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虫爱偷懒
“潼潼,你后背疼不疼,你快去看病啊,快去啊。”
“潼潼我们不理这个傻逼,我们不理他,我们去看病。”
苏潼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祁渊进来后,淡淡看了他眼,就准备离开。
可是青年祁渊却以为苏潼是因为看见他和许岁之在一起不高兴,在耍小脾气,在加上那个莫名奇妙和苏潼亲昵的遥不还心头憋了几天的气,更是以为苏潼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心里的那股气憋的更久了。
他直接拽着苏潼的手,说的话越来越重,越来越难听,也越来越恶毒,
祁渊发了疯的想要拽开青年祁渊的手,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傻逼,“你放开,你放开。”
“他还在受着伤,你想干什么?”
“你个畜生,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有什么资格?”
祁渊抖着嗓子,胡乱的擦着眼泪,可眼中的自厌和悲凉却越来越重。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曾经对潼潼做过的,说过的一切,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丑陋恶臭。
他……如此不堪。
祁渊现在,只恨不得杀了从前的自己,那个不堪又丑恶的自己。
祁渊无能无力的看着他和苏潼,眸中俱是痛苦,连呼吸都急促而哽咽,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滑落进了不可挽回的,幽深绝望的深渊。
再也……见不到光明!
他狼狈卑微的蜷缩在帐篷的一脚,捂着耳朵,把脸深深埋进双膝间,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声音嘶哑,脸上潮湿一片。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错。
一直到祁渊听见苏潼的干呕声时,才通红着眼慌忙看向苏潼,却看到苏潼正捂着胸口干呕。
祁渊心里瞬间慌的不行,他努力想伸出手替潼潼顺着背,却在潼潼抬起脸时,愣住了。
潼潼脸上湿漉漉一片,他哭了。
苏潼一直在面无表情的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眼泪依旧在掉。
祁渊如被一把大锤狠狠敲了一下,心神巨震,一片空白,看着苏潼面无表情的擦着眼泪,一滴眼泪顺着下颌摇摇欲坠,祁渊颤抖着手,放在那颗眼泪下面。
看着这颗眼泪最终坠落,直直的穿过他的手掌,祁渊急忙攥起手,徒劳的想留住这颗泪珠,但是这颗眼泪最终还是溅落在地上。
祁渊愣怔的看着空空的手掌,一瞬间,巨大的悲戚和绝望击垮了他,气息悲哀的让人想哭。
他的潼潼就像这颗眼泪一样,他怎么努力,怎么挽回,都没用了。
他们,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祁渊绝望而贪恋的看着苏潼,看着苏潼面无表情的擦干净眼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眼中暗沉的不见一丝光亮,他慢慢抬起手触摸着月亮的方向,眼底另一种亮渐渐浮现。
他的潼潼,彻底,彻底放下他了。
潼潼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从前对祁渊的温暖,他们之间,连微薄的友谊,点头之交都没了。
他,彻彻底底的,消耗完了与苏潼之间所有的感情,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都没了。
全都没了!
祁渊指间剧烈的颤抖着,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已经死了,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僵硬着身体,走到苏潼面前,卑微的拽着苏潼的衣袖,喉咙被堵着,被哽着,他的眼睛因为哭的太剧烈,已经红肿泛青了,非常丑。
潼潼,你别走,别抛下我!
我改,我可以改,我统统可以改啊!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然而苏潼还是照着轨迹,第二天回了公司,签署了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书,看着苏潼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祁渊毫无章法的想要掩盖住苏潼需要千签字的地方,红着眼眶,卑微哀求的看着苏潼,
潼潼……潼潼,别抛弃我,别抛弃我啊!
你不能这么残忍,求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祁渊已经被绝望击垮了,他毫无风度的崩溃大哭着,又去拽着李秘书,“你去阻止他,你快去阻止他,你去啊,你怎么可以就站在这里,你怎么可以……就站在……站在这里!”
四肢五骸的痛苦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祁渊最终软倒着扶着桌子,看着苏潼签好字,盖上笔帽,将文件递给李律师,像是彻底想通了,放下了。
在李律师走后,苏潼拿起手机给遥不还发了短讯,要去找他,就利落的乘着电梯去了停车场。
他的眼中毫无留恋,步伐坚定。
祁渊几乎是立刻跌跌撞撞向着潼潼奔去,瞳孔几乎瞪裂,瞳孔剧烈的震颤着,恐惧而绝望。
不要,不要!!
潼潼,别去!不要去!
今天不能去,不能去!
第46章
电梯口, 苏潼已经乘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手里拿着外套,目标明确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后面急忙忙追来的祁渊,就看到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苏潼。
祁渊看着苏潼刚打开车门, 为首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陡然上前, 肌肉紧绷的小臂紧紧勒住苏潼的脖颈, 随后一块布死死捂住苏潼的嘴,不过瞬息, 苏潼就失去了意识, 软软的倒下。
祁渊瞳孔瞬间猩红, 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在胸腔中震荡着, 他努力的求救,徒劳的想要阻止这些人, 可是三人没有一点感觉, 只是防备地四处看了看之后,就抓着晕倒苏潼上了一辆车。
祁渊坐在苏潼身旁, 手不停的颤着, 他狼狈的捂着脸,一切都无法改变,无法阻止。
前面的三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祁渊猩红到滴血的视线一寸寸的剜着他们,仇恨而恶毒,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了潼潼, 如果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 潼潼就不会出事。
即使这些人后面一个也没跑掉,可是,祁渊依旧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祁渊深吸了一口气,黑沉猩红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到潼潼身上,他细细抚摸着昏迷中的苏潼,双眸贪恋温柔的看着苏潼,一直等到车停了,祁渊看着他们粗鲁的把苏潼拽出来,苏潼闭着眼歪着脖子。
仓库门口已经有几个人正等在哪里,为首的一个眼眶深陷的男子正看着这边。
祁渊看见这人后,眼底猩红的血液几乎滴落,他垂着身体两侧是的双手颤抖着,仇恨的看着这人,就是他,就是他,今天之后,他彻底成了祁渊心底的噩梦,日日冷汗惊醒的噩梦。
即使他被逮捕,可他的潼潼,却回不来了啊!
祁渊恨不得现在立刻杀死他,可他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最该死的人,一脸兴趣的过来掐着苏潼的脸,好好打量了一下,
“没错,没抓错,送进去。”
那三人点点头,将苏潼拽进身后那个封闭性极好的仓库内,粗鲁的将苏潼推倒在地上。
祁渊眼眶猩红的看着苏潼被牢牢的绑着,倒在地上,嘴上也被沾上了胶带,心头的怒火几乎将他整个热焚烧殆尽,想要过去帮助潼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跪坐在苏潼身旁,焦急地盯着苏潼,希翼着最后的希望可以来临。
“潼潼,潼潼你醒醒,潼潼?”
“潼潼?”
很快紧锁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身穿着一身病号服的许岁之双眼紧闭,垂着头,被另一群人拽进来推到地上。
祁渊仿佛没听到动静一样,他呆呆的跪坐在潼潼面前,不舍而悲哀的用虚无的指间,触碰着潼潼的肌肤,假装感受到了潼潼的温度。
铁门再次被锁上了,祁渊蜷缩着紧紧靠着苏潼,过了几息,他转过身来,伸出手,小心的做出环抱苏潼的姿势,头紧紧抵着苏潼的额头,喃喃道,
“潼潼,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我好害怕。”
“让我抱抱你……我真的……太想你了……”
“如果我没有听许岁之的话,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彻底不一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渊心头的痛和冷越来越多,苏潼却睁开了眼睛,祁渊惊喜的看着苏潼,“潼潼,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潼的眼神还有点昏沉,他似乎打了个寒噤,艰难的转头打量着四周,很明显看见了不远处的许岁之,视线停留了一两秒,又看着周围。
祁渊看到苏潼正在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隔壁的许岁之也醒了,下意识的叫喊起来,这声音似乎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仓库的大门猛的打开后又被关上。
祁渊下意识的挡在苏潼面前,警惕的看着进来的这群人,即使谁都看不见他,他依旧不由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苏潼被绑到这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次之后的日日夜夜,他都会满身大汗的从深夜惊醒,惶恐着,害怕着,噩梦里都是潼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这些人伤害。
这群人穿过祁渊,祁渊紧紧挡在苏潼身前,看着这群人靠近,生怕这些人伤害潼潼,对潼潼做出什么事,而苏潼明显认出了他们。
为首的人看了眼苏潼,又把视线放在许岁之身上,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许岁之的身上,不顾许岁之的恐惧,拍着许岁之的脸,对许岁之说着狠话。
这人说完后,又朝着苏潼走过来,祁渊心里无比恐惧,他看着这人捏着苏潼的脸,嫉妒的语气几乎溢出来,祁渊想要掰开他的手,
“放开你的脏手,我的潼潼不是你能碰的。”
男子说了几句后,撒开手,来回踱着步,看着他们,眼神一眯,立即决定给青年祁渊打电话,他要让祁渊付出代价。
苏潼一直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祁渊靠在苏潼身上,贪恋着苏潼的面容和气息,听着仓库里男人和青年祁渊的对话,前面一切都很好,仓库内一片平静,他们在肆意的嘲讽着,等待着看青年祁渊究竟能不能找到这里。
可是,这群人很快就发现了青年祁渊报了警,而且地址暴露之后,后面的一切都那么的光怪陆离,混乱不堪。
这群人推搡着苏潼和许岁之准备转移地点,外面的雨大而急,祁渊看着这群人在发现警察追捕后,疯狂的开着车,在雨中狂奔,被猛烈的撞击溅起的水花在闪电银花中清晰可见。
一起都无比的混乱,像是世界在颠倒,感官在错乱,一切都在急速变化,祁渊明明走在车里,却只能眼底猩红,无能为力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
他绝望的看着苏潼掌心黏腻,充斥着血腥气,割着绳索,看着前方雨幕中一辆着了火的车猛地朝他们冲上来,坐在驾驶位上的阴沉男满脸疯狂扭,眼中是扭曲到极致的恶意,看着车内的三个匪徒眼神陡然睁大,慌乱的打开车门,滚落下去。
看着大雨顺着车门斜飘进来,车内已经是湿漉漉的了,无人驾驶的车辆在大雨中迅速朝着前方行驶,许岁之惊恐大声地呜咽着。
祁渊全身的血液全部上涌,所有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他清楚而恐惧的卡着前方着了火的车,和驾驶位上的扭曲男人不顾一切的撞上来。
千钧一发之极,苏潼彻底松开了手上的绳索,立刻越过车座跳上驾驶位,车内的
——车停了。
祁渊卡几乎是心口窒息停拍,软着腿,爬过驾驶位,慌忙的拍着眼神模糊的苏潼,唇抖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声音抖的不行,
“潼潼,潼潼你有没有事?”
“潼潼,你怎么样,不能睡,不能睡,潼潼,坚持住,会有人来救你的。”
苏潼模模糊糊的抬起头,俊美的容颜被大雨淋湿,睫毛黏在一起,眉头紧拧,唇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尝试着动了动
腿,却被疼的眉心一跳。
一旁的祁渊如遭雷击,恍惚间心神疼的滴血,全身血液冷的结冰,他看着苏潼的动作,怔怔的看着苏潼的腿,被卡在缝隙里,抽不出来。
潼潼当时……腿被卡住了!
祁渊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茫然地看着青年祁渊着急的冒着雨前来,甚至没多观察,只匆匆和苏潼说了几句,就果断抱起后座的许岁之就走。
雨幕中,青年祁渊的背影没有一丝迟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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