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露沁酒
“...你什么时候来的?”纪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半个小时前。”厉少€€说:“既然醒了,就坐起来,我给你把药抹好。”
“.......”
知€€爬出被窝,坐在被子上,将右脸微微仰起。药水凉飕飕的,抹在脸上有一种冰敷的感觉。
“这药能消肿,明早应该就能退淤了。”抹完药,厉少€€盖好盖子,把药水放到桌上:“你睡吧。”
“啊?”知€€问:“你特意赶过来,就为了给我上个药?不做别的?”
“你如果想明天起不来床,我也可以满足你。”
知€€警惕地抓起被子:“你别想歪!我是听杨依说你最近很忙。从市区赶到这里,开车也要两个小时吧。”
他才发现,厉少€€脸上确实带着藏不住的疲倦。
“你不用特地赶过来的。”
厉少€€听他这么说,忽而淡淡地笑了笑,俊俏的脸庞立刻为这个笑容而生光,掩了所有负面情绪,他牵过知€€的右手,大拇指在他的手背摩擦了两下,轻叹道:“你让杨依跟我告状,不就是希望我来看你吗?”
知€€:“.......”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在撒娇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辩驳,厉少€€忽然低头亲了亲知€€没受伤的那边脸颊,柔声道:“能被你需要,我很高兴。”
这个充满爱意却又浅尝辄止的吻让闻澈心跳都为之一窒。
明明之前做过更过分的事情,甚至对彼此的身体都了如指掌,但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有。
闻澈近距离凝视了厉少€€。
觉得他就像一只满身带刺的刺猬,待旁人戒备又冷漠,甚至自带杀伤力,但对纪知€€,不,是对纪知€€身上投射出来的那个影子,却会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唯一柔软的肚皮轻轻地去蹭对方。
想到这里,闻澈及时从这个吻中脱离,他告诫自己不要陷进这种属于他人的温柔里,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明知是做戏给对方看,看的人入戏了,怎么他自己也能陷进去呢?
厉少€€哪知道他千回百转的心路,亲过之后,就抬手摸了摸他被打红的那半边脸:“最近集团的事情确实多,我有些顾不上你,原本以为把你放剧组能省点心,没想到还能被人欺负。被人打了你就不能还手?”
“我还了呀!我也打了他一巴掌。”知€€不服气地说:“如果他提前告诉我为了戏剧效果会真打,我也不会跟他计较的,但他显然是故意要我在人前出丑,那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厉少€€:“人家抽了你七八下,你就还了一下,就这样还觉得自己很厉害?我看你就是最好欺负的那类人,在家被哥哥打,在剧组被同事打,你从前上学时,别不是也被同桌霸凌过?”
“........”还真被他说中了。原主的童年反正就是惨,没被性侵已是幸运,诸如被同学围在角落里讨保护费给不出钱就会被石头砸这种记忆,历历在目。
要不是现在壳子里装的是闻澈的灵魂,恐怕还手这一下都没有呢!
厉少€€看他表情委屈又不平的,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刮了刮知€€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斥了一句:“任人拿捏的小废物。”
第15章 公然拉踩
深夜10点。
影视城火锅店的VIP包厢里热闹非凡。
张云谙听说了今日剧组的事,特意请了贺宥一顿养生火锅。
他只恨自己不在现场,没亲眼看着纪知€€被打得敢怒不敢言。
贺宥坐在主位上,有点小醉,也是得意忘形了,他搂着张云谙的肩膀,口不择言:“纪知€€给我提鞋都不配,让我当众打了不也得给我憋着不吭声!我就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爹!”
张云谙撺掇道:“他是张家养出的下贱种,怎么爬上主演位置的,不用明说也能猜到,不过看他被打成这样,他背后的金主也不见出来吭声的,不如这样,我们...”
他低声把自己的谋划说与贺宥听。两人立场一致,很快就达成合作关系。
等一行人从火锅店出来时,已经是深夜11点,为避免被拍,两拨人是分开走的。
张云谙先上了车,过了十分钟,贺宥才出面,因为离休息的酒店很近,与他随行的只有一个助理,助理去取车时,独自站在火锅店门口的贺宥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正准备把围巾裹好时,忽然脖子一紧,有人从身后抓住围巾两端,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硬拖到火锅店旁边无人的角落里。
贺宥惊魂未定,刚要大喊救命,隐在黑暗里的人抬手掴了他一巴掌,直接让他闭了嘴。
对方警告他:“不要出声,否则你和粉丝约炮那点脏事,明天就会带着真凭实据上热搜。”
贺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白在夜里十分突出,他听到骨头作响的声音。
“你打了纪知€€,我受人之托,来还你。”
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声响惊动街边的野猫,却没有把人引来。
那人舒展了一下手骨,礼貌地道:“我是打黑拳出身的,下手没轻重,大明星,您担待着点儿。”
石头般粗硬的拳头砸在贺宥精心修整的侧脸,前前后后打了足有10下,知道他鼻子动过,还刻意避开了鼻梁。
贺宥的脸就没有摆正过,歪着脖子仿佛落枕。
结束后,对方还替他把衣服理了理:“得罪了,我也是收钱办事。”
贺宥哭着问:“...是纪知€€让你...”
“不是纪先生,但是雇主让我告诉你,你再针对纪知€€,你私下滥交这件事,难免要见天光,到时候,你连男二都演不了,还要付给剧方巨额违约金。明白事情的轻重吗?”
贺宥缓过神来,立即否认:“我...我没有滥交,你胡说!”
对方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报出几个人名和几个酒店,贺宥立刻腿软,不敢再辩驳。
“知道怕就好,你这脸估计要肿个几天,别人问起,你怎么说?”
贺宥:“我我海鲜过敏,过敏才肿起来的!和旁人无关!”
€€€€
第二天,贺宥就和导演请了一周假,说是海鲜过敏,脸肿了,昨晚也确实连夜去了医院,有几个私生粉刚好拍到了,照片里,贺宥只露出个肿得厉害的侧脸,看着也像严重过敏的症状,这几张照片还被过度关心的粉丝送上了热搜。
杨依划了划评论区,口径统一地在心疼贺宥带病工作,吹他敬业。知道内情的她仿佛在看一出笑话。
纪知€€也不傻,昨天他被打了右脸,今天贺宥的右脸就肿了,说是过敏,也只能骗骗别人。
刚好厉少€€还没离开片场,他低调地待在知€€的房车里,打算跟他共进午餐。
纪知€€上好妆后特意折回车里,把车门关严实了,才抓着厉少€€的胳膊问:“贺宥的脸,是你让人打的?”
厉少€€眼也不抬地反问:“他不是说海鲜过敏吗?”
“你觉得我会信?”
厉少€€合上笔记本,抬手把小替身搂到身边,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右脸,因为凑得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纪知€€今天的脸上额外上了一层遮瑕,为的是遮盖还未完全消退的指痕,他底子好,好几次直接素颜上镜,相对而言,今天算是化了很浓的妆了。
他看势头不对,提醒他:“我一会儿还要拍摄。”
“让化妆师给你补一补就好了。昨晚就想亲你了。”
在这种事上,厉少€€根本不是个能讲理的人,他随心所欲地把知€€按在椅背上,含住对方抹了唇蜜的双唇,接了一个甜津津又湿漉漉的深吻。
这时外头传来几声动静,有人敲了敲门:“纪老师,今天剧组开放后援会探班,也有几个你的粉丝,你看要不要露个面?”
“纪老师?”
“不在车里吗?我刚刚看见他上车了啊。”
纪知€€不是不想回应,他是没有办法回应!
幸好杨依及时赶来,编了个由头把那个工作人员支开了,杨依轻轻敲了敲门,小声提醒里面的二位:“别闹太久了。”
房车的窗户是单向透视玻璃,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外面的人看里面却是一片黑,因此即使没拉窗帘,厉少€€也大胆得很。
戏服的制式讲究,他耐着性子去解那几个扣子,最后喘着粗气将纪知€€抱进怀里。
纪知€€一边承受着某个甲方的揉弄,一边关心着外面的动静。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粉丝,但架不住张云谙人气高。
三两成群的粉丝从这辆房车经过,其中至少有十位好奇地往这扇玻璃看了几眼,估计还有几个在讨论为什么这车似乎在轻微地颤动。
这要是被人察觉出什么€€€€
闻澈宁愿再死一回!
直到外面的人流逐渐减少,这期间又有一个工作人员来催,这回杨依不好堵回去,只好答应对方十分钟内过去。
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十分钟能不能完事。
好在胡闹的两人明白她的难处,不一会儿,车门就开了,纪知€€衣冠楚楚,只有发型乱了,走下三级台阶时,腿软了一下,被杨依及时扶住了,她看破不说破,只体贴地问:“能站稳吗?要不也请个病假回酒店歇着?”
毕竟厉少€€是忙中抽空地来看他一次,她也怕这位金主会不高兴。
纪知€€疲惫地摇摇头。
论金主是个见面就F情的狼狗是一种什么体验?
答:谢邀,人在剧组,刚下房车,总结七个字:腰酸背痛腿抽筋。
闻影帝沧桑地道:“热闹是属于别人的,我这种糊咖应该也没什么粉丝吧,要不就不去了。”
杨依笑着道:“其实还是有五个人来的。”
“是传说中的全网唯一五个活粉吗?”
“目前而言,可能,大概,也许,真的只有这么五个。”杨依不想打压他的信心,又说:“不过等电影上映,肯定不会只有这五个人的。”
原主糊到什么地步呢?糊到就算官宣了他是《踏兰庭》的男主后,也没有哪怕一个角色粉对他移情转粉,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把这部顶配电影提前归入年度烂片的行列了。
观众对纪知€€,既没有新鲜感,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糊到这种程度,还有那么五个来自天南地北的粉丝无条件支持他挂念他。
简直感天动地!
纪知€€这便决定去见见,总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在此之前,他先折回化妆间整理了一下被某只狗爪弄乱的头发。
探班地点统一集中在停车场旁的小广场上,因为贺宥不在,所以他的粉丝也早早散场。
簇拥着张云谙的粉丝可谓人山人海,而一旁寥寥无几不成组织要不是其中一个举着个纪知€€的应援横幅都要让人以为这是来看热闹的路人的则是纪知€€粉丝。
那五个活粉也瞧见自己偶像了。
“在这儿呢!纪知€€!”
好家伙,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招呼,把纪知€€吓了一跳。他走过去,那五个活粉也不见外,把他围了个圆,其中一个东北姐们,忽然一掌拍在偶像腰上:“把腰挺直了,什么时候都有驼背这个坏毛病了?”
纪知€€:“.........”心中暗骂某人一百遍!!!
“知€€啊,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一开口就是老事业粉了。
闻澈想不到纪知€€还有事业粉,这也太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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