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朕叫夏目叫夏目
他们的车被堵在了距离家五分之一路程的地方,苏宴甚至已经能看到自家别墅的大门,可是马路上水泄不通,连人都挤不过去。
苏宴本以为是简单的交通管制,他探出头去,迎面一辆巨大的拖车载着被撞的七零八落的小轿车驶过,车窗开着,小轿车的轮胎正巧从苏宴的面前缓缓而过。
那车的轮胎和车尾,满是鲜血和碎肉。
苏宴原本紧张的精神更加紧绷,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浮现出苏海河死亡的照片,恐惧拿着死神镰刀站在车顶,俯身下来,伸着蛇一样的脖子在苏宴面前嚣张地乱晃。
“不,不可能……”
苏宴联想到孙岐的话,瞬间将君知谦昨晚缺席的原因和苏海河的死亡联系了起来,他下意识出口否认。
“苏宴,你怎么了?”远平江看到他脸色苍白,于是关切地问。
“没,没事,”苏宴扯扯唇角,露出个笑容,“想到些不好的东西。”
远平江知道苏宴不是喜欢把消极情绪表露在外的人,他这样失态一定有原因,但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情,远平江顾及他悲恸的心情,决定不继续问下去。
回到家已经是午后,苏宴加快脚步跑进门,攥紧没剩多少电的手机冲上楼。
卧室,书房,客卧,甚至阳台厕所他都挨个找了个遍,可是空无一人。
管家听到声音急匆匆赶来,询问远平江发生了什么。
远平江向他问起君知谦的去向,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迅速眨眨眼睛,“君先生去疗养院了,周先生让他去的。”
“他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管家闻声打了个寒颤,向后看去,苏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
管家为难地笑笑,“君先生今天早上走的急,我也不知道他带没带手机,他还说之后会去公司。”
苏宴哼笑一声,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去公司找他。”管家愣了下,连忙颔首弯腰送苏宴出门。
回到车上,远平江一边吐槽君知谦一边准备播君知谦办公室的号码,却被苏宴出声制止了。
“他没有去公司。”
“没去?”远平江很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联系到他了?”
苏宴垂下眼睛,艰难地说:“他的笔电还在卧室桌子上,衣帽间的手表一只没少,如果他去上班,一定会装备齐全,他绝对没有去公司。”
远平江一惊,“他不会是……被绑架了吧?他的仇家也不多啊……”
“会不会是周照南?!”
苏宴沉默着摇摇头。
许久,苏宴才开口,“周照南不会在这么明显的时候出手,他一定憋着其他阴招,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远平江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去哪?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找找?”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君知谦不在,苏宴的心里像被人塞了一团剪不断的乱麻,各种思绪纷扰不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到这件事的线索。
孙岐……苏宴的大脑里,这个名字骤然突破重围。
他翻出手机,想打给孙岐,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去警局一趟。
这次,苏宴留了个心眼,把从卧室找到的录音笔打开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听他说找孙岐,前台警察让他等一下,孙岐正在审犯人。
“审犯人”这个词很微妙,苏宴心尖一紧,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他颤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衣角,佝偻着背脊,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可是这件事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把拙劣的杀人手段和君知谦联系起来。
君先生,明明是那样一尘不染的人,他不该牵扯到这件事之中的。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索着各种线索之间的关联时,孙岐在他身边坐下,一言不发。
“君知谦,是不是在这里?”苏宴转头看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
孙岐默认,没有解释。
“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苏海河的事情只跟我有关系,我和苏海河有矛盾,君先生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系?你们弄错了,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苏宴语无伦次地解释,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哽咽着说,“我帮你找到凶手,我帮你们!我协助你们调查!我知道苏海河所有的脏事!真的,我能把那些都提供给你们!”
孙岐被苏宴激动的情绪吓到,他连忙制止,“不是的,他现在只是被列为嫌疑人,你不要这么激动……”
“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真的,我用我的性命保证。”苏宴抬起左手,艰难地开口,“真的……苏海河的死跟他没关系……”
“我也跟你保证,他真的只是嫌疑人,因为实在太可疑,我们才……”
苏宴的情绪忽然有些崩溃,他胡乱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攥着孙岐的衣袖哀求他,“到底怎么样才能洗脱君先生的嫌疑?你告诉我……”
孙岐看过苏宴参加的综艺节目,冷静自制的苏宴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他本以为苏宴和君知谦两个人只是简单的互相利用,但当他亲眼目睹苏宴脸上的表情从无措到崩溃再到恨不得跪下央求自己时,他忽然看懂了君知谦被从家带走时不寻常的反应。
那反应称作“失态”也不为过。
君知谦在面对一众突然涌进家门的刑警时,只问了孙岐一句话€€€€“苏宴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
孙岐支开其他警察,把情况如实告诉他后,君知谦的手指点了点桌子,转头,“别让他知道我被你带走了,随便找个借口。”
孙岐还想说些什么,被君知谦低沉的声音打断。
“别让他担心。”
【作者有话说:啊最近实在太忙了,稍微偷懒一下(别打我
我们家小两口好惨,唉
提前晚安!】
第104章 下辈子见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
孙岐无奈地捏捏眉心,起身到前台女警那拽了两张纸巾,伸手递给苏宴。
苏宴稍稍冷静下来了,眼眶红红的,依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张皇模样,他接过纸,拿在手里,没有用。
“啧,”孙岐面露难色,挠挠头发,他想了许久,才妥协,“别哭了,君先生真的没什么事,他的律师已经赶到了,等他把昨天的行程说清楚,我们会放他离开。”
孙岐加重语气,“我向你保证。”
得到了孙岐的保证,苏宴才恍然察觉自己刚刚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他有些懊恼和惭愧,低声道了歉。
孙岐对苏宴的失态表示很理解,“Omega嘛,我懂,而且你们才举行婚礼就发生这种事……”
苏宴缄默着抿紧唇,低下了头。
“好了,你回去安心等消息,”孙岐扶扶苏宴的肩膀,安慰道,“他的律师团很厉害,估计今晚就能回家。”
这句话又给了苏宴很大的希望,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多了些许光亮。
“真的?”
孙岐耐心地点头,“真的。”
苏宴张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这毕竟是警局,孙岐也有严格的职业规定,万一打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连累了孙岐,想快点让君知谦出来就更难了,苏宴想到这儿,决定先回家等待消息。
回到车上,远平江和陆展同时看到了苏宴哭得红肿的眼睛,两人下意识互相对视一眼,又分别匆匆移开视线。
“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远平江拉着苏宴急切地问。
苏宴的模样像是被人抽走了最灵光的三魂七魄,整个人痴痴傻傻的,眼睛死盯着一个地方流泪。
“€€不是,能不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远平江被苏宴的样子吓到,不由地提高了声音,“君知谦也出事了?还是说……他……”
远平江也想到了最可怕的情况,立刻噤了声。
只有君知谦真的出事了,苏宴才会这样反常。
远平江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努力思考怎么安慰苏宴时,听到了苏宴的声音。
“……君先生昨晚见了苏海河,就在苏海河死亡之前,他在君先生那里拿了支票,所以警方怀疑君先生是凶手。”
远平江诧异,“这怎么可能?杀人动机呢?君知谦需要自己动手?开玩笑!”
一直沉默的陆展也若有所思点点头,侧过身来看两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这么粗暴的谋杀。”
无论是在春山堂还是在周家,在国外还是国内,倒在君知谦面前的人不少,但他的手上从来不沾血。
只是陆展不明白,君知谦为什么这次犯了载。
人已经在警局,多想无益,远平江看苏宴的模样憔悴了许多,知道他昨晚认床没睡好,又遇到这种事情把他折腾个够呛,于是提议送苏宴回家休息一下。
苏宴身心俱疲,还没到家就沉沉睡了过去。
车在庭院停稳,看苏宴睡着,远平江正考虑怎么抱他下去才能不惊醒他,那边陆展下车,随手打开了苏宴那边的门,俯身就要抱。
远平江瞪大了眼睛,一巴掌拍了过去。
清脆的一声后,陆展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陆展咬紧牙没叫出声,苏宴却被这一巴掌惊醒,茫然地转头看着两人。
“没,没事,你继续睡,我抱你上楼。”远平江缓声安慰苏宴,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苏宴的头上,又绕到另一边挤开陆展,把苏宴从车里打横抱了出来。
留下委委屈屈的陆展一人原地吹冷风。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远平江,见他没下来,陆展才轻手轻脚地追进了卧室。
开门就看到远平江俯身在苏宴上面,两人贴的很近。
陆展这下不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走过去拉起远平江,把他带下了楼。
“放手!”远平江猝不及防被陆展带走,心里没由来地产生了恐惧和抗拒心理。无奈Alpha和Omega力量过于悬殊,一直到楼梯拐角才挣脱开陆展的桎梏。
“陆展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种时候你任性什么?!”
远平江对陆展情绪化的所作所为感到迷惑。
陆展气急,指着楼上的卧室,反驳远平江,“你们两个贴的太近了,我不许你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你是我的Omega!哥,你对所有人都好,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听到“哥”这个词,远平江浑身一颤,立刻联想了到无数个令他崩溃的画面。
“闭嘴!”远平江低着头,表情隐没在黑暗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哥,你看看我,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逼你……真的,我不该带孩子来逼你……哥……”
远平江再也忍耐不住心口的怒火,推开了不断向自己逼近的陆展,厉声质问:“陆展你说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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