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原
最终只是保持着捏着门把手的姿势,问了句:“需不需要帮你们把门带上?”
他觉得自己还挺真诚的。
姚闻予没有第一时间退开的慌乱,只是往后面撤了一步。
表情似是为难道:“抱歉……我们只是……”
只是情不自禁?
虽然我们现在看起来像一对偷情被抓的狗男男,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岑景的感觉也挺操蛋的。
这姚闻予第一次见面还挺茶,现在竟然不加掩饰了。
他进“时渡”第一天,姚闻予就刚好来公司找贺辞东。
就连下了班,周围吃饭的地方那么多,偏偏他们也出现在这一家。
存在感刷得还挺足。
反观贺辞东,面不改色,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他既没有掩饰刚刚的事情,也没有帮着姚闻予说话。
仿佛置身事外的看客,这份淡定从容让岑景很是自愧不如。
姚闻予见贺辞东没开口,也没动作,脸色难堪了一瞬最后说:“辞东,那……我先过去了。”走了两步又转头接了句:“你慢慢来不着急,那边我先应付着。”
白月光这人设一直都保持得挺好的。
在贺辞东跟前,这善良大度的胸襟,得体的处事态度。
对比原身,估计很合渣男胃口。
岑景侧身给人让路,见人都走了,也就随意进去。
他都上完厕所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发现贺辞东还没走,眼神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岑景自认心理素质挺好,但被人一直这么看着也觉得奇怪。
岑景靠近他旁边的位置,拧开水龙头。
水流声中,贺辞东解开袖口的扣子终于出声:“来吃饭?”
“部门聚餐。”岑景淋着水擦了一下手背上不知何时粘上的一点笔墨,随口说:“老余选的地儿。”岑景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侧头,“申明啊,没跟着你。”
“知道。”
“哦。”
岑景洗完手从旁边的滚筒里抽出两张纸。
一边擦着自己的指尖,一边扫向贺辞东,合理怀疑这人被打搅了好事心情不愉,想找不痛快。
认栽,开口:“行吧,那个,我道歉,今天这事儿纯属意外,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贺辞东瞥向他:“你挺心不甘情不愿?”
岑景扔了纸,“差不多得了,我不要求你们情到深处稍微克制,但在卫生间这种地方寻求刺激,记得关门这要求不过分吧?”
到底是谁不要脸。
贺辞东突然问:“什么时候戴眼镜了?”
“啊?”岑景没反应过来。
他们明明在说他和姚闻予的事儿,这问题是不是过于跳跃了?
下一秒贺辞东突然朝岑景的脸伸手,岑景反应慢半拍,回过神的时候眼镜已经被取下了。
贺辞东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岑景眼尾的那颗小痣,指尖的触感比想象中细腻柔软。
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岑景皱眉伸手去拿。
贺辞东手指勾眼镜架子,躲了一下,随手放到了洗手台的另一边。
眼镜很适合他,同时掩盖掉了他身上原本的一些东西。
比如那双嘲讽别人时黑亮的眼。
岑景跟不上贺辞东这人的想法。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贺辞东淡定:“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岑景没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被带偏。
贺辞东没解释。
好奇这人摘下眼镜,所有细微的情绪和变化都无处隐藏的样子。
好奇那双眼尾浸染成红色时的温度。
他闯进卫生间的那一秒,这样的假设突然闯进脑海,这让贺辞东想到了之前拍过的那个视频。
明明同一个人,一个让他毫无打开的想法,一个却能具体到细枝末节。
门外刚好有人进来,是个不认识的男生,见这卫生间里一个清瘦斯文,一个沉稳悍利。气氛有些怪,一时间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进去。
贺辞东又把眼镜递过来:“拿着吧。”
岑景莫名其妙,接过后他就离开了。
岑景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刚进来的男生,一时间只来得骂了句,“神经病。”
他都不知道贺辞东在这里待了那么半天,究竟为了什么?
岑景两分钟后也跟着离开。
出了门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闹翻了天,钟子良那家伙突然拽着他跑到角落里说:“岑景,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
“叫哥。”岑景拍他脑袋。
钟子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舔舔嘴唇才道:“我哥在隔壁呢。”
“所以?”
“嗯,不止我哥,还有……闻予哥也在。”
他说完就小心翼翼地拿眼觑他,岑景嗤笑:“你哥还挺多。”
岑景:“放心吧,我知道他们在。”
“啊,你知道啊?”
岑景点点头,他不仅知道,他还看见了。
某个渣前脚和情人卿卿我我,转头还能脑子犯抽行为失常。
老板就在隔壁,既然知道了,不去敬个酒打声招呼好像说不过去。
但这里的人都知道岑景跟贺辞东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敢跟他提。
还是岑景自己救了他们,率先站起来说:“走吧,过去。”
一群人才闹哄哄地出了包间的门。
老余打的头阵,确认那边也就是在吃饭没谈工作,后面的人才陆陆续续地进去。
岑景去显得奇怪,不去就更怪。
心想今天出门实在应该先看看黄历。
他最后走在好几个人的后面跟着进去的,里面的圆桌上本来就坐了不少人,加上他们这边,显得拥挤吵闹。
岑景越过前边几个人的肩膀,看见了坐在中间位置的贺辞东。
姚闻予就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和一个中年男人正说着什么,姚闻予时不时看向贺辞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敬酒这流程吧,挺无聊,就是干喝。
既然来了,肯定要全部打一遍招呼才算结束。
认识的就寒暄,不认识的就互递名片,基本都是这么个套路。
岑景想,好在他今天本来就没怎么喝,现在轮一圈也不至于很严重。
前边的人都敬完往旁边过去,岑景离贺辞东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刚好原本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闻予好福气,贺总花了这么大力气帮忙,比赛肯定会顺利取得好成绩。”
姚闻予:“借刘哥吉言,辞东帮了我太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还呢。”
“你俩有什么好见外的。”那中年男人大笑。
显然对贺辞东和姚闻予的关系也有所耳闻。
岑景这才明白今天这局估计是贺辞东为了给姚闻予铺路。
书中姚闻予今年会捧下至少两座世界级建筑大奖,光辉璀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姚闻予和中年男人还在交谈。
岑景过去的时候,姚闻予最先发现他。
他很自然打了声招呼,还跟旁边的中年男人说了句:“刘哥,这就是岑景。”
“原来就是你啊。”中年男人转头上下打量他,笑道:“跟贺总结婚的人,久仰大名。”
岑景在这人的眼底看到了轻蔑和鄙夷。
岑景掀了掀眉尾,目光坦然。
他刚想嘲讽一句我跟你很熟?
中年男人就站了起来,往他手中的杯子里倒满整杯白酒。
“咱们今天一定得喝一个。”他说。
岑景手里的杯子可不小,中年男人脸上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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