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型代码
如果说,从夏至之后的蛊虫案起到今天的平京奇门局,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后宫里做推手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这后宫中的某个妃子,且此人慧质兰心,更擅于伪装!
原本,若乔环不死,高悦觉得他很可能就是这个人,但是现在,乔环死了。可以排除了。
剩下的妃子里,百羽鸣喧显然嫌疑最大,因为死在颐和轩里的百羽鸣喧根本就是一个替身,一个甘愿替百羽鸣喧去死的死士!
但是,高悦可没有忘,林敬之中蛊虫时,百羽鸣喧可还远在千岛国没有来京城,因此说他一直在做推手,从条件上来看,并不十分成立。
除非,最初蛊虫案中潜逃的那个白少英与百羽鸣喧之间有什么关系,这才勉强能够说得通。那么,如果这条成立,之后蛊虫案中所表现出来的意图,就都能说得通了,百羽鸣喧背后自然是千岛国,而蛊虫案意在谋取津州刺史之位,那么也就是说,千岛国想要谋取津州这块土地,他们想要从岛上搬到陆地上来。这就跟倭国屡次攻打津州的意图是一样的,大抵对于一个岛国来说,陆地上的生活永远都是神圣而令人向往的。
只不过,千岛国作为大周的番国,他们所采取的手段,不可能像倭国那样明目张胆,因此只能如老鼠一样,藏在臭水沟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高悦想到此,直接在纸上写下一句:千岛国使团,查!
事到如今,回头再看,档籍所血蛊一事,被推出来的张美人和王美人,如今看来真·不过就是两颗弃子了。其用意,迷惑有之,将矛头导向李家亦有之。周、李若是割裂,大周不知有多少权贵要偷着乐,就连这次太后安排的宫人都中了骨蛊之虫,可见后宫之外,有些等不及的人,真是为撕裂周、李这个联盟,早已无所不用其极了!
那么第二件事,高悦要做得就是摸清大周权贵们的实力,是谁想要取代李家却一直没有机会,是谁想要攀附皇权却又一直进不了门——说到进不了门,或许这次大选,若周斐琦没有将所有新进宫的哥儿采女们遣散,给那些想要攀附皇权的人留着一线希望,如今的局势大概也就只是局限在后宫争宠之斗,那些有野心的人会先将他这个最得宠的毕焰君斗倒,再踩着他上位——
说到底,周斐琦还是舍不得他受那种争斗的委屈。一声不吭,就将所有矛盾扫出了后宫,转到了朝堂!
自那之后,林青叔这颗弃子,被再次拉了出来——那一局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他,御花园里那蛇没有咬死他,紧接着就有了大厨的血书陷害,那次若非太后出面将大厨从李家的队伍踢成了‘刘氏余党’,恐怕就算周斐琦依旧强势护他,也难免要引起朝臣不满,轻则给他打上一个祸国殃民魅惑帝王的标签,重则‘以清君侧’为名,逼周斐琦要么杀他,要么下台……
而这次的事情,动用的手笔和暗中势力显然更显疯狂、狠厉!
这所有一切,高悦觉得自己都能看得透,唯有乔环之死,处处透着解释不通的诡异……
还有,一天过去了,这宫里搜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真正的乔夫人。礼部尚书卧病在床,乔府管家查出中了骨蛊之虫,刚刚听梁霄说,乔家从外地赶回来的那个大公子几度想要进宫来寻母,被乔府外面的守备营官兵给拦下了。
这个乔家想必现在也是乱成了一团!
高悦不禁又想起了乔环的那‘三字遗言’和那副被剪掉了百羽鸣喧的美人图,若是能找出这之间的联系,或许可以离真相更进一步!
高悦思索了好一会儿,决定这事要查,还得从礼部着手。于是,他起身去找周斐琦。
周斐琦这会儿和梁霄还在后殿,高悦进去的时候,听到梁霄正在说:“……现在的问题是口供一致,而乔良人已死,”
身后的脚步声令两人都向高悦看来,高悦道:“大狱里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说他们是受乔良人指使?”
梁霄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道:“他们不堪重刑,大概是浑身的骨头被那虫子蚕食太过,鞭子抽几下人就碎了,死前都招了供,说是乔良人给他们下得蛊。”
“那个假扮乔夫人的王简氏也这样说?”高悦直接气笑了。
“王简氏说她是白家阴人,这次入宫只是临危受命。”
“你可有问清楚,她是如何入得宫?何人领她前来,那乔夫人又是在何处与她调换的身份?”高悦道。
“她初入宫时是假扮了乔夫人的侍女,入宫后在档籍所换了身份。但下官已带人搜过档籍所,并无乔夫人踪影,目前还在挨宫挨殿地搜。目前除了菡嫔的咸福宫之外,就只有太后居住的永寿宫和淑贵妃的永和宫还没搜到了。”梁霄这次来见皇上,其实也是想说这事,主要是太后,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母后,若是没有皇帝授意,随便搜太后寝宫,到时候太后发火,皇帝出于孝道不闻不问,那最终就只能是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斐琦当然明白梁霄在此刻提这事的目的,道:“永寿宫,如有必要朕会亲自去,其余各殿,无需顾忌。”
梁霄这便心中有了底,又道:“那菡嫔这边呢?她非要见陛下手谕才能放侍卫进去。”
周斐琦面无表情的起身,到外间的御案上写了几个字:彻查后宫,抗者同罪。
递给梁霄时,他道:“后宫中但凡有抗旨者,可先行拿下。”
梁霄心中一惊,心想皇上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先试探一番嫔妃们的反应,如果有谁不让搜查,先拿下,再亮出圣旨吗?
高悦也看出了周斐琦这层意思,他倒是能理解周斐琦,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后宫里有人在给外面的势力做推手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因此借这个机会肃清,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前朝必定会更加动荡。但高悦也同样清楚,不论是他还是周斐琦都对这种动荡无所畏惧!
事情已然到了这地步,瞻前顾后,哪有雷霆速手更有效!
梁霄得了手谕便准备离开,高悦却喊住他,道:“冷宫、霁和殿还有空置的东宫等无人居住的宫殿都要查,不可有丝毫遗漏!”
“是。”
这话还真提醒了梁霄,他忽然想起高悦说得这几处他确实忽略了。尤其是处于封禁状态的冷宫和霁和殿。
梁霄二度搜宫去了,周斐琦这才问高悦:“你刚刚是有话对我说吧?”
“嗯,我想幕后的人既然把乔家推了出来,其用意肯定是在礼部。乔大人最近主持的典礼还有大朝贡和中秋宴,你这儿有没有这两块的详细流程上的安排,我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高悦道。
“最近,没有顾上,”周斐琦抬手揉了下眉心,道:“你若想看,我让葛旺进宫来详细讲给你听吧。”
高悦见周斐琦眉宇间的疲惫都浓得有些化不开了,便抬手给他轻轻按压了几遍眉骨,道:“不用他进宫了,我直接去礼部吧,反正有你的暗卫跟着,我不会有什么事。或许实地去看一看,还能看出更多问题。”
周斐琦嘴唇动了两下,他想说外面很乱,我不放心。还想说,我陪你去——但眼下他又走不开。于是,他拉着高悦的手,好一会儿没吭声。
高悦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周斐琦忽然激起了他的某种保护欲,他想护着他,这份爱护源自于对他的心疼和爱——
于是,高悦说:“你得对我更加有信心才行。”
“好。”
两人从后殿出来,周斐琦叫出了暗日,让他陪高悦去礼部。
高悦觉得,最近因为自己的缘故,暗日简直要从暗卫转明卫了,好在他那人一贯沉稳,话又少,看不出什么不满。若是换成暗月那个暴脾气,弄不好又要摆张臭脸等人哄了。
高悦和暗日两人出了御书房不久,赤云道长也终于推出了死门之局,此时天已全黑,灯火初上。
第72章 秋分三候
飘摇的灯火,在那张巨大的白纸上投下一层浅浅叠叠的烛影。
赤云道长和皇帝陛下站在纸前,道长左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才推算用的稿纸,右手还拿着毛笔没顾上搁下,他对皇帝道:“陛下死门应在皇城正东,乃青龙位。贫道适才受高毕焰排盘启示,已将皇城的八卦方位和此奇门局合二为一,只是奇门局三门所显,又与平京城原有布局所应八卦之象不同——
您看这御马场所在的伤门,乃西北之位,出了赤蛛,属于百虫,而百虫应震卦。但平京在初建时乾在上、在北,坤在下、在南,震卦亦在东,应青龙及蛇、百虫,青龙门在东,青龙门外田地为百虫之居,又因青龙镇城门,百虫亦不敢擅入,乃守得平京风水大吉利。现在震卦之象在奇门局中出现在了西北,此奇门局便有拨动八卦之用意。震卦对伤门,以此类推,这个奇门局的目的恐怕是要借助应验之象,改变平京风水格局,最终混淆阴阳!颠倒乾坤!
如今中宫之位本是太乙太极,对应奇门局为平门,却因长蛇频出,蛊虫不断,宫人大调,火灾、人亡,又有正东青叔殿陨落,诸如此类至平门现空亡,龙气泄露,皇家气运被迫消减——贫道听闻还曾惊现白尾小青龙,如今看来那蛇亦是一象,身死亦是不祥。敢问陛下,那蛇的尸身可还有留着?”
周斐琦就算是不懂玄学,赤云道长这番话他还是听得很明白,何况他这二十年在大周可不单单是学会了怎么当皇帝,只不过纵使是他博闻强记,也没想到从那么久之前,这个奇门局就在悄悄运转了。至于那条蛇,“未曾留。不过,朕听闻子弦道长曾取了一颗蛇胆,如今应是在咸钩氏手中。”
“蛇胆乃蛇之精华,不过此蛇死状凄惨,须先超度才可用。”
“道长要用它做什么?”周斐琦问。
赤云道长说:“置于青龙门,将平京八卦拨乱反正。陛下就当是给无形转动的罗盘强行钉入一颗楔子吧。”他将周斐琦点头,就开始催促,“陛下,何不叫人去向那咸钩氏取蛇胆?如今离大朝贡还有两日,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呀!”
这会儿御书房外值班的太监是胡公公的大徒弟大胡子,他听见皇帝召唤连忙小跑儿着进去,听说皇帝要见咸钩氏,还愣了下,出门传旨的途中还在想,高毕焰好像才刚出宫不久吧,皇帝大晚上的就召见其他嫔妃这对高毕焰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吧?
赤云道长见大胡子出去,才又指着那大白纸对皇帝道:“按照震卦对伤门的排法,死门对得是坤卦。”
周斐琦看着那张大白纸上,死门内写得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见赤云道长顿息的这一小会儿脸上的神情特别严肃,不用猜也知道,这边的形势必然极其严峻——
果然就听赤云道长解释道:“而死门所在的位置,原本是平京的艮位,艮应土地、云象,又有庙、观、城墙高台等;象人为稚子、才俊;象兽为带牙、有角、长尾者;象色为黄,综众为一者,神农祭坛也。”
周斐琦微微一惊,目光微滞了下,追问道:“神农祭坛每年仅仅春夏两季开启,日常,旁人并不能随意进出。”
赤云道长道:“可总有人是方便进出的呀。”
周斐琦忽然笑了,他觉得有些可笑——是呀,就像道长说得,神农祭坛旁人或许不能随便进出,但是大周的礼部本来就负责神农坛的日常维护,他们随便一个借口,进出神农坛简直顺理成章天经地义,谁又会无缘无故怀疑他们跑神农坛是去干坏事去了?
赤云道长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没追问,只针对卦象继续道:“若是启动奇门局,艮卦变为坤,坤亦象地,象云为阴;象人为母为大腹人;象百兽、象黄色。若要艮变坤,则——”他说到这里停了下,似是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说,道:“杀子祭母!”
周斐琦的脸色也随着这句话阴沉了下来,然而赤云道长的话还没完,只听他继续道:“死门现天芮星,乃纯阴二黑,大凶之凶。雾起之时产妇生产,所产之子,用于祭祀,此卦即可扭转成功。”又道:“贫道已推算过,近两日,大雾应在乙亥日寅初二刻,即八月十三,因藏壬甲又应艮坤象,故得此妇,年廿八,王姓,住——”赤云道长翻转手中笔杆,点在一旁的平京地图上,道:“神农田西南乡下,或为狱吏之妻。此人平日为人吝啬,常有恶名在外,想来若找出并不费事。陛下若找出此人,可暂将其护住,待贫道化解了这奇门逆转之局,便可放其归家。”
“好,朕定当尊示而为。”周斐琦说完,便走到御案前写了道密旨,之后招来一暗卫,令其将这道密旨传给李景。
赤云道长推出四门,还剩四门,时间只有两天了,他要做的事却还剩很多,因此争分夺秒,不敢耽搁。
咸钩卷卷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站在门外忍不住又打起了嗝。她一路上一直在追问传旨的太监大胡子,皇上叫她到底什么事,大胡子只说圣意难测,端得是一派高冷之态。
好在二公主不放心她,跟着一起来了。她倒是猜了猜,却也只能猜到大概是高毕焰又向皇帝替她们求了情,可能是皇帝同意放三皇子了?
不过,在皇帝明确态度之前,这话也不能随便跟卷卷说,不然到时候皇帝万一找她们是因为别的事,岂不叫卷卷白高兴一场。因这次皇帝只召了咸钩卷卷,二公主就算陪着来了,也只能在门口等她。临进门前,咸钩卷卷一步三回头,那个大义凛然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进刑场呢。
二公主只能不断以眼神安抚她,希望她一会儿当着皇帝面不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才好。唉,把妹妹保护得太好的姐姐真是操碎了心!
在二公主的鼓励下,咸钩卷卷进了御书房。她还是很怕周斐琦,行完礼后依旧低着脑袋不断打嗝。
好在,周斐琦也顾不上追究她什么君前失仪,直接问她:“那枚蛇胆,听说在你手里?”
咸钩卷卷:!!!
蛋黄那就是她来大周最大的痛,有人提起那就是立刻触动了她的警报线,因此刚才还一副胆小怕事的咸钩卷卷一瞬间也不知打哪儿涌出了无限勇气,立刻抬头戒备地盯着皇帝,问:“陛下问这个做什么?那,那是毕焰君赐给我的!”言下之意,大有‘陛下若是想抢我的蛇胆,我可是会向毕焰君去告状的’!
周斐琦:……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怂不拉几,没想到还挺会捏人七寸的。有点儿意外……
他琢磨了一下,才道:“万物有灵,朕本是想趁赤云道长在此,为那条小青龙超度,以安圣物之灵,若容媛不愿,那就罢了。”
给蛋黄超度安魂,咸钩卷卷又怎么可能不同意?!她连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啊不,臣妾就替那条小青龙先行谢过陛下啦!敢问陛下,超度法事何时开始?”
周斐琦却是问向赤云道长:“道长,法事何时开始?”
赤云道长眼不离纸,道:“若是蛇胆在此,现在即可开始。”
咸钩卷卷一阵欣喜,忙道:“那我现在就回去拿!”她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连忙回来,给周斐琦行了一礼。
等她走了,赤云道长依旧眼不离纸,却问了皇帝一句:“陛下为何不直说,镇青龙门一事?”
周斐琦道:“此事咸钩氏未必能领会,道长可直接到青龙门在行法事。”
“不必,贫道自有办法。”
不多时,咸钩卷卷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木匣。赤云道长直到此时才停下算画,重新拿起拂尘,掏出符纸,就在御书房里起了一个法坛——
咸钩卷卷站在一旁,看着赤云道长在法阵中围着那个木匣转了七七四十九圈儿,终于停下后,手指捻决,口中念念有词,她眼里不知不觉就涌起了泪花,心中想着:蛋黄啊蛋黄,你可以定要心存善念,好好转生,此生我们不能再见,愿来生我们还有机缘再见。
然而就在她想到与小青龙再见之时,那原本一直毫无动静的木匣子,突然浮起一层幽亮的蓝芒,咸钩卷卷惊讶得瞪大眼睛,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她下意识伸手,却被赤云道长喝止,就听赤云道长道:“容媛可见小青龙魂魄,可见你与它缘分颇深,贫道便施法让你们见上一面,也好了却它心中挂念——”
说着拂尘一抖,那道幽光冲顶而起,竟是在咸钩卷卷眼中渐渐化成了一条蟒蛇之态,之后就听赤云道长道了声:“去吧。”
那蟒蛇便飘飘然然向咸钩卷卷飞了过去,它在咸钩卷卷眼前盘旋了好一会儿,看那情态似在告别。咸钩卷卷此时却早已热泪盈眶,双手伸着想要抓住那蛇抱进怀里,最终手指穿过了蛇体,也同时击碎了那团蓝光。
殿内蓝光消失的那一刻,赤云道长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拂尘直指东方,周斐琦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见幽暗的夜空中一道蓝色星光划过天际,好似落在了皇城之东。
赤云道长叹道:“此物若是过了此劫,可修成正果。”
咸钩卷卷还在哭,根本没听见道长这句话。周斐琦听完这话后,看着抱着木匣呜呜的咸钩卷卷若有所思。
至此,小青龙应劫入奇门,颠倒之阵得一楔。
那一瞬间,一直在跟平京里的赤蛛和骨蛊之虫做斗争的侍卫们,明显感觉到,那些虫子停了下来,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原本或嚣张前行,或翻转挣扎的百虫们,突然瑟瑟发抖起来,就好像是无形中有什么圣物在这京城里被唤醒了,而这圣物之气,此刻正震慑得它们不得不低头臣服——
士兵们不懂,子弦等几位道长却看得分明,刚才那道蓝光将落青龙门,此时青龙门处原本被黑气侵袭纠缠的青华之光突然亮了,虽谈不上暴涨,但黑气被阻,华光大亮,这正是邪不压正之兆,乃是吉兆,说明局势出现了转机!
“蓝光自皇宫出,应是师尊。”子全欣喜地对几位师兄说。
子弦道:“咱们也得加快,之前有几只骨蛊之虫,来不及用符咒,别让它们再钻入常人躯体,需得尽快除了才行。走吧,咱们分头行动!”
“子璜,乔府管家现在如何了?”
“我出来时,看到守备营的侍卫将其压走了。那蛊虫已被我除了。不过,师兄,我看着那管家有些不对!”子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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