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心伤
庄白桦意识到池月的情绪不稳定,恐怕他以前也总这样,只是以前他闷在心里,现在则是用语言表达了出来。
不能这样下去,有太多事需要询问沟通,庄白桦坚定地推开池月,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池月深深看着他,点点头。
公司已经不是能好好谈话的地方了,庄白桦说走就走,领着池月下楼。
这次他们选择坐直梯,直接去停车场。
两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保镖,一行人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前方的地面上摆着一片绿油油的东西。
庄白桦定睛一看,愣住。
只见一大片仙人球放在地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每一个仙人球都很小巧可爱,翠绿的球体带着毛绒绒的小刺,像毛线团子,可几十盆绿色植物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摆成一片,有种能引发人密集恐惧症的不适感。
那些仙人球的中间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庄白桦走过去拿起来,发现跟池月生日宴会上的卡片同款。
卡片上写着:“对不起,希望你能开心点。”
第90章 晋江文学城
庄白桦转过身,把手里的卡片递给池月。
池月见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庄白桦估计写卡片的人已经在他心里死无数次了,庄白桦问:“知道是谁做的么?”
池月居然摇头。
庄白桦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未卜先知,谁知不是。
这次肯定也无法从监控查出什么,庄白桦喊人过来把满地的仙人球收拾了。
做这些事的人已经开始关注池月的情绪,并且试图讨好池月。
庄白桦心想,给再多仙人球有什么用呢,永远不是池月失去的那一个。
这次的大佬似乎对人情世故没有经验,不管是送花还是送仙人球,都表现出一种质朴的笨拙,但这种默不吭声,一大堆仙人球摆在面前的行为,依旧很让人不适。
那些仙人球被搬走,电梯前方的道路被清理好,庄白桦带着池月,头也不回地离开。
两个人离开公司,没想到庄白桦最后把池月带到了市里的体育场。
今天体育场里有表演活动,面对公众开放,不少人在场内唱唱跳跳,非常热闹,庄白桦则是领着池月在跑道上行走,离人群不远不近,既能听到旁边的人声,又不耽误两个人对话,他对池月说:“这里人多又空旷,就算被监控也听不到声音。”
池月走在庄白桦身边,说:“是不是也在防备我。”
庄白桦没有吭声。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池月总是想方设法贴着他,现在到了公众场合,池月总该收敛了吧。
池月望着庄白桦的侧脸,突然出手拉住他,庄白桦下意识扭头看向池月,池月欺身上前,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啄吻一口。
庄白桦:“……”
池月勾起唇角,眼波流转,笑了笑,说:“我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那个吻很短暂,却在唇上留下了湿漉漉的感觉,微凉而柔软,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庄白桦抬起手,将手指搭在唇上,捂住自己的脸,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别扭。
他有意无意地往后看,保镖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做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旁边的游客行人就更不提了,哪怕看到了,望见五大三粗的保镖,也没再多瞄一眼。
庄白桦发现自己越来越拿池月没办法了。
他清清嗓子,说道:“暗地里还有个人看着呢。”
池月冷笑一声:“我会怕他吗?”
“怕是不用怕,但很麻烦,你真的没有什么线索?”
根据庄白桦的经验,如果不理会偏执大佬的话,这些偏执人士可以上天入地,搅得人片刻难安。
池月终于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沉默片刻,说:“没有,我从没有见过他本人。”
这就令人惊奇了。
虽然到现在庄白桦还不清楚池月是怎么知道剧情,但可以确定池月通晓原书,连池月都说没见过第五个偏执大佬……
难道这个人从头到尾没在原书里露过面?
庄白桦迷惑了,回味着原书里的介绍词“神秘诡异,虚无缥缈”,浑身的汗毛立起来,有些发冷。
庄白桦问池月:“除了这些天的东西,之前他有送过你别的什么吗?”
池月抿抿嘴唇,说:“还有情书和画之类的东西。”
果然,庄白桦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月看了他一眼,回答:“很早,大概是去年年初的时候。”
庄白桦心里一惊,那不是他刚穿越过来的时间吗,第五个偏执大佬居然这么早就盯上了池月,也就是说从原书开始的部分起,到现在,这么长的篇幅里,他不停地进行着持续骚扰。
庄白桦气恼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池月望着庄白桦,庄白桦愣了愣,这才松弛下来,叹了口气。
怎么能怪池月,之前的情况太复杂。
“我会跟你父亲好好商量,保证你的安全。”庄白桦沉重地说。
幸好现在那人只是送一些东西,没有对池月造成伤害,但在暗中窥视别人的行为始终是违法的,而且令人不安。
庄白桦神情忧虑,脸色不好看,语气却很坚定:“我们会找到他。”
池月笑笑,没有说话,庄白桦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冷漠与无动于衷。
庄白桦不明白池月为什么这么消极,如果是他,一定想尽一切方法对抗剧情。
池月似乎看出庄白桦的想法,说道:“我之前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庄白桦摇头,池月笑着说:“因为太恶心了,后面还有更过分的。”
庄白桦又震惊又担心,皱着眉头望着池月。
两个人在跑道上行走,不远处是热热闹闹发出欢声笑语的人们,庄白桦却因为跟踪狂的存在而通体发凉。
池月突然拉起庄白桦的手,自然地与他十指相扣,庄白桦想要挣脱,池月却不松手,说道:“可现在我想找到那个人。”
庄白桦停止挣扎,静静地听他讲话。
池月牵着庄白桦,慢吞吞地在跑道上走着,跑道铺着地胶,踩上去柔软又抓脚,仿佛漫步云端。
池月说:“这一回,他妨碍到我了。”
生日那天,池月和庄白桦在阳台上亲吻,天空立刻燃放了烟火,然后是仙人球的事,都令池月厌烦。
“他在打扰我们。”池月说,“我希望他消失。”
庄白桦突然明白过来,那个人之所以打扰他们,是因为他被他们刺激到了。
池月明显地表现出对庄白桦的好感,那个人在嫉妒。
池月牵起庄白桦的手,拉着他往前:“他连你的身边都监视,不可饶恕。”
确实,不管是总裁办还是车库,全在庄氏公司,说明公司被渗透完全,庄白桦自己留在公司也不安全。
庄白桦忧虑地思考,竟然想不出任何办法。
敌暗我明,处境不妙,恐怕只能等那个人暴露更多才有机会想出对策。
这就很矛盾,暴露更多需要那人做更多偷窥与跟踪的事。
庄白桦沉默不语。
池月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庄白桦抬起头看向池月,池月笑着,眼里有着温柔:“我有措施。”
庄白桦连忙问:“什么措施。”
“秘密。”池月眨眨眼睛,有点俏皮。
池月怎么也不肯说他要如何做,庄白桦问不出来,只能放弃。
两个人绕着体育场走了几圈,池月为了让庄白桦放轻松,聊了些别的话题,等时间差不多了,池月居然没有纠缠,直接放庄白桦离开。
实在很反常,可庄白桦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他一直在想偏执男配的事。
这个偏执大佬,简直就是个跟踪狂。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私。
这种感觉太差劲,无处可逃,令人窒息。
庄白桦不由自主地想,今天他们在体育场里做的事是不是也被看到了,即使听不到声音,被人窥视也够恶心的。
一旦形成这种意识,无时无刻都会感觉不安。
走路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感觉有人在看着你,你会紧张地回头,身旁的每一张脸都可能是那个跟踪你的人,你变得疑神疑鬼,开始提防最亲近的人,每天检查身边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夜不能寐,担心黑暗里躲着那双偷窥的眼睛,变得神经质,最后几近崩溃。
庄白桦自然没到这种地步,但也做不到完全无视。
一方面他担心池月,另一方面他想那个人会不会因为嫉妒,同样监视着他。
庄白桦也希望自己能像池月那般坦荡,可不管怎样做,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晚上回家,独自一人在公寓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庄白桦吃完饭,在书房里继续看书,看着看着,总有些分神,时不时抬头看向窗户。
现在已经是夜晚时分,黑乎乎一团,他住在高楼,照理来说,窗外不可能藏着任何人。
庄白桦盯着窗户,也许下一刻,窗户外面会出现一双猩红的眼睛,睁到最大,看不到眼皮,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室内的他。
这种画面从庄白桦的脑海里冒出来,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恐怖片看多了。
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庄白桦想了想,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书页,大声朗读起来。
“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假如我们对这些问题注意了,解决了,满足了群众的需要,我们就真正成了群众生活的组织者,群众就会真正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
他念得中气十足,字正腔圆,宛如播音员。
这本《毛选》是庄白桦常看的书,他经常翻阅,收获良多,这时候他选读一段,一是给自己听,让自己面对困难更加稳重,二是,如果现在有人正窥视他,欢迎跟他一起学习毛选思想,洗涤心灵。
庄白桦念完一篇,神清气爽,终于能沉下心看书了,他在书房里待了一会,突然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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