喽!”
沈玉也一夜之间爆出这么多的丑闻,不可谓不风骚,甚至是公司,也直接放弃了他的公关。
一开始王佩打算让他直接去找顾砚,要是这事没完,公司顶多公关多一点,不成想,他直接招惹了周恙。
这谁还敢用他?
昨天夜里,甚至还有人拍到沈玉也被人拖进了江城某一家高档会所,打那以后,一直守到天亮,再也没见出来过。
圈里人只知道沈玉也惹了周恙,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谁能想到,周恙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把人往死了搞?
周老爷子一听小孙子差点被人搞了,一架飞机冲过来,逮着顾砚就要那个下药的。
一听顾砚的处置,这气的一肚子火,才堪堪没了气,连带着看顾砚也顺眼不少。
几个人没日没夜地守着周恙,也有两天没怎么合眼。
好不容易等着小家伙醒过来,结果周恙一开口,就是问顾砚。
一看见顾砚,周恙又羞的直往被子里钻,偷摸给自己开了条缝儿,软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戳着顾砚,“顾砚,你别生气呀,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下次,下次再也不绑你了!”被窝里的周恙声音闷闷的,懊恼极了,他这个小怂货怎么这么能耐呀,生怕顾砚不信似的,他把自己的手拢在一起,递出去,“要不,你绑我吧?”
顾砚揭开被窝,看着憋得一脸通红的周恙,抱在自己怀里,这才觉得踏实,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好。
这话听得,差点又把老爷子给气厥过去。
哪里还有人上赶着被人绑的?
好一顿安抚,周老爷子看顾砚那点顺眼早没影儿了。
周恙这几天,耽误了剧组不少的进度,问了赵溪剧组的安排,木长春的意思是让他休息好再来,周恙哪里还能睡呀!
二话没说就拖家带口进了剧组。
这架势一进剧组,愣是把好多人给整没了。
玩的好的聚在一起,懵懵盯着进来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
“我了个大槽!这位爷爷有点眼熟啊?”
“放屁!什么爷爷,那他妈是我爸,东北首富啊我恨!”
“那个旁边跟着的,就是周家继承人吗,传说中的国民哥哥,把我们小周恙宠得上天的国民哥哥,好帅!”
“原来以为小恙是被BY的,他妈的,原来他自己就是行走的ATM机,我现在看他满眼都是钞票!”
“卧槽!顾总亲自带来的,他俩那事,不会家里也同意了吧?”
“没呢,听说家里不满意顾总,好像吧,嫌弃他是下面那个,身体上有些毛病还是怎么的!”
一群人看了眼人高马大的顾总,默默捂住了嘴,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木长春恭敬地引着他们,去看周恙拍戏。
今天周家来了一大家子,木长春这才反应过来当初徐琛为什么对周恙这个态度,原来真的是不能惹啊!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周家家大业大,连带着政府也得给些面子,再加上又没有什么旁系根支,一家只供周恙这么一个祖宗,疼的跟自己眼睛一样。
木长春越深想,越是起了一身冷汗,还好周恙这人不记仇。
今天是副导掌镜头,镜头里的周恙依旧被拴在十字架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红的伤痕。
木导颤颤看了眼身边的周老爷子,老爷子眉头蹙的深,不知道是看到了周恙身上那些伤,还是看见周恙被绑。
正准备解释,不成想老爷子忽然侧过身,低问:“就我孙子这个角色,不是奸细吧?”
木导擦擦汗,“哪能呢,咱们小恙演的啊,这可是最正的英雄。”
老爷子‘哦’一声,又问:“那能火的吧?”
木长春战战兢兢,“能火,绝对能火!”不能火他生吞玻璃杯!
那就好,周老爷子放心了,这回头又得跟那几个老头炫耀炫耀。
“‘决绝’,一镜二次,acion!”
月本人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发出滋滋声。
梁怀生身上的伤口被这盐水刺激的阵阵剧痛,梁怀生轻轻蹙眉,却发现眼睛睁不开。
眼皮上方还有一道伤疤,是上次傅处长那一鞭子落下的,又经过了几次盐水的浇灼,伤口已经发炎了,不及时救治,这双眼睛,保不住的。
刑室里空荡荡的,他只能听得见那人踩在地上的鞋底声,还有一旁月本人侍弄刑具的声音。
“姓名?”傅红杉问他。
梁怀生听着熟悉且成熟的男声,心里一阵剧痛,“…梁烨。”
梁烨是他阿奶的名字,父亲随了阿奶的姓。
“梁、烨?”傅红杉朝他走过来,翻看着手里的记册本,顺势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看自己,“可我听说,梁烨早就死了啊?”
“听说,是被他们的刺刀,一刀一刀的剜了血肉,最后挂在了一棵柿子树上?”傅红杉一字一句,“你说你叫梁烨,那么梁怀生是谁?”
字字诛心。
梁怀生眼角的泪,顺着脸上的伤口落下,伤口被腐蚀的痛,都不及傅红杉带给他的,“她也曾经养过你!”
傅红杉是家里姨太太生的,不怎么得宠,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反倒经常被正主太太欺负。
早些年,梁家阿奶看他可怜,这才时常把他接到府里,照顾梁怀生的时候,顺便也就把他照顾了。
一直到后来,傅红杉出国留学,两人再无交集。
提到这儿,傅红杉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丝裂缝。
一旁的月本人见梁怀生情绪这么激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下意识看了眼傅红杉,像是监视一般。
简单的情绪转瞬即逝。
傅红杉紧紧箍着梁怀的下颌,低声附在他耳边,像是提醒,“所以阿生啊,你知道你在做多危险的一件事吗?”
可怜见儿的,脸上都被印出了红痕,他说,“骄矜的小少爷,摸过抢吗?”
语气温柔的像是回到了当年,梁怀生沉浸再他的温柔里,沙哑的喉咙里,逐渐想起了熟悉的旋律。
傅红杉一怔。
那年的庙会上,梁怀生生的好看,便被镇上的人选做了小观音。
白嫩嫩的皮肤,眉心一点红,手里捧着白净瓶,傅红杉一时看入了迷。
小阿生被人抬在莲花托盘里,半个月前被月本人扫荡过得地方依旧处处透着恐惧,人们举办庙会也不过是图个心里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