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刺
“好了。”贺元帅疲惫的摆手,“我一生为民,他终究是宿国的子民,没有做那背叛之事。”
宋卿时对副手抬起下巴,视线在地上暗喜的小兵微微颔首。一向视元帅命令为天的副手突然就明白了,“遵命!末将这就带他去放生。”
军师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不过他也没有说。这一刻,三人俨然成了一个默契的小团体,他们的首领贺元帅却被排除在外。
贺元帅过后就说要休息,打发了三人出去。
兵营里还在休养生息,一切残败景象。军师说都是兵营的日常,而且现在兵营里粮草也不多了,这次人员伤亡惨重,贺元帅的受伤也大大的打击了将士们的自信。
三人回到帐篷,军师和副手簇拥着宋卿时坐上了主位。宋卿时也不推辞,问道,“贺元帅一向如此优柔寡断吗?”
军师叹气,“他对敌军一向残酷,就是对他这个侄儿有过多的期待。其实元帅本性纯良,不愿过多揣测,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太子很难登上大位,所以……”
“我们也不是没劝过,可是他不信啊!”副手已经手刃了那个叛徒,脸上还残留着戾气。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保存元帅和威家军。”宋卿时抬起木桌上的水杯重重的一放,杯中水高溅在空中落在桌上,“让他们假死,威家军我已经物色了好去处,只是这元帅太过固执,我怕他是不愿意配合啊。”
军师咬牙,“这事儿让我去办,元帅和威家军乃是一体,他们为宿国付出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请殿下护住他们。我等,感激不尽,以后任凭殿下差遣!”
副手随之也跪了下去。
宋卿时起身,弯腰扶起两人,“你们放心,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来这里,更不会贸然提这个建议。”
“多谢殿下!”军师和副手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没过两天,贺元帅“因病暴毙”,还不等小兵们反应过来,威家军竟然又陆续逃离军营,因为元帅身死以后的叛变传言愈演愈烈。
皇城之中也因为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威家军是一支贺元帅的精兵,数量不多却都是精悍勇将。威家军一走,关内的小兵数量减少了一部分,最后沸沸扬扬的传言被突然带着圣旨出现的十二皇子一力压了下去。
除去元帅,军中军师和副手最大,他们都已经听从于十二皇子,其他将士自然也服从。
得知宋卿时一手掌控了边关,皇城中的四皇子被摘了桃子,气急败坏把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摔了一遍。
第92章 古代世界18
漕羊关,主帅营帐。
宋卿时穿上了主帅的盔甲,坐在主位上,脊背挺直,眼眸锋锐,就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利剑,毫不怀疑利剑出鞘后的开天辟地之能。
他把手里的两道圣旨扔到军师怀中,“你看看,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们。”
军师和副手看了大惊,脸色发白。
威家军出事不久,他们就收到了皇城的圣旨,皇城距离这里来回两个月,且不说消息才刚传过去,这个圣旨来的未免也太快了。
而且这道圣旨上的用词太过残忍,竟然是要宋卿时对威家军赶尽杀绝,连他们的家人都不放过,最后还说要将附近村落屠戮殆尽。
“皇帝已经没议政的精力,这道圣旨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呢。”宋卿时冷笑,提笔回复,说是已经按照圣旨上的旨意全部完成。
“关内军中的暗探已经全部抓住了,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副手语气阴狠。
“不必,留着他们。”宋卿时摇头,“把他们杀了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咱们的精力不应该放在寻找这些暗探上面,注意监控他们的动向,信息传递全部都我们经手,对外封锁漕羊关的一切信息。”
“是!”军师、副手齐领命。
掌控漕羊关的大局后,他们现在最紧迫的就是关外的游牧民族。这些人骁勇善战,特别善于在马上厮杀,京城一直警惕贺元帅和威家军,粮草克扣是常有的事,然而等宋卿时接任后,本应到来的粮草竟然也随之没了消息。
“他们这是要困死我们。”宋卿时十分看不起这种人,自己家内斗竟然还和敌人合作反过来打自己人,真是脑子有病。
等游牧真的夺得宿国,那这些背叛宿国的人就真的以为自己能有好下场吗?明明都已经是宿国的权利巅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军师,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负责每次押运粮草的人是哪位,路线是哪条?”
军师拿来用毛笔勾勒的简单地形图,在上面圈圈点点,“粮草押运官会从这里出发,途径这里、这里,然后在距离漕羊关最近的枫城停留半日。按照往日的速度,昨天粮草就应到达,若是发粮草定会有旨意。”
“枫城的守城将领曾经是我的好友。”副手补充,“若是有问题,他也应该来信才对。”
宋卿时想了想,“粮草必定已在枫城,你带一队人马前去索要粮草,若是不给,那也不用给他们留情面,直接攻城,待占领枫城后再搜寻也不迟。”
“一队人马?”副手难为情的说,“那枫城易守难攻,只怕这点人马无法强行攻城。”
“那镇子上你们不还有一队精兵吗?”宋卿时的眉毛微挑,“再说了,押运官还没那么能耐敢杀守城大将,定是用什么计谋蒙蔽了他,你偷偷前去,来个里应外合不就好了?”
军师大惊,镇上的精兵除了他和元帅之外没人知道,没想到这十二皇子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卿时也懒得听他的解释,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些人不服不行,随口问道,“你们可知一个姓李的将军?他有个小儿子叫李容平。”
“认识,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军师点头,“那李将军原是好人,也不知道被谁污蔑投靠敌军被满门抄斩,我们是绝计不会相信他是这种人。”
“哦,还真的认识。”宋卿时本来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那贺元帅到了那儿自然有人帮他给元帅洗脑,“随便问问,时间紧迫,尽快带队出发。”
那队精兵是皇后和元帅共同掌管,他并未阻拦皇后的信息渠道,也不知道她收到儿子想要利用她的亲哥哥来谋利一事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副手带人离开后,关内出现了短暂的和平。负伤的将士们在休养生息,粮草短缺一事并未暴露出来,虽然没了元帅,但将士们觉得十二皇子对他们还不错。
“殿下,军师。”负责看管粮草的士兵打开粮仓,随后站到一边,目不斜视的继续站岗。
“他口风紧,又聪明。”军师赞叹道,“武功也不差,所以由他看管最合适不过了。”
粮仓内的粮草还有一点,不过关内太多人用餐,各个都是用力气的男人们,吃的自然也多,这些怕是撑不过两天。
军师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枫城一切顺利了,来回正好需要两日,若是快一点,一日半便可。”
本想拖过这两日就算过去了,副手去枫城了还迟迟未归,到了第三日一大早,游牧便在关外叫阵。
“出来啊!你们快出来啊!”
“宿国的十二皇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凭什么掌管元帅之职?你们宿国是不是没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要是你们贺元帅在,肯定不会让这么一个胆小鬼接他的位。”
“真是笑死人了,十二皇子,我们来给你玩过家家了!”
漕羊关关门紧闭,关外游牧的将领已经率兵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嘲讽和讥笑将士们的胆小和愚蠢,更多的是讥讽宋卿时不配挂帅。
听的一群将士们心里直喷火,“元帅!就让我们出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对!打他个屁滚尿流!”
“太嚣张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咱们的威猛!”
军师站在城楼之上,忧心忡忡,“他们这次怕是来者不善,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副将军还没回来,将士们饿着肚子如何应战?”
“难道是城中暗探没有清理干净?”
将士们现在还不知道军中已没粮草,若是打仗归来却没有粮草充饥,那人心溃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然不是。”宋卿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挑衅,面无表情,“暗探之前就把城中的情况全部告诉过他们,他们知道咱们粮草断绝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押运官没来,副将军那边怕是有麻烦了。”
“他们一向擅长分散作战消耗我们的兵力,这次来犯首领不在,而是让这个将领大肆挑衅,已经和他们之前的作战方式相悖。更主要的,他们的首领怕是不行了,他压不住手底下这群狼豺虎豹。”
军师疑惑,“殿下为何知道对方首领的消息?”
“那天我救贺元帅的时候给了他一点教训。”宋卿时轻飘飘的说。
军师知道,能让一个身强体壮的游牧首领在短短月内身体直线下滑,最后连下属都无法招架,肯定不是简单的一点点小教训。
这么一想,不由得不寒而栗,心里对眼前这个和善的十二皇子的害怕又再上一层。
“那他们这么叫阵,咱们一直闭门不出,怕是助长了他们的威风,将士们也不会答应的。”
“现在最主要还是保存体力,等副将军那边的粮草押运。你先通知将士们让他们稍安勿躁,等晚上了我再去游牧那边探个究竟。”宋卿时松开放在城墙上的手,拍了拍手中炽热的黄沙。
白天叫了一天的游牧总算是累了,他们喉咙都喊到嘶哑,偏偏宋卿时就是不上他们的当。夕阳西下,昼夜温差大,晚风稍凉,叫阵的一群人不得不返回他们的主营。
夜幕降临,漕羊关内的将士们终于知道粮草短缺的消息,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先是元帅和威家军相继出事,今天又被敌军嘲笑被一个毛头小子驱使,现在好了,粮草没了的时候毛头小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享受了。
“什么十二皇子,压根只想着自己享受,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就是就是,我看那些人也没说错,他就是个胆小鬼,还是元帅在的时候好。”
“唉,我可不相信元帅是因病暴毙,说不定就是这个十二皇子害的。”
“没想到元帅生前对军师和副将军那么好,他们竟然……”
“唉,不说这个了,我饿的厉害。”
“我也是。”
“军师不让我们出去,还说什么粮草很快就到,信他才有鬼!”
“不如咱们趁着天黑,直接去捣毁了那游牧的大本营,把他们的粮草抢过来发给弟兄们吃?”
“这样做是违抗军令啊。”
“什么军令不军令,老子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
深色的夜幕中,漕羊关关门敞开,一群人趁机溜了出去。等军师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去追了,而且一旦出去可能还会影响到宋卿时。
漕羊关的一切行动都在宋卿时的预料之中,这群人不服是必然,只是前面有军师和副手帮忙镇压,又没出什么事,所以他们没出声罢了。
此时他已经到了游牧的主营,这群人喝酒吃肉跳舞好不快哉。烽火将主营照的很亮,宋卿时抬眼看去,一侧的守备多些,还有一些隐在暗处,似乎是在守卫什么。
顺着这条线一路摸索,很快就找到了粮草看押的地方。同时还听到了首领房中的剧烈咳嗽声,里面应该是个军医,他说首领时日无多。
盗取粮草要等到凌晨,宋卿时还得等人,干脆就蹲在首领帐篷的暗处光明正大的听里面的对话。
先是大儿子来逼宫、然后是二儿子、小儿子、小女儿等等,反正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不少,还听到了不少首领种马的光辉事迹,帐中很是热闹。
宋卿时琢磨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变成和游牧同样的服饰,或许大家都忙着逼宫,帐篷前面竟然只有一个守卫,而这个守卫还对首领营帐进出人很多的事实感到麻木,连审查都没有。
游牧能从零星几人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现任首领功不可没,不过他现在满头白发的趴在床上咳嗽呕血,哪怕是宋卿时都不得不说一句英雄迟暮。
“咳咳咳,咳!你、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我是库尔库罕。”宋卿时随便编了一个名字,似是而非的说起了首领风流史中的一个故事。首领的风流史不比庚元帝差,宋卿时就把刚才几个人说的故事揉杂了起来,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首领是快死了,宋卿时给他的“礼物”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他一生为了游牧,体内不知道多少伤痛,一夜爆发根本就活不了了。
“我、我不相信你。”首领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这个人装的很像,可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首领能看出这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而游牧根本没有这种能人。
他就像是大草原上的猎豹,身姿矫健优雅,匍匐在草丛中,只待一旦猎物出现就能用那锋刃的犬齿撕破猎物的咽喉,这就是草原的生存法则。
“来人!”首领仰头对外面喊了一声,随即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大王!”早就焦急等在帐篷外的一群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首领看着这群狼子野心又没有能力的孩子、族人、下属们,咧开满是鲜血的大口沙哑的笑了两声,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制的飞鹰塞到了一边气定神闲的宋卿时手上,“从、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游牧的新首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首领圆瞪着双眼,粗糙的大手无力的垂落在地,竟然是死不瞑目。
然而所有人都没心思去管首领死没死,他们太急了,冲进来的时候完全忽视了帐篷里的另外一个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人夺得了游牧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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