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霍礼有点自闭,顶着他哥暴躁的眼神,小心翼翼问道:“今天没有吓到沈老师的儿子吧?”
沈渠低着头,看着地板的纹路,尴尬极了:“不是我儿子。”
霍家两兄弟都听见陆轻璧叫他老婆,两个男的怎么搞出孩子,看起来像违法犯罪事实。
霍礼更加小声:“谁家孩子这么可爱?”
沈渠:“我一个朋友出差,暂时帮忙照看。”
霍礼:“上课的时候,好像有个人通过监控跟你说话,老师你听见了吗?要是下次有人找,你不用继续上课——”
沈渠:“哦,没事的,他就是想看一下自己儿子在干什么。”
“就是他的儿子啊……”霍礼讪讪地挂断电话,他哥现在的表情非常风雨欲来。
他连忙看了看四周,把自己的宝贝们收起来,其他的随便砸。
“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霍诩脸色铁青,“你说,他怎么连儿子都有了?”
霍礼淡淡提醒:“你们分手时说好了,各自婚娶,互不干涉。”
霍诩拧眉:“我说了?”
霍礼泼冷水:“你说不说不重要了,现在还能反悔啊?”
他真是看不过眼了!要么你当初死皮赖脸别分手,强制爱小黑屋霸总手段都使出来,要么就忘了他!
在他网课里看见沈渠一束花疑似出于楚芫之手,就开着车把S大周围的花店都巡逻了一遍。
看见有小孩子跟楚芫长得像,就追根究底,刨出一顶绿帽子戴上。
图啥?
霍礼心里门儿清,有时候就是不想拆穿给他哥留点面子。
霍诩火冒三丈,气得快掀翻屋顶!
他们分手一年出头,楚芫孩子几个月大了!
分手时,楚芫说:“我妈让我去相亲,她养我这么大,我不想让她伤心。”
所以,楚芫是相亲看上姑娘,床都上了,才来跟他提分手?!
很好。
他霍诩也有被人骗感情的一天。
霍诩抓起外套,阴着脸雷厉风行地往外走。
霍礼拦住:“哥,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霍诩嘶哑道:“你嫂子骗婚,我不得去拆穿他?”
霍礼:“……”
现在敢直接承认是我嫂子了啊?合着我以前白挨打了?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搅和人一家三口。
霍礼拦不住他哥,怕霍诩脑子不清醒闹出什么事,只好打电话给沈渠通风报信。
“快!让楚芫躲起来!”
沈渠一惊:“怎么了?”
霍礼悔恨不已,自己以前怎么就叭叭叭一通,把他哥的情史都给交代了。
如果他再告诉沈渠,楚芫就是前嫂子,那不是把他哥老底都掀了?
单纯讲个故事,跟连名带姓地讲故事,那是不一样的。
他沉痛道:“有人寻仇。”
情仇。
沈渠紧张:“要报警吗?”
霍礼一顿:“反正你就这么跟他说,他会明白的。报不报警的,让他做决定。”
沈渠马上联系楚芫:“霍礼说有人找你寻仇。”
楚芫那边沉默了许久,道:“好,我会注意的。”
沈渠不是傻子,听完霍礼当初两小时的情史科普,再联系霍诩楚芫的反常,两个主角基本上可以对号入座。
他想问问楚芫是否需要帮忙,又不能直说,便问道:“哪种仇,要紧吗?”
楚芫:“高利|贷,还钱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来晚了。
第26章
楚芫说自己存款够还钱,意思是他能解决,沈渠便不再多问。
第二天中午,楚芫按时回来,看样子也没打算躲,来刘婶儿家接孩子的时候还带了礼物。
三天不见,楚小寅看到哥哥可欢快了,趴在他肩膀上,用胖乎乎的小指头揪哥哥的头发,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楚芫把他背在身前,两手拎着两袋奶瓶奶粉纸尿裤等,亲了亲头小崽子的头发:“儿子,回家了。”
楚小寅有一点点懵地咬着拇指,不太懂“儿子”是什么,我不是弟弟吗?
楚芫走到一中街,余光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豪车,后轮边上落着几截烟灰。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到了花店门口,将东西暂放在地上,拉起卷帘门。
许多花店喜欢用玻璃门,全方位地展示花卉绿竹。楚芫带着孩子在二楼居住,青睐安全性更高的卷帘门。
背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楚芫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
他把楚小寅放在摇篮里,刚解开育婴袋,就被人从背后推到了墙上。
“这是你儿子?”霍诩找人定位了沈渠网课的ip,竟然在一个中学附近。他见过一次陆轻璧,联系到对方的年纪,觉得霍礼大概是让一个高中生辅导了。
难怪他开车在s大附近转了三天一无所获。
昨晚凌晨三点,霍诩才抵达S市,果然,只要地址对了,楚芫的花店十分好找。他竖在门外的手绘立牌,每一处花纹都充斥个人特色。
从三点到现在,霍诩压根冷静不下来,特别是看见楚芫边逗孩子边路过车位,对方的脸上满足欢喜的笑容格外讽刺。
近距离看那个小崽子,对方的样子跟楚芫更像了,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会说这是亲父子。
楚芫被双手反剪按在墙上,这姿势令他有些难受,故作轻松道:“是啊,我儿子,楚小寅。”
楚芫右手挣了挣,他觉得手腕有些疼。
霍诩察觉到他的挣扎,目光下移到右手,楚芫戴着一只表盘又大又丑的廉价表,劣质的金属框当然会把手腕硌疼。
楚芫是画画的,霍诩以前很宝贝他这双手,表要买最合适的,颜料要最不伤手的。
如今呢,楚芫把他买的表砸了,宁愿带一只垃圾表,窝在这里开花店带孩子!
楚芫笑了声,道:“霍总没听过一句老话吗?有子万事足。”
听见他的回答,霍诩才发现原来他把质问说出口了。
“有子万事足?”霍诩冷笑着把他翻过来,手掌掐住脖子,“这就是我们还没分手你就跟女人上床的原因?”
一年多,楚芫终于又看见霍诩的正脸,对方眼里的心痛愤怒他不敢看,脖子被掐住,心脏却一阵阵地紧缩。
楚芫垂下眼睫,无所谓道:“霍诩,现在来质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霍诩看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来气!
等待楚芫回来这段时间,霍诩想了很多,他怕楚芫听到风声就跑,敢跑就要敢承受他加倍的怒气。
可是,霍诩才发现,楚芫这副豪不愧疚的样子他更生气!
“意义?当然有。”霍诩压紧了他,目光死死捉住他的反应,“你老婆知道你被我上过吗?知道你在床上有多耐——”
“霍诩!”楚芫面红耳赤地打断他。
“这就听不下去了?”霍诩面色狠戾,“想求我别说出去?”
楚芫努力呼吸:“这倒不用,我老婆嫌弃我穷,已经跑了。”
楚芫看着霍诩发红的眼睛:“你也没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了,请自便吧。我要给小寅换尿布了。”
霍诩怔住,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啊呜呜呜——”
楚小寅在摇篮里看了一会儿,觉哥哥被欺负,扯起嗓子大哭。
小孩子哭起来是很可怕的,仿佛不马上去安抚他会加速人类灭绝。
楚芫一下子急了,掰开霍诩的手腕,奔过去抱起小崽崽:“不哭了啊,爸爸在这。”
霍诩看着楚芫娴熟地哄着孩子,一份眼神也没分给他,似乎在他眼里早就没有霍诩这个人。
这份温柔他也曾拥有过的。
霍诩怔怔地,从花店里出去,有些颓然。
不可否认,听见楚芫说他老婆跑了,他心里有几分窃喜。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霍诩只配捡漏么?
真心哪有漏可捡。
楚芫轻轻拍着打哭嗝的弟弟,目光看着霍诩的背影,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头。
良久,他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对着楚小寅道:“他走了。”
花店照样开,那晚发生的事仿佛意外。
最过不去的是霍礼,他从他哥那里得知沈渠其实是高中生,心碎了一地。
还没高考的人就能辅导他考研,关键他之前对沈渠是S大研究生这事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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