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弥千里
谢景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安安,原主的头发有些偏长,快要遮住眼睛,他来后也没有改变原主的形象,这样看着人倒是显得有几分阴狠,让夏安安打了个寒颤,心里更生出了几分恐惧:“没有,我会报答你的,但你也不能勉强我嫁给你吧。”
“好,知道报答就好,以身相许这样的报答你就别想了,我喜欢的可是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啧啧。”谢景行故意流里流气的上下打量了夏安安一番,十分嫌弃的撇了撇嘴。
被自己看不上的人嫌弃,夏安安心里恼怒,刚想说什么就被谢景行打断:“既然你说要报答我,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个报答,两百块钱,就当是我救你的报酬,只要给了这钱,以后我对你的恩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混子,你别太过分!”沈建国这时也缓了过来,一看心上人要吃亏,又连忙跳了出来,对于自己刚才竟然被混子的气势震慑道,更是恼怒不已,对混子的厌恶又添了两分。
“怎么,难道在你眼里,夏知青的命不止两百块?”谢景行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建国。
沈建国在书中的人设是忠犬糙汉,这样的人设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善言辞,所以沈建国一下被谢景行问住了,似乎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夏知青,你觉得呢?”谢景行见沈建国回答不出来,又对夏安安问了一次。
“我给。”夏安安最终还是答应了用两百块钱买断这个恩情,她毕竟刚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对两百块钱没有现在的人那么看重,而且她知道只要嫁给沈建国,她以后绝不会差这两百块,能这样解决混子这个麻烦,倒是不怎么心疼。
“很好,那一会儿回村我就和你一起回知青点拿钱。”谢景行说完就不再理会周围的人,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谢景行本来一开始没打算理会男女主,却不想沈建国说话这么难听,夏安安也在一旁不吱声任由沈建国出头。他谢家二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直指鼻子骂过,虽然沈建国骂的是原主,但如今他在这具身体里,那就是骂他,他如何肯吃下这个亏。既然他们主动来招惹他,不出点血怎么行,况且原主救了夏安安也是事实。她也不怕夏安安不给,夏安安只要想嫁给沈建国,就绝不会让自己在村民们心里留下个忘恩负义的印象。若是再隔几天等夏安安适应了重生的情况,这笔钱她恐怕就不会如此轻易的给谢景行,但现在谢景行趁她刚重生,一时打得她措手不及。
两百块钱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小数目,红旗村不少人结婚聘礼也不过才一百块,如今谢景行突然得了两百块,周围的村民怎么可能不嫉妒。不过被刚刚谢景行的气势所摄,他们倒是没有当着谢景行的面说酸话,这一路牛车上倒是格外的安静。
沈战是侦察兵出身,整个过程他看似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把所有人的情绪都收进了眼底,谢景行看似生气,眼中却带着漫不经心,提到两百块时眼中也没有贪婪,夏安安答应给时也没有欣喜,明显他对两百块钱根本不在意,并且整个过程谢景行将沈建国和夏安安的性格特点利用得十分得当,让两人全程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至于夏安安,她虽然掩饰得好,但她看沈建国的眼里带着势在必得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依然被沈战发现。他可是知道的,就在两天前,夏安安对沈建国的追求还是十分抗拒的,眼中带着城里人的高傲和对乡下人的不屑,如今她眼中的高傲更甚,那是一种凌驾于所有人的高傲,仿佛她是全知的神一般,唯独面对沈建国的时候,这些高傲统统都收敛了,若说她爱惨了沈建国才会如此,但她的眼中又没有一丝爱意。
至于沈建国,他虽然对这个弟弟没有什么感情,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弟弟可能脑子不太好使,难怪眼光这么差,看上夏安安这样满腹算计的女人,对于沈建国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也十分看不上,仅仅是爱上了一个人就能让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吗。此刻沈战在心里鄙视沈建国的行为,却不知有一天当他爱上了一个人,维护起心上人来比沈建国更加不分青红皂白。
牛车回到村子后,谢景行如之前所说同夏安安一起回到了知青点,在她委屈愤恨的眼神中拿了两百块扬长而去。
谢景行走后,夏安安送走担忧的沈建国,回到屋里再次清点了自己的财产。她下乡不到两个月,她下乡的时候,爸妈给了她一百六十块和一些票,下乡后,知青都有一百块钱的安家费,她购置生活用品花了一些,本来还剩下两百三十几块,是一笔不小的钱。上辈子她就是靠这笔钱和家里每个月寄来的票挨到高考,却不想这辈子刚重生就被混子讹了两百,看着手里的三十几块钱,夏安安对拿走她两百块的谢景行更加厌恶了。
夏安安知道那笔钱在混子手里恐怕是拿不回来了,但她心里却暗暗决定以后要找机会给混子一个教训。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嫁给沈建国,这是她重生回来的执念,一刻都不想等,就怕夜长梦多。
第6章 七十年代二流子(六)
谢景行回到家后,将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将新的内裤洗了一遍,然后将手洗净,才从木盒子里将那五本医书拿出来。
前世作为谢家二少是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的,有他大哥在他也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所以他想学什么都十分自由,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会的东西是真不少。他穿来这个世界后自然考虑过将来要做什么,虽然一开始因为要解决温饱他考虑过做生意,但他对钱财其实并不看重。
如今这几本医书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他完全可以学医,在他所在的时代,中医早就没落,他从未接触过,如今既然来到这个年代,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何不尝试一下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这边沈家吃完饭后,沈建国对王桂花道:“娘,你明天找个媒人去给安安提亲,她同意嫁给我了。”
王桂花一听顿时不乐意:“我不同意!那夏安安娇滴滴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瘦巴巴的肯定也不好生养,而且她还被混子抱了,清白都没有了,我们家怎么能娶那样的媳妇。”
“娘,你说什么呢,安安那不是掉进河里没办法吗,而且今天她已经用两百块买断了混子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后两人就没有关系了,你也不要再说她和混子的事儿了,对安安的名声不好。”
沈建国说出这件事,本来是想撇清夏安安和混子的关系,哪知道王桂花一听更是炸了:“什么!两百块就这么给人了,这夏安安可真是个败家女!”
沈建国见王桂花的注意力都在钱上,心中有些不喜,不耐烦道:“娘,钱是安安的,你管她怎么花。”
王桂花可不觉得这钱跟她没关系,她表面上虽然反对,但也知道他儿子娶夏安安一个城里的知青绝对不亏,就每个月她爸妈从城里寄来的补贴应该就不少,她那么挑剔夏安安不过是想少出点聘礼。既然夏安安早晚都要嫁给他儿子的,那夏安安的钱自然也是他们家了,如今一下少了两百块他,她如何不肉疼。
“这混子也太过分了,救个人就讹了人家两百块,太不厚道了,不行,我得去找他,让他把钱吐出来。”王桂花说着就要出去。
一直坐在旁边的沈战突然开口道:“夏知青还没嫁过来,你用什么立场去问他要钱,而且这钱是夏知青当着一车的人答应的,若是真把这钱拿回来了,村里人恐怕得说夏知青忘恩负义,出尔反尔。”他知道即使王桂花去找谢景行恐怕也讨不了好,但莫名的他不希望王桂花去找那个少年的麻烦,而这个家里,要说谁能阻止王桂花,唯有沈建国这个王桂花宠大的小儿子。他清楚沈建国对夏安安的痴迷,绝不会允许因为两百块钱坏了夏安安的名声。
果然一听这话,沈建国忙道:“娘,你别去,坏了安安的名声。”
“什么名声不名声,她夏安安早就没有了。”王桂花依然不放弃,那可是两百块钱呀。
“娘!”沈建国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人长得高大,这样红了眼睛,显得格外可怜。
见他这样,王桂花这个当妈的先受不了,连忙道:“好好好,我不去。”她虽然答应了,但因为沈建国对夏安安的重视,心中对夏安安却不喜起来。
对王桂花如此轻易的妥协,沈战丝毫不觉得意外,在王桂花心里,沈建国就是她的心肝肉,两人对上,妥协的从来都是王桂花。只是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想到同样作为母亲的王桂花对自己的冷漠,沈战的心就更冷一分。
沈战从小是由爷奶带大的,沈战奶奶不喜王桂花的性格,王桂花第一胎生下沈战后,怕他把沈战教坏了,沈战奶奶就把沈战带在身边,由她和沈老爷子亲自抚养,沈战四岁的时候,王桂花生下了沈建国,这一次王桂花说什么也不让婆婆将孩子抱走,两个老人当时年纪也大了,也没什么精力再多带一个孩子,也就默认了。
有了沈建国后,王桂花将所有对孩子的爱就倾注在沈建国身上。沈战爷奶在的时候,王桂花不敢对沈战不好,只是对他不亲近。待沈战十四岁时,爷奶去世后,王桂花对爷奶所有的不满,直接爆发到沈战身上。先是给沈爹吹枕头风,说家里劳动力不够,让沈战退学回家下地。沈战当时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下地干得跟大人一样多,拿着和大人相同的工分,回到家王桂花却不给他吃饱,实在饿得不行,他只好去上山打猎,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样熬了两年,部队来村里征兵,他拿着猎物去村长家,拜托他将自己的年龄改大了两岁,这才入了伍。他在部队里一呆就是八年,因为对这个家毫无留念,八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沈战见沈建国将王桂花劝住了,这里也他什么事了,便推着轮椅回了房间。至于沈建国和夏安安的婚事,他根本就不关心。
一夜过去,混子从夏安安手里拿了两百块钱的事力压混子救了夏安安的八卦,传遍了整个红旗村,成为红旗村八卦榜上排行第一的消息。
谢景行吃过早饭继续学习医书,没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谢景行倒是想不出有谁会来找他,打开门一看,是一对中年男女,从原主的记忆中,谢景行知道这两人是村长赵满仓和村长媳妇李翠花,看两人手上拿着礼物,显然是有事相求。想到他昨天得到了一笔钱,村里恐怕已经传遍,想来这两人上门应该是为了借钱。
“赵叔,李婶子,你们怎么来了。”谢景行边问边见两人迎进了堂屋,给两人倒了两碗白开水。他也不想这么寒碜,但这个家既没有红糖,也没有茶叶,只好用白开水代替。
赵满仓欲言又止的看着谢景行,最后不自在的拿起碗喝了一口。
李翠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满仓一眼,眼中待着焦急和催促。
赵满仓深吸一口气道:“混子呀,叔听说夏知青给了你两百块钱买断救命之恩,是不是真的?”
谢景行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赵满仓:“既然如此,叔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今天我和你婶子到这里来是想跟你借这两百块,如果你没有急用,愿意借给我们,我和你婶子一辈子感激你,若是你有急用或者不愿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当然你放心,我以后也绝不会为难你。”
这话谢景行倒是相信,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还是剧情里,村长赵满仓都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前世女主才可以在那样的流言下扛到高考恢复回城。
谢景行:“赵叔,我可以问问你们借这钱干什么吗?”
赵满仓:“你也知道我们家老三向东是个早产儿,一直身体都不好,他做不了农活,我们两口子就想着让他多读点书以后可以在城里找个工作,但城里的工作哪那么好找,他这都毕业两年了都没找到,如今他姐夫厂里有一个整理资料的工作,原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做得,如今老太太过世了,他们家里人就想把这个工作转出于,不过要六百块,人家看在我女婿的份上多保留几天,我们老两口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了四百块,这不听说你有两百块,才厚着脸皮来借。”
这个事情谢景行倒是没有在原剧情中看到,不过原剧情都是围绕着女主夏安安开展的,没提到也正常。
如今一个城里的工作可是十分抢手,也难怪两人这么着急,而且赵向东身体不好,常年在家中不干活,他爹娘没有意见,两个嫂子意见恐怕不小。
谢景行倒是不反感将钱借给村长,他至少还要在村子里呆两年,和村长打好关系很有必要,村长的人品也信得过,而且村里人都知道他有这笔钱,如今借出去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免得因为钱多生事端。
谢景行:“赵叔,这钱我借给你。”
“真的,太好了,混子,你放心,这钱我们一定还,走,我这就给你打个借条。”赵满仓一听谢景行肯借,喜形于色。
谢景行:“赵叔,先不急。”
他刚这么一说,李翠花就急了,忙道:“混子,你不会反悔了吧。”
第7章 七十年代二流子(七)
谢景行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没有,我说了借给你们肯定会借,李婶儿,你别急,先听我说完。”
“好好好,你说。”李翠花闻言便安下心来。
“赵叔,李婶儿,你们借钱恐怕不止借了我一家吧,那一时半会儿你们应该也还不上,我就想着你们要是愿意,我这里你们可以用粮食来代替。”
赵满仓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求之不得,他们家劳动力不少,粮食是不缺的,他借钱的其他家也不缺粮,如今不能做买卖,要拿到钱只有等年底分钱的时候,若是赵向东的工作落实了,一个月有二十几块,也是一笔收入,但若混子这笔钱能用粮食抵钱他们家还钱的压力也要小些。
赵满仓:“可是我们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粮食呀。”
谢景行:“这倒不用担心,我就一个人,你们就每个月给我五十斤粮食就可以了,其他的就等到秋收之后再给,至于粮食的价格,可以按黑市的价格算。”
“那怎么行,你都这么我们了,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按收购站的价格算。”赵满仓看着谢景行的眼神十分慈爱,他这段时间因为借钱的事儿,受了不少白眼,他们两口子眼看钱凑不齐都准备放弃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峰回路转,两人来谢景行这里借钱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以前的混子确实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却没想到谢景行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
赵满仓夫妻二人满意,谢景行也同样满意,粮食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赵满仓打好借条,夫妻二人拿到钱回家,不一会儿就给谢景行扛来五十斤粮食,路上有人问起,赵满仓也没有隐瞒借钱的事,不过借钱的用途倒是没说,又夸赞混子是个好孩子,虽然懒了点,心却善,人也实诚,搞得村里人一头雾水,你口中所说的混子真的和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此一来,村里人所有人都知道混子手上又没钱了,那些盯着这笔钱的人自然也就消停了。不过有些人碍于村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混子是个傻的,好不容易有点钱,不考虑给自己取个媳妇,反而转手就将钱借出去了。
王桂花上工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吐槽这事儿,她是个钱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的人,自然觉得混子傻。
沈战从王桂花口里拼凑出整个事情,眼中划过一抹赞赏,那个少年比他原以为的还要聪明通透。
两天后,王桂花最终扭不过沈建国,找了媒婆去知青点向夏安安提亲,经过一番流程后,两人的婚事最终定在了秋收后。
谢景行也好几天没吃肉了,便是前世享受过各种山珍海味也有些嘴馋,于是背起背篓向后山走去,没想到却在山脚下碰到了沈战。
男人坐在轮椅上,神情冰冷,眼神黑沉沉的,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三分。
谢景行不知道沈战为什么在这里,不过这人一看就心情不好,他也没凑上前去关心,毕竟两人除了上次的同车之谊,并不熟悉。
谢景行绕过沈战,打算继续往上走,却听到沈战冷冽的声音:“王志远。”
谢景行迟疑的扭过头看着沈战,村里从来都叫他混子,“王志远”这个名字让他十分陌生,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人竟然知道原主的名字,而且没有像村里人一样叫他混子,倒是个尊重人的。
见少年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沈战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叫住了人,不过尴尬只是一瞬,沈战极快的反应过来,道:“你这是要去打猎。”
谢景行点头:“恩。”
“我跟你一起去。”他一说完才想起自己坐在轮椅上,根本上不了山,面上不由一僵。
谢景行却是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好呀!”然后背对着他蹲在他的身前:“上来吧。”
他当然看出沈战神色一瞬的僵硬,也明白是因为什么,他觉得此时若是拒绝或迟疑,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沈战恐怕会陷入更加消极的情绪中。沈战原本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不知道,但他却有些不忍这样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因为腿伤而自我厌弃,在他看来,沈战的这条伤腿不是耻辱,而是功勋。
沈战看着少年单薄的后背,心中一暖,双臂用力撑起身子伏在了谢景行的背上,此时他身上消极的情绪已经收敛,仿佛刚才那个样子只是谢景行看到的假象。
谢景行将沈战的轮椅放在草丛里,这东西一般人用不上,也不怕人拿走,然后背着沈战上山,自从穿来后,他就一直在锻炼身体,再加上每天吃得饱,身体比原来好了不少,背着沈战也不觉得吃力。
沈战以前常在山里打猎,对这片后山可比谢景行熟悉多了,哪里会有猎物也比谢景行有经验。在沈战的示意下,谢景行停下脚步,将沈战放置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沈战附身捡起脚步的几颗石子,坐在石头上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两人静静的等待,谁也没有出声,倒是十分有默契。
周围安静下来,两人都听见两米外的草丛中发出发出轻微的响动,那里草摆动的频率也比其他地方高。
谢景行正打算悄悄地靠近,一颗石子从沈战的手中掷出,稳稳的砸在草丛中。谢景行来到草丛边上,附身捡起猎物,竟然是一只兔子,兔子已经奄奄一息,可见沈战那一颗石子的力道之大。
谢景行觉得沈战这一手帅呆了,他眼神发亮的盯着沈战,对他空手投石子的打猎技术十分垂涎。他穿过来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对外虽然一副精英样,可骨子里依然有少年人爱玩爱闹的天性,所以他会没事儿玩个野外求生,飚个车什么的。
同时谢景行对这个男人的强大有了深刻的认识,而不是来源于书中的只言片语,果然强大的人即便坐在轮椅上也依旧强大。谢景行对沈战倒是有些佩服,若是他腿脚不便,恐怕做不到沈战这般泰然自若。
被少年晶晶亮的眼眸盯着,沈战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算起来少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不似之前的漫不经心,一扫而过,眼中满是赞赏和崇拜,还有一丝垂涎。这一丝垂涎不但不会让人反感,还意外让人觉得可爱。
“咳,怎么了?”沈战以拳抵唇,抑制住嘴边的轻笑,明知故问。
“你刚才那一手好厉害,可以教我吗?”谢景行直白的问道。
沈战点头“可以,不过这个靠的是臂力,一时半会儿恐怕练不成。”
谢景行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又看了看沈战手臂上遒劲的肌肉,微微有些失望,他虽然一直在锻炼身体,也相信自己早晚能将原主的一身软肉练成肌肉,但要练到沈战这样恐怕很难。
见少年有些失望,沈战连忙道:“不过我可以先教你一些诀窍,你先练习投掷石子的精准度,若是臂力实在不够还可以用工具代替。”
“好,谢谢你啊。”其实谢景行失望也不过一瞬,他想做到的事向来都会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当然不会轻易退缩。他听得出来沈战是在安慰他,也感受到沈战对他的善意。
接下来,两人一个交一个学,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一个下午练习,谢景行已经掌握的投掷的技巧,几乎可以百发百中,但因为他臂力不够,不能像沈战那样一击就放倒猎物,这时候沈战就会在旁边补上一颗石子,两人收获颇丰。
眼看天色已晚,谢景行背着沈战下山,将他妥善的放置在轮椅上,看着背篓里的三只野兔和四只野鸡,谢景行一股脑的将所有猎物连带着背篓一起€€了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