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沽飞双
“把他抓起来!弄死他!”
“不死刑我们今天赖在这儿不走了!”
一群大男人突然发难,曲裕拔高音量:“都给我闭嘴,坐好了不准动!要不是好心市民把人举报到我们这里来,严大超都死了四天了,你们也不报警,还不是准备把人给下葬了?!”
几个人顿时噤了声,不敢再说话,只有其中一个小个子嘟囔了一句:“那我们不是……没什么文化吗?哪知道……还有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人面兽心?成语倒是用的不错,也不是那么没文化。”曲裕没好气地笑了下,看向谭景曜,“我们进去详细聊聊?”
“好。”
跟着曲裕到了接待室,对方把药物样品摆了出来:“就这个,钱祥给严大超开的药,治哮喘的。”
“药品成分鉴定目前还在做,不过我去网上查了一下这药,很多年前官方还有得卖的,只是普通的激素药。”曲裕对太过于专业的药品和化学知识不是那么了解。
“一样吗?”谭景曜把药丸递给温纵。
温纵仔细看了一番,点点头:“一样的,不过这个……是什么?”
温纵没记错的话,原身持有的那瓶药丸,是没有这个标志的。
在药丸的侧面,有一个很细小的汉字logo,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谭景曜接过去,仔仔细细辨认了一下:“板?”
“樵板县有药厂吗?”温纵抬起头。
“有啊,还蛮有名的一个药厂。”曲裕说,“你们的意思是,这个药可能是那个厂里生产的?”
“不确定,只是猜测。”
“樵板县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这我可能帮不了了啊。”曲裕皱着眉。
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身穿制服的警员探进头来:“曲局,尸体解剖的结果出来了,肝损伤明显,脑出血导致死亡,另外药品鉴定的报告也出了。”
“结果呢?”曲裕接过药品鉴定报告。
“药丸里面有超量的维生素E成分,再加上这种激素药本身对肝脏的损伤,构成了目前的结果。”
“不是肝脏破裂吗?”温纵不解,明明之前温华晖拿到的报告是说会导致肝脏破裂出血死亡,怎么突然变成了脑出血?
“如果你是指这一份的话。”鉴定医师把另一枚药丸丢在了桌上,“这是同事们从钱祥家搜出来的另一瓶,跟严大超吃的是差不多的,表面区别就是没有侧面那个logo,还有维生素E成分的含量只有严大超吃的那种的一半。”
“作用区别也很明显,有logo的大概率导致急性脑出血,没有logo的是慢性肝脏损伤,长期服用会导致肝脏破裂。”
“这明显是违规药品了。”曲裕面色严肃,“钱祥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知道带logo那瓶哪里来的,卖的就是普通的激素药。两瓶药从外观上看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连说明书的成分也是。”
“信他鬼话呢!人先押着不动,我联系一下樵板县的县警局。”曲裕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
温纵盯着那两个不同样子的药丸出神。
结合鉴定医师说的话,这个药到现在一共已经有三种了,含过量VE成分的,VE成分相对减半的,还有不含有VE的初始版本。
隔壁樵板县县警局在接到曲裕的联系后,立刻以企业走访的名义深入樵板药厂进行了调查,果然在地下一层发现了专门用来生产这种激素药的流水线,还包括目前在崇得县发现的印有logo和不印有logo的两种。
樵板药厂的相关人员立刻被以生产违规药品的名义作为嫌疑人逮捕了,这件事情也从普通的家庭纠纷上升到了社会性案件。
下午,曲裕收到回复后,把大概情况跟谭景曜他们讲了。
“这事儿闹大了,一时半会儿肯定结束不掉。”曲裕语重心长,“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昨天好端端怎么就来查这个药,很感谢你们协助我们发现案件,但是……我觉得我有权不被蒙在骨子里。”
温纵与谭景曜对视一眼,温纵决定坦然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是我家里的一点私事,我身边也有这种药,还有我母亲,可能是因为这个药才……”
曲裕一脸恍然:“行了行了,当我没问。”
心里却不住犯嘀咕:豪门的事情果然不是他这种普通工薪族能理解的,还以为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下黑手的都是假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有。
“曲局,关于药厂的事情出结果了,麻烦跟我讲一下。”谭景曜提醒。
“行啊,小事。不过这个案子性质严重的话,时政新闻大概也会报道的。”
“另外,我们还有一点问题想问钱祥,可以单独跟他说点事情吗?”
曲裕有些为难:“这样吧,单独是不太方便的,毕竟他现在是嫌疑人,我在场,你看行不行?”
温纵主动点头,他知道要配合警方工作:“行的。”
“等着,我把他带过来。”曲裕推门出去,到了嫌犯区,打开一侧原本铐在铁杆上面的手铐,拉着手铐另一端铐着的钱祥重新回到会客室中。
反手把门关好,曲裕按着钱祥:“问吧。”
温纵往前走了一步:“你认识李冬卉吗?”
钱祥脸上原本不屑的表情一僵,滞了片刻才说:“不认识。”
“二十二年前,樵板中学,被你猥亵的那个学生是谁?”
像是突然被戳到了痛处,钱祥挣扎着吼道:“我没有猥亵任何人!”
谭景曜把温纵拉到身后,冷脸看着钱祥。
曲裕用膝盖顶住钱祥的后膝盖,警告道:“不要乱动!”
钱祥扭过头去,摆出拒绝回答的的架势。
温纵沉默片刻,道:“谢谢你的配合。”
“曲局,我问完了。”温纵道谢,“谢谢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不碍事,小事。”曲裕把钱祥交给同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以前当兵的时候,金老师对我可是很照顾的。”
“好。”谭景曜也不跟他客套。
曲裕舒心地笑道:“另外,如果你们想查樵板中学的的猥亵案,可以去樵板县看看,樵板县警局的卷宗保存程度是我们这几个相临县城都比不上的完整,应该会有点线索。”
“好的。”
“我到时候帮你们打声招呼,卷宗是咱们内部的东西,不能给外人看,不过打听还是可以打听一下的。”
“谢谢。”
在崇得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虽然没有问到什么与李冬卉有关的事情,关于药反而有了很大的进展。
回去的路上,温纵深陷在副驾驶中,一直盯着路上的车发呆。
快下高速时,谭景曜提到:“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到我家,叫上温老先生,把这两天的事情跟他们说一说。”
“我觉得……原……我拿的那瓶药,要不要再做个鉴定?”温纵说到一半,差点把“原身”两个字说漏嘴。
“可以啊,这个交给我就行。”反正金良策认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药品鉴定中心的专业人士,现在出现了三种不同的药,还需要鉴定中心重新鉴定一下。
“好,那我回去拿给你。”温纵欣然接受了谭景曜的帮助。
安排好这件事,温纵才想起谭景曜跟自己说的话:“对了,你刚刚说的吃饭……”
“嗯,要来吗?”
“如果方便的话。”温纵腼腆地回答。
“方便。”
下了高速,谭景曜一路把温纵送到了家中。
温纵临下车同他道别:“景曜哥,再见,这两天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明天见。”目送着温纵进了家门,谭景曜才拿出手机回复“从从”的消息。
昨天到今天,忙的昏了头,把回消息的事情给忘了。
[yao]:事情处理好了吗?
[yao]:我这两天正好也出去办了点事情。
[yao]:要是处理好了就好好休息。
发完这些,谭景曜才心安理得地开车走了。
一脚踏进家门的温纵正巧看到姚阿姨,却没看到自家爷爷。
“姚阿姨,我爷爷呢?”
“哎呀,从从少爷,您回来了!”姚阿姨迎上来,“温老先生在后院晒太阳呢。”
“我去看看。”温纵说完,从后门绕了出去,就看到温华晖正在竹制躺椅上闭目养神。
“回来了啊。”温纵刚准备去搬个椅子来一块坐着,温华晖就出声了。
温纵脚步一顿,径直走过去:“刚到家。”
“有结果了吗?”温华晖问完,紧跟着说了一句,“小谭倒好,人说带走就给我带走了。”
温纵脸上有一丝窘迫:“有一点点线索,景曜哥问明天要不要去他家吃饭,我答应了,正好我们坐下来把这两天的事情说清楚。”
“请我了?”温华晖把原本盖在眼睛上的加热眼罩摘了下来。
“请了请了,爷爷,他特地邀请了您的,我就是来传个话。”温纵赶紧好言好语地说。
昨天他下了课就跟谭景曜去了崇得县,只来得及路上给温华晖打个电话。
老人家虽然知道两个人是去办正事的,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痛快。
温华晖也不是故意生气,好不容易能跟孙子住在一起,自然是更希望孙子能陪在自己身边的。
温纵心领神会,跑去二楼书房把棋盘搬了下来,跟温华晖一边下棋一边晒太阳。
傍晚,爷孙两早早吃了晚饭,散过步后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温纵躺在床上,一边用谭景曜给他留的红花油揉腿,一边给“首富”回消息。
[从从]:事情办了一点点,有进度了!
[从从]:下午回来陪爷爷下棋了,昨天出门没提前讲,爷爷有点伤心了。
[从从]:好在我机智!
[从从]:现在好啦,明天要去朋友家吃饭。
[从从]:这两天都没怎么写小说,太忙了……
[从从]:等忙完了我一定好好而奋斗!
发了一堆消息过去,对方半夜快一点时回了个“晚安”来,不过这时温纵已经睡得很香了。
隔天上午,温纵看到“晚安”,回了消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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