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型代码
“我的天,那个母鸡最后下了多少只蛋啊?谁能告诉我那只鸡最后一共下了多少只蛋?那么多鸡窝,它要怎么做才能都下满啊?我家从来没有养过鸡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我家也没有养过鸡,不过,我画了张图,你们看像不像鸡窝?”
梁辰交完卷子,又歪倒了。他觉得这会儿自己连出气儿都是温热的,好像眼皮也越来越重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明明昨天也没什么状况啊,难道就连老天都看不得他登堂入仕吗?算了,扛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扛住了。
就这样,梁辰咬牙挺过了第三场考试,这一场考得是人际社交。这些题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灵活性和情商高低,这些对梁辰来说没什么,若非他身体状况异常,卷子上滴了两滴墨汁,梁辰觉得这套题他答得简直顺手极了。
不过,第四场考试时,监考官员终于发现了梁辰的不对劲儿。因为,梁辰睡着了,叫不醒,好在这种突发状况,昨日他们在高悦的提议下都梳理过,这会应急措施立刻启动——考官叫来了之前就请好的郎中,那郎中给梁辰诊脉的时候,梁辰终于迷迷瞪瞪地醒了,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动两下就浑身疼。这个症状,郎中不用诊脉也知道他受了风寒。
一般这么严重的风寒,郎中也会建议他尽快退考,回家去休养。这次来应考的哥儿都是出身世家,就算不能入户部也只少有一份家族的月俸,不至于饿死。像梁辰这种带病来考试的真是五个考场独一份儿了。关键是他的身份还几乎是五个考场里最顶级的那一层,三公世家的哥儿儿媳身份,竟然得了风寒又在郎中的劝告下依旧不退考,这份执着的精神实在令人唏嘘。
本来早晨的时候,李景在贡院门口出现,递包袱被拒那一幕就令人印象深刻,这才多久,他媳妇就传出带病应考的传闻来了,这里面要说没事儿没矛盾,谁信啊!
这两口子恐怕昨晚打架了吧?不然这个梁家哥儿是有多想不开,放着好好镇东将军夫人不做,偏要带着病来答这劳什子的‘外国题’?!再说,他儿子还那么小,他若真考上了,那孩子可就相当于弃儿不顾了。
这种事一般婚姻幸福的人家,都不大可能发生吧?看来这镇国公府里的日子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太平哦。
不少人就着梁辰带病坚持考试这个事快乐吃瓜,而梁霄听说弟弟发热之后,则是和高悦一起赶了过去。梁辰在第三考场,这会儿郎中一边给他针灸,他还腾出一手在答卷。
他倒是镇静,他对面那一排考生看起来比他受得影响还大,好似频频往他这边看,一点儿答题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个也不全赖梁辰,主要是这第四场靠得是市局思辨。这里面的题一共六道分别就六部设计了不同的六种突发情况,而后让考生们把解决办法写上。
这种题,在大周这次的考生们眼里,相当于是要写六篇策论,他们很多人还是习惯引经据典,因此要想啊想,琢磨了再琢磨,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层次不齐。
而梁辰凭借前面三场的经验,对这六道题的回答就更加简练。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当然是怎么省时间怎么来。
梁霄和高悦到的时候,打老远就见梁辰一手执笔垂头飞挥,另外一只胳膊向外伸着,撑着整个身子,而在他身后,是一脸不忍却在给他针灸的郎中。一个考官就站在他的号舍外,全程监视。这样看起来,梁辰真得是很凄凉,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高悦见此,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梁辰这好像是拼上了很多东西在赌他的未来!
“唉,”高悦突然停下了脚步,梁霄见此,忙问:“毕焰君怎么不走了?”
高悦说:“我觉得,咱们如果真是为梁辰好,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现。”
“为何?”梁霄有些急地追问。
“因此,他这会儿的坚强很可能在看到你的时候,就全面崩溃。你也看出来了吧?他现在全靠一口气强撑着,那是因为他现在想得是靠他自己就算破釜沉舟也要挺到考试结束。他这样努力,你过去能说什么?给他加油?还是劝他退试?”
梁霄愣住,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被高悦问住了。刚才听说弟弟发热,关心则乱立刻就跑了过去,可是他真得没想过来了要跟弟弟说什么,“那怎么办呢?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苦,我——”
“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涅槃重生吧!”高悦拍了拍梁霄的肩膀,再次强调:“暂时先别过去了。咱们就留在这个考场,只要他交卷,立刻把他带走。再等等吧!”
梁霄盯着梁辰的方向,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他狠狠点了下头,同意了高悦的提议。
两人就留在梁辰号舍的附近,默默关注着他,守护着他。
梁辰显然没有看到他们,他现在的全部精神都汇聚到了自己的笔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调动起来,也只够看清眼前的题目和笔下的字迹。
他这眼坚持,就连给他针灸的郎中和为他监考的那名考官都暗暗心生佩服,更不要提就站在不远处的亲哥梁霄和熟人高悦了。
高悦看着梁辰,突然觉得梁辰的所有经历,简直就是封建思想压迫下最典型的一个革新者的缩影。他甚至暗想,梁辰可一定要通过这次考试才行啊!否则,那可就真太对不起他的这番努力了!
第105章 寒露三候
寒露时节,早晚温差很大。户部计司的官员选拔考试,进行到第四场,已是傍晚时分。这个时节,太阳稍一偏西,普通人尚且免不了感到寒凉,何况是高热发汗的病人。尤其是再来上那么一阵风,那个酸爽一般人绝对受不了。
但是,梁辰竟然在阵阵秋风中依旧纹丝不动,他此时浑身上下唯一再动得只有右手的手腕和手中的那只毛笔。一笔笔劲瘦刚硬的字迹落在雪白的纸上,从那几乎透过纸背的力道也不难看出梁辰每一笔都写得及其认真,且倾注了他全部心神。
郎中收了针灸,却满脸忧愁地冲监考官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针灸也没能缓解他的发热。梁霄站在不远处见此,却有些待不住了,对高悦道:“毕焰君,我还是去看看辰儿吧,他这样倔下去,身子可就吃不消了。”
高悦也没想到梁辰的情况竟然连针灸都治不了,他想起不知从哪里听说在医学不是特别普及的古代,风寒确实是可能要人命的病,便没在阻拦梁霄,道:“我跟你一起。”
两人疾步上前,监考官和郎中见到高悦和梁霄来了,连忙见礼。梁霄顾不得和他们寒暄,冲到梁辰的号舍外,焦急道:“辰儿,别写了,跟哥回家。你再这么逞强下去,身子就垮了!”他边说,边伸手要拉梁辰,梁辰却没有动,头也没有抬,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张试卷上,人却是听到了梁霄的话,还开了口,他道:“哥,我还有这最后一道题,我想写完,你等我一下。”
梁辰嗓子烧得都有些哑了,但语气还挺平静。看得出来,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一点说明他的意志力很强大,是个非常难得的优点。
高悦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对监考官说:“让他写完吧。这些哥儿能来参加咱们的考试背后不知付出了精力做准备,他既然要求了,咱们至少尊重一下他的意愿。”
那考官唏嘘道:“毕焰君,下官之前也监考过几次秋闱考场,也遇到过考生临时发热的状况,下官很能理解这位梁家哥儿。说起来,这次他若带病坚持着答完了题,大抵上名次也会受些影响。往年的科举考场皆是如此,唉,可惜了。”
高悦点了点头,并未附和,主要是他觉得若梁辰脑中有真料,这套卷子做下来,因病情或许会受些影响,但不至于名落孙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他自己不半途而废。
户部计司官员选拔的第四场考试,时间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梁辰便第一个交了卷子。至此,他便是此次应试而来的五百考生中第一个完成全部考试的人,也是大周历史上第一位在秋闱贡院里完成全部考试的哥儿。然而,就在监考官将梁辰卷子收走后的下一瞬,梁辰只来得及对他哥梁霄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便一头栽倒在了号舍里!
一时间,三号考场内都响起了一阵噪乱。
梁霄等不及监考官拿钥匙开门,一脚踹开了号舍的门,抱起弟弟就疯了般的往外冲去。高悦见此便叫来暗日,吩咐道:“你追上去,告诉梁霄,让他把人送到赫连野府上,这两天赫连野正好在家休养,且他那位阿翁也在,那人医术了得,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强些。”
暗日领命,去追梁霄。
高悦摇头暗叹,只觉得梁霄这也是关心则乱,恐怕他这么一跑,梁辰这次不想出名都难了。不过,高悦又转身问那位收装考卷的考官,“你一直看着他答题,答得怎么样?”
考官边送高悦出考场,边小声道:“下官看着是不错。”说完又叹了口气,好像梁辰若是不发烧就能做得更好似得。高悦听完后心中稍安,想着反正明日统一阅卷,后日统计分数,大后天名次就会通过皇榜公布,到那时候,梁辰的烧估计也该退了。
正常来说,高悦估计的没错。不过,有些拖后腿的惯犯永远都会在关键的时候蹦出来讨人嫌,梁霄抱着弟弟才冲出贡院的大门,对面的旅馆二楼便有人隔着窗户看了个清楚——李景本来是在旅馆里等梁辰,毕竟两人已经说好梁辰考完试跟他回李府的。可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呢?梁霄怎么把梁辰抱上了梁家的马车,梁辰怎么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考个试还考晕了,这贡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景正要下楼,才一转脸,余光又瞥见暗日追了出来——暗日是跟着高悦来的,这个事早上他虽隔得远,却看得清楚,暗日来追梁霄定然是来传高悦的吩咐,怎么还扯上了高悦?
李景一时脑子有些乱,他打心眼儿里不希望高悦和梁辰两人走得太近,主要是他自己潜意识里觉得他当初对不起高悦,而娶了梁辰后,每次看到梁辰都在提醒他已婚这个事实,也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当初自己有多蠢。
你是他心里永远的一道疤,却在如今这段婚姻中一次又一次,日复一日地被连皮带血地撕开,那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尚且还在介意过去,因此就觉得高悦看见梁辰恐怕也会如他这样想起过去那些曾经被他伤害的日子……
李景是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的。他冲到梁家的马车前,刚好暗日从里面出来。街上的行人因李景这番大动作有不少已经在驻足观望,就等着看看这镇东将军和梁家哥儿到底在闹什么花样儿。
暗日出了马车见到李景显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冲李景行了一礼,李景也抱拳回应,却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掀开帘子进了马车。
“瑞景,这是怎么了?”
梁霄见到他,皱了下眉,下意识将弟弟的身影挡在身后,对李景道:“将军有话,咱们外面说。”
李景却没动,问:“辰儿他到底怎么了?早上他离开贡院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就睡着了?我带他回李府吧,家里睡得也舒服些。”
梁霄一把拦住他伸向梁辰的手臂,道:“辰儿染了风寒在发热,我现在要带他去赫连太医家,麻烦将军高抬贵手,让我弟弟看好了病再回李府吧?”
李景不知梁辰这一下午是怎么挺过来的,听了梁霄的话并没有感同身受,只道:“这事好办,我把辰儿带回去,再派人去请赫连太医来李府不是一样能看病吗?也不耽误什么?再说,若是赫连太医看不好,我还能拿牌子去宫里请御医,怎么着也不会让辰儿受委屈的,你就放心吧瑞景!”
梁霄听他这席话,气得哭笑不得,他本来已经不打算再跟李景辩驳了,可是忍了忍怒气,还是好生说道:“将军若真是为辰儿好,就请现在不要拦着我们了,你若是想要跟着来,我也没意见,但是辰儿现在的情况,一分钟也耽误不得,需得立刻就医!将军请先下车吧!”
李景还是没动,且望着梁霄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甚至隔着梁霄就喊上了梁辰的小名“辰儿辰儿,你醒醒,是我啊,你答应我了,考完试就和我回李府的,你怎么能睡着就赖掉呢——”
这下,梁霄简直忍无可忍,一拳就直接朝李景脸上挥了过去!
李景反应极快,抬手格挡,而后也回敬了一拳。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再发地在马车里打了起来——梁霄怕伤及梁辰,找了个空挡一脚把李景踹了出去,同时吼自家车夫:“快赶车!”
李景摔出车厢外,很快稳住身形,随便使出一招就将那车夫打下了马车。车夫突然遇袭,直接摔晕了过去。李景站在梁家马车的车厢外,手里握着缰绳,冷笑道:“我李家的媳妇,我看谁有胆子在我面前把他带走!”
这一切,瞬息变幻。暗日在贡院门口旁观至此,便加快脚步进了大门。片刻后,贡院大门口出现了两个人,走在后面的是去而复返的暗日,打头那人当然就是被他搬来的救兵毕焰君高悦了。
要说,高悦见暗日回来,本以为梁霄已经快马加鞭早带着梁辰走了,等他一听李景和梁霄在门口打了起来,就知道今日这个事估计是两人没说清楚,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了。
要说也是,李景也好,梁霄也罢,说起来都是原主儿时的发小,如今这两个人都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又都是武将,他们要真打起来,一般人还真是不好出面劝架。也就是高悦,仗着原主发小的身份,勉强能前去劝和两句。
不过,高悦此刻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两个武夫会打成什么样儿,他更担心的是高烧中的梁辰,因此,高悦出来后,一见那两个脑袋冲动的家伙已经从街这头打到了街那头,而梁家的马车就放任那马在原地转圈没人管了,高悦直接冷笑一声,也不去劝什么架了,回头吩咐暗日:“走吧,你驾车,拉上本君和梁辰赶紧去赫连太医府。”
第106章 寒露三候
高悦说完,就上车挑帘子钻了进去。暗日坐到车夫的位置上,抖开僵尸那马终于有人管了,特别听话,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街上小跑起来。
梁霄和李景本来还在街对面打得难舍难分,这一下,两人立刻停手,纷纷施展武功追了上去。他们俩不但追还喊,希望暗日能听下来。
高悦在马车里自然听到了这两人的‘屁话’,超大声儿地吩咐暗日:“不要停。跑快点!”
暗日嘴角微勾,立即一抖缰绳,那马就撒丫子跑了起来。
梁霄和李景见喊也没用,几乎同时怒目相视,那意思也特别明显就是在责怪对方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马车一路跑到了赫连野家门口,高悦还是第一次来赫连野府上,不是那种神医世家的宽宅大院,就是比普通百姓家稍微讲究一点儿门头,门前收拾得很干净,有个小药童抱着个簸箕,一边在门洞里捡拾药材一边兼顾看门。他一见了这高头大马拉的车,立刻放下簸箕迎了出来。态度很规矩,问暗日:“贵人可是要找我们老太爷看病?那不巧呢,我们老太爷刚被请走,您若是不急,可以稍后再来。”
马车里,高悦将梁辰的头从腿上托起来,冲外面道:“你去通禀,就说高公子来了。你们家少爷自会明白。”说完后,他又叫暗日:“暗日进来,帮我把梁辰背下去。”
小药童腾腾腾地跑进去传信儿,暗日背着梁辰下了马车。一行人进了赫连府的大门,李景和梁霄也才堪堪赶到。这两人较劲儿一般,互相黑着脸儿,站在赫连野家门口就像两尊黑脸的罗刹,就连沿街过客见了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那两人仿若未觉,李景抬脚要往里进,被梁霄一把拉住,就听梁霄道:“我弟弟看病期间,将军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辰儿是我李家的媳妇,他病了来此看诊,我理当在场。梁大人不让李某接近,未免太强人所难!”
“那好,既然李将军话已至此,梁某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直说了吧,辰儿这几年被你折辱够了,再不愿忍气吞声地跟着你了,李将军可有听明白?”梁霄气得鼻孔外翘,粗声粗气,打了一路,此刻再没有之前待李景的那半分客气。
李景乍闻此讯,愣了愣,随即也气得直笑,道:“自古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当大舅哥的从来都该劝和不劝离。今日李某也算是长了见识,梁霄梁瑞景你可,你可真行啊!”
“呵,”梁霄冷笑,道:“我行不行不劳李将军费心。但是,辰儿不会再跟你回去了,这事我身为他哥哥,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那可未必。一切等我见了辰儿,再做定论。”李景不理梁霄那茬儿,抬脚就往里面进,梁霄见他这样连忙又去拉他,两人这一拉一扯间,就又打了起来。
等于是,这两个人从贡院门口,一路打到了赫连野家门口,打了这么久,至今还没沟通明白!他们说不说得清原本也不碍事,可是这会儿高悦站在赫连野家的正堂里都听见门口那两人的争吵声,可见那是多么大的响动,而这片区域周边可都是民宅,这两个二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镇东将军夫人的花边新闻还是怎么滴?
由着他们这么闹下去,梁辰的烧治好了,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马蛋!
高悦气得番了个白眼儿,对撑着一身伤病在给梁辰行针驱寒的赫连野说:“你先照顾病号。暗日去把外面那两个疯狗拉开,别让他们再丢人现眼了。”他边说边往外走,暗日则已化为一道黑影消息在了赫连野眼前。
高悦走到了院子里,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呼呼风声,片刻后,暗日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两个揉胸口和揉手臂的年轻男子。那两人原本满脸不服,可一进院子见到落日余晖下的高悦,立刻全老实了。李景是有些无地自容般地挪视线,梁霄则是有些愧疚般地连忙上前给高悦行礼。
高悦可没功夫跟他们来这些虚头巴脑腻腻歪歪的寒暄,直接道:“你们俩打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耽误了梁辰的病情怎么办?你们俩嚷嚷这一路有没有想过,你们不要脸,等梁辰病好了,他该如何自处?!你们俩平时都精明强干,怎么到了梁辰身上一个个都变得这么意气用事了呢?你们这样,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那两人被高悦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李景想着他和高悦的过去,更是尴尬不已。梁霄则是觉得高悦这话就像是抽在他脸上的嘴巴,但又打得特别到位,令他想为自己辩解两句都找不到一丝机会。
高悦看两人好似都在反省,便问:“你们两人都是朝中栋梁,就算不为自己想,不为梁辰想,总该知道你们俩个当街打架这个事会对朝廷造成多大的影响吧?现在你们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打架?”
李景和梁霄都觉得自己快要抬不起头做人了,哪儿还有心情复述什么打架原因啊。至此,两人纷纷给高悦行礼,道:“末将近日孟浪之举,下来定去陛下面前请罪。谢毕焰君醍醐灌顶之恩。”
“不,”没想到高悦竟然不打算就这么揭过,依旧追问:“还是当面说清楚,为何打架?本君相信,若是没有误会,你们两个不至于打起来。毕竟又不是那些不知根底的外人。”
这话一出,梁霄和李景同时想起了,他们几个人小时候一同给皇子伴读的日子,心里的气和闷到是顷刻散了大半儿,反而真心反省了一下今日自己是否真得做过了头儿……
高悦也没催他们,就站在院子里等,他们回答。这次,是李景先开得口,他冲梁霄道:“瑞景,今日是李某做得不对,我不该在你着急辰儿病情的时候还拦着你的去路……”
梁霄道:“我今日言辞也多有得罪,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你和辰儿的事,我还是会尊重你们的决定。”
李景便点了点头,没多说。之后这两人便望向高悦,同声问:“辰儿怎么样了?”
高悦这才让开路,说:“在里面。赫连太医在为他行针驱寒。”
那两人便连忙进了屋。
高悦在后面看着,长长叹了口气。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暗日,看了看日头,突然开了口,道:“时候不早了,毕焰君是否也该回宫了?”
高悦也看了眼日头,道:“好。我去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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