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焚情煮酒
老堂哥点了点头,“临慧是谁?你还记得吗?”
江白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记得。”
临慧,江临慧,老堂哥外嫁的女儿,嫁得有些远,好几年也不见回来一次,现在她长什么样,江白帆肯定忘了。
但他小时候见过这个侄女。
那个时候她会抱他,还会给他糖吃,然后捏捏他白白嫩嫩的脸蛋,笑得温柔道:“小叔叔,给侄女儿亲一口。”
那年他两岁,她二十七。
老堂哥头发花白,背也有些岣嵝。
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前些年她离婚了。”
江白帆一怔问:“为什么?”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问了咱也管不了那么宽。”老堂哥一句带过这个话题之后,扭头对江白帆继续道:“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替我照顾我外孙,他跟你在同一所学校。”
“父母离婚后,这孩子谁也不跟,也不回家,一直是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让你帮我照看着点他,寒假的时候最好能把他带回来……”
老堂哥说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江白帆点了点头,“裴珉是吗?我知道了,七哥的外孙子也是我的外孙子,我会照顾好他,寒假也会带他回来看你的。”
江白帆将这件事情记到了心上,顺便也告诉了江晨晨。
入校的第五天后,江晨晨便打听到了裴珉的消息,她拉着江白帆一路狂奔。
“小爷,咱们得走快点,要不然就错过好戏了。”
“什么好戏?”
“关于裴珉的。”
听到这儿,江白帆立马放快了脚步,反过来拉着江晨晨往前跑,“往哪边跑?快点儿。”
“他在北区,和二高的学生打架。”江晨晨气喘吁吁,哭笑不得:“让你快点,也没让你这么快。”
城南第一高中外不足百米处,还有另一所学校,是J市的二高,因为隔得近,两个学校经常一起组织校运动会或者各种比赛,但是同样的因为距离太近,两个学校的学生会爬墙去对方的学校玩。
江晨晨和江白帆跑向北区废弃的教学楼后,由远及近,耳中传来有些尖锐的叫骂声,当停下脚步,江白帆就看到了一群正在打架的少年人。
江晨晨喘了一口气,指着混乱的人马中的某一个人,小声道:“小爷,就是他。”
“他?”江白帆顺着江晨晨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被江晨晨指着的那个少年眉眼冷戾,唇角染血,下手打架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正在与人单挑。
当然,所谓单挑,那也只是少年单方面的单挑,对方却是三四个人。
江白帆微微偏了偏头,眼睛却没离开那个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问:“你确定?”
江晨晨:“我确定……十分确定!”
江白帆听到这一句话后,默默收回视线,随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低头看向了脚下,然后将目光锁定了其中一块最顺手的板砖。
江晨晨还在继续:“我翻遍了本届所有的新生入校名单,有江珉、有周珉、有李珉,各种重名的珉都有。”
“唯独叫裴珉的,而且父母离婚的,家住×市的,全校就只有这么一个,我怎么可能弄错,你……”
江晨晨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白帆突然把外套塞给她,将她往后面推了推。
“你走远点,最好躲起来。”
说完,江白帆撸起袖子弯下了腰,他白皙的手指微微弯屈,动作麻溜的扣起了地上的一块板砖。
江晨晨接过他的衣服,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诶?我干嘛要躲起来?……小爷,你拿砖头干嘛?”
“不干嘛,就是玩一下当年与隔壁村那些臭小子欺负你时玩的小游戏而已。”
江白帆一手拿着砖头,另外一只手薅了一下耳侧的头发,眼睛盯着还在打架的人,手却又推了推江晨晨。
“女孩子不适合参加这种场面,听我的,你走远点。”
“知道了,”江晨晨点头,一边小跑着离开,一边叮嘱:“小爷你也注意安全。”
听到身后飞速走远的脚步声,江白帆这才一咬牙,抓着板砖二话不说就朝着打架的众人冲过去。
他这个突然冒出的程咬金,把打架的人吓了一跳,纷纷不由自主地住了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江白帆不管他们看向自己警惕和充满恶意的眼神,只趁势将裴珉护在身后。
时间是早晨九点,太阳耀眼却不刺眼,柔和的光洒在穿白衬衫的江白帆身上,让这个青葱少年像一只挺拔的九节竹,格外吸人眼。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他一只手拎着砖头,另外一只手防备的横在身侧。像护鸡崽的老母鸡一样,将裴珉牢牢护在身后,眼神中是不符合年龄的老练。
裴珉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也愣了愣。
他擦了一把唇角的血,乌黑的眸子冷漠到透不出半点光,语气却有些迟疑:“你……哪位?”
“我是你爷爷!”
第2章
对面那群二高的学生一阵沉默,好半天之后突然集体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神反转?气势汹汹冲过来,我还以为是他的帮手来了,没想到是咱们友军。”
二高其中一个学生还对江白帆招手,“兄弟过来,你背对着他容易被敲闷棍……”
“谁是你兄弟,”江白帆举着砖头恐吓似的扬了扬,怒气冲冲对对面那群人道:“不准笑,滚开点。”
“你刚说了什么?”裴珉却是愣了一下,刚刚江白帆背对着他,说的什么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江白帆举着砖头,警惕的瞥过对面一群人,见他们笑得前俯后仰,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才微微侧过头对裴珉道:“我说我是你爷爷。”
裴珉:“……”
他敛眉看着江白帆的侧脸,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先下手为强,敲这个傻子一闷棍再说。
而对面一群人笑得更肆意了,“哈哈哈哈哈哈……没错,你爷爷,他是你爷爷,我也是你爷爷,我们都是你爷爷。”
“闭嘴,就你们也配?”江白帆扬起板砖就冲了上去。
“让你们笑,让你们欺负人,让你们欺负我孙子,揍死你们……”
对面一群人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看到他气势汹汹冲过来,一副要动真格的样,谁也不想被他拿板砖开了瓢,纷纷转身逃跑。
不一会儿,现场几个人便被他一个人追作鸟兽散。
等将人全赶跑了,江白帆才扔掉板砖,拍干净手上的灰尘,转身走到裴珉身边,咧嘴露出一抹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来。
“你好,我叫江白帆,是你外公的兄弟,开学前你外公托我照顾你……哎……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走什么呀?”
江白帆刚准备将来龙去脉介绍一翻,裴珉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沉着脸扭头转身就要走。
江白离伸手拦住他,不悦道:“长辈没说完话,你就走很没礼貌,知不知道?……”
裴珉冷漠的回道:“乱占口头便宜的人,就有礼貌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
“不想听。”
裴珉绕过他,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走着,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江白帆跟在他身后,刚要再解释,却一眼就看见他指尖往下滴的殷红。
“哪来的血?”江白帆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握住手腕麻溜的翻过他的手掌,立马便看见了裴珉手心上的伤口。
那是道婴儿嘴大小的擦伤,伤口处血肉模糊,细碎的泥沙深深陷夹进了肉里,看上去挺狰狞可怖。
江白帆瞳孔一缩,吓了一跳。
“你受伤了。”
“松手,不用你管。”裴珉皱眉用力甩了甩,想要挥开他的手。
“这种伤口不处理,容易发炎。”江白帆抓得死紧。
裴珉冷着脸不耐烦道:“让你松手。”
“不松。”江白帆固执的抓着他,与他僵持不下。
“你谁啊?管这么多。”裴珉冷漠的语气中掺杂着浓浓的□□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暴走的冲动。
“我是你爷爷!”江白帆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
“神精病,你有病吧。”裴珉黑色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怒火,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根根暴起。
“别以为你刚帮了我,我就不敢动你。”
要不是看着江白帆黑白分明的眼中担忧意味浓重,脸上也不带戏耍之色,他或许真的已经一拳揍下去了。
“你再这么无理,我真不客气了。”
无理?不客气?
江白帆听完却是一噎,气得也想暴打他一顿,可回头一想,人家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很正常。
自己这么莫名其妙跑出来说是他爷爷,对方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占他便宜,这么生气到骂人好像也很正常。
而且就算自己急急忙忙解释清了,在大城市里住久了的裴珉,或许也会对农村这么奇怪的辈份接受不了。
江白帆只得压下了火气,收下了平时在村子里当假老练那一套。
私心想着:算了,熟了以后再好好解释,至于他骂自己神精病这事嘛!等着秋后算账,等回头他一定会跟七哥告状的。
江白帆没再跟他针锋相对,只讪讪道:“喂,裴同学!去学校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见他松了手,裴珉刚刚盛怒的神情全敛下,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模样,他扯了扯袖子,转身一声不吭的走了。
江白帆见他这不可一世、对人爱搭不理的态度,颇有些后悔道:“草率了,当初不应该那么轻松的答应七哥的。”
真草率了,他答应了七哥照顾人家是一回事,可人家愿不愿意让他照顾又是另外一回事。
果然,天底下的孙子不是全都像江晨晨一样乖巧的,还有像江晨羽一样叛逆的。
江白帆叹了口气,抬眼见着前方裴珉的指尖还在缓缓滴血,他有些烦躁的捋了一把耳侧的头发,耐着性子又默默跟了上去。
“裴同学,你的手不包扎不行。”
“还在流血,伤口肯定很深。”
“而且还得把泥沙清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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