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虫爱偷懒
对了,对了,许岁之突然眼前一亮,脑海中闪过什么。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有几家能源科技公司,股票会在短短几天涨幅惊人。
他的三个亿,有眉目了。
许岁之激动的甚至来不及和黎行安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说了声肚子不舒服,直接往卫生间跑,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黎行安摩挲着手机,手机里,赫然出现是此刻许岁之手机的运行情况。
就连许岁之此刻正在查找搜寻,黎行安这边也看的一清二楚。
黎行安页面上灰色的卡通头像亮起,“合作愉快!”
……
祁渊的病房内,苏潼收回手出了祁渊的病房,但是祁渊的梦境却依旧在继续,
祁渊跟着苏潼出了墓园,一路上神色惨白,小心翼翼的跟在苏潼身后,不时觑着苏潼冰冷孤寂的侧脸。
他凑近苏潼身边,极力想要安慰现在的潼潼,他伸出手,一点一点靠近潼潼垂在身侧的手,可他是个不存在的人,只会从苏潼,手心穿过去。
感受不到苏潼手心的温度,也触摸不到苏潼修长如玉的手指。
他只能虚虚拢着苏潼的手,假装碰到了他,假装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十指相扣,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祁渊最开心的一段路,可是,他的开心却戛然而止至苏潼的车内。
那个自称主神的遥不还又来了,祁渊已经明白了,潼潼是系统,代号089,这人是主神空间的主神,对所有系统有管控权。
换句话说,他就是苏潼的顶头上司,对苏潼拥有一切命令的权利。
这让祁渊对遥不还厌恶不已。
祁渊坐在苏潼身旁,看着遥不还幻化出了他和许岁之在墓园亲昵的情景,讽刺青年祁渊,劝说着潼潼。
祁渊双手微微发抖,他看着上方屏幕里最后定格的,许岁之抢他的东西却踉跄的差点跌倒,扶着他手臂的一幕,惊恐而绝望的看着苏潼。
他想说什么,可眼前的这幕是假的吗?不是,他又有什么脸说呢?
祁渊的喉咙干涩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捂着脸,却听到车内潼潼喃喃的为他辩解,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祁渊温热的眼泪在苏潼的这句话中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原来那个时候,潼潼还对他抱有一线期望是吗?
祁渊脸色见不到一点血色,看起来几乎摇摇欲坠,羞愧而痛苦,
“潼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不要走……”
“潼潼……潼潼……”
但是遥不还却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静的和苏潼聊天,他自始至终对苏潼都是平等的,惋惜的。
他告诉苏潼,外面的世界很大,他不应该只停留在这小小的一隅。
祁渊看着苏潼在要不还走后,从沉默到茫然,从茫然到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双眼熠熠生辉,灼灼的看着外面的星空。
祁渊就知道,苏潼被说动了。
所以,祁渊想起那段光怪陆离的,在梦中进入的各色世界,还有每个不同的潼潼。
所以,那些,就是潼潼以后的经历吗?
祁渊现在苏潼身旁,看着苏潼从回来后就一直站在窗前,遥望着星空,眼中的亮越来越大,美的让祁渊心头震动。
祁渊贪婪而苦涩的看着苏潼,看着这样的苏潼,突然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争执时,潼潼说的话。
他说,他祁渊从来没问过他的梦想是什么,又想做什么。
可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他说,苏潼的梦想不重要,想什么也不重要,
只有听祁渊的话,最重要。
祁渊踉跄的后退几步,那时候的自己,丑陋扭曲的让人害怕。
他怎么能,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自私恶毒的话?
祁渊几乎泣不成声,他狼狈不堪的捂着脸,他没脸见潼潼,没脸见他啊!
他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他是什么身份,说那些话?
他怎么说的出口?
苏潼大概是看时间晚了,收回了视线,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眉心斤皱,一直看着墙上的钟表,等着祁渊回来。
祁渊感受到沙发下陷,知道是苏潼坐下了,急忙擦干净眼泪,看着时间,已经大半夜了。
“潼潼,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
“潼潼,你…”
他没说完就看到潼潼掏出手机,眉心紧拧,拨打了祁渊的电话。
一次,两次,
一直无人接听,祁渊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他和许岁之应该在医院。
许岁之为了给他送母亲的遗物,急匆匆下来追他结果被黎行安的车擦伤了。
他们一起去了医院,然后,
他留下来,照顾了许岁之一整夜。
他一晚上没回来,可明明在这之前,苏潼还告诉他,让他早点回来,他有事要说。
他还答应了,无比肯定的答应了潼潼,会早点回来。
但是,自己依旧忽略了这件事,甚至在一夜未归的情况下,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把这当作不值一提的小事。
祁渊心头冰冷,下沉,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像个等待宣判的濒死犯人。
他看着苏潼眼前出现了画面。
画面里,正是许岁之送项链,受伤,他送许岁之去医院,并照顾了他一整夜的画面。
苏潼一句话也没说,身形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坐在夜色中,冷的像霜。
祁渊捂着发热的眼,半天才跪坐在苏潼脚边,小心的靠在苏潼腿上,虔诚的虚虚拢着苏潼的双手,
眼神哀凉,声音嘶哑,“潼潼……回去吧……他不会回来了……他一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你回去休息……不要等他……别等他了……”
可是苏潼听不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僵硬的雕塑。
祁渊心里疼得厉害,眼泪一直在无意识的流着,他明明在靠着苏潼的腿,却清楚的感觉到,他离苏潼越来越远,那种感觉,冷的他像是置身于冰窖,汲取不到一丝暖气。
让他绝望,让他无能为力,让他濒临死亡,只能一个人品尝绝望的苦和涩。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色破晓,青年祁渊才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祁渊看见苏潼在冷冰冰的质问青年祁渊,可是青年祁渊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敷衍的解释几句,甚至在看到苏潼冰冷审视的神情时,说出让苏潼懂事一点的话。
这一次,苏潼是真的生气了,青年祁渊似乎意识到了一点,努力的逗苏潼开心,却被苏潼漠然无视。
并且在青年祁渊不小心失误掉下窗户时,质问祁渊,是不是在许岁之的事情上装傻?
祁渊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浑身冰凉,他太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他疯狂的冲上去,想要捂着青年祁渊得嘴,卑微而绝望,恐惧极了,
“不……不要说……不要说……别说……”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别说……”
可丑陋而肮脏的话语还是从青年祁渊的口中说了出来,祁渊不敢回头,不敢看苏潼,
他无力的垂着头,听见苏潼给了地上的青年祁渊一巴掌,气氛凝固而压抑,祁渊木木的站在一边,听着苏潼声音夹着风雪,告诉他别再试图消耗他们之间所剩无几的情分。
祁渊觉得自己似乎要哭出来了,明明苏潼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他,可是他呢?
他甚至从没在意过。
他看着青年祁渊反而好像受害者一样,低低质问着苏潼的那些话,是不是就因为这些小事放弃他们的感情了。
祁渊沙哑的笑着,笑着笑着声音就苦涩的发不出声,他捂着脸,抖着肩膀痛哭起来。
小事?
原来在当初自己的心里,他和许岁之不知道保持距离,甚至为了照顾许岁之一晚上没回来,这都是小事,反而是潼潼在小题大做。
嗬嗬,祁渊剧烈的喘息着,他咧着嘴似乎在大笑,可眼中的满是凄凉。
那什么叫大事?
什么才叫大事呢?什么对祁渊来说,才是大事?
寂静的气氛一直到他们的私人医生沈江陵过来,替躺在地上的青年祁渊治疗时,才打破了空气中几乎令人窒息的冷凝,苏潼在送着沈江陵出去后,回来看也不看青年祁渊,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行礼,拉着行李箱想要离开这。
祁渊想要拉住苏潼,他心底在哀鸣,哀求的看着苏潼,他无视着沙发上青年祁渊那些可笑至极的话,因为他知道,潼潼这一走,再也没回来过。
潼潼……你别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潼潼……这是你的家啊……你别走……
潼潼……潼潼……
祁渊看着苏潼冰冷的眼神,四肢五骸都仿佛浸入了冰海,为什么,为什么让他回来见证了一切,却不给他挽回的机会,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一定是吧,上天让他回到过去,让他见证了过去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有多可笑,也让他见证自己是多么的活该。
可是,苏潼还是走了,义无反顾的走了,祁渊不想在看到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他急急忙的跟在苏潼身后,看着苏潼一直冷着脸订房间,进房间,最后一个人闭着眼半躺在床上,手臂随意搭在额头上,气息悲哀。
祁渊就站在苏潼的上方,眼底浸满了悲伤,眼底心疼,他犹豫着伸出手,虚虚抚摸着潼潼的的脸,指间虚无冰冷,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时,触碰着苏潼温热的脸颊时的情景。
只有得到过,才会知道失去有多可怕,有多痛苦。
祁渊眼底的悲伤几乎凝成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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