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而本就是开了个玩笑地曲鸿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真转过了身。
“哟!你这力气不小啊。”
看曲鸿羽竟然稳稳当当地真把奚安林背上了背,曲仲小小地吃惊了下,不又得出声赞叹道。
刘松听见这话,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等稳稳站到了地上之后,也冲着曲仲指了指自己的背:“爹,我背您。”
“可别,我可比你大爷爷重多了。”曲仲连忙摆摆手笑着拒绝了。
奚安林虽然身子好了不少,可天生体质偏瘦和他可不一样。
他随着年纪渐长,连肚子上的肥肉都冒出来了,早就成了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我能背。”刘松倔强地转过了身,示意曲仲快些上来。
“你就让他试试。”奚安林笑眯眯地劝道。
“对啊,爹你就让五哥试试。”曲鸿羽也劝,看他神情也是轻松无比。
他们几兄弟从小就吃了不少曲仲做的药丸,这长得都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高得多,更别说从小下地练出来的一把子力气。
“那成吧,不行你就放我下来啊。”
话才刚说完,身体已经腾空,刘松稳稳地抓住他的腿弯,笑着说了句:“爹,你坐稳了。”
两个少年稳稳背着曲仲和奚安林往宫门外走去,一点都没有露出疲色,竟还有说有笑。
“这两个孩子真有孝心。”
“那是,你是没听说,这个曲小少爷在皇孙中间可受欢迎了。”
“就是,就连我儿回府也常提起曲府的两位少爷。”
“看来,以后这兰北王和曲掌柜的,可要享福啰!”
周围经过的夫人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无论是那一句,都让朱氏地心里更是难受。
蒋云妙从头到尾没发一言,就只是静静看着听着,甚至脸上还挂着得体地浅笑。
没人能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焦躁,望着那个少年,连她都不得承认确实是丰神秀逸。
可看公公和大哥的样子,这孩子指定是要接回府的。
这样一个优秀的长子真被接回去了,那他们二房以后能摸到侯爷之位的可能可就更低了。
一边心里骂着自己竟对一个孩子起了戒心,蒋云妙一边开始担忧起来。
“回府。”
还是尚义候老夫人开口打断了两个媳妇的走神,阴沉着脸把人带回了府。
至于她!是完全不想这个孩子回府的。
***
刚到家,管家就送上了在外游学的刘永和刘仕的书信。
两人收到曲仲回府的消息,现在已经在启程回丹山郡的路上,并且嘱咐曲鸿羽一定要把人看牢。
看完了这封哭笑不得的信,曲仲本打算回院子休息的。
没想到刚走进院门,身后竟亦步亦趋跟了了个小尾巴。
回头一看,果然是曲鸿羽,曲仲哭笑不得地连忙说道:“我现在不会出门的。”
他还以为这孩子是看了信,在坚决执行刘永地安排。
“我找爹你有事。”曲鸿羽低着头,固执地跟在曲仲身后,强调着说道:“很重要的事。”
“晓得了。”
长叹口气,曲仲知道他恐怕是要说自己身世之事,也就没有阻拦,领着人进了卧房。
嘎吱——
可门才关上,曲鸿羽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跟青砖相碰发出的声音吓了曲仲一跳。
“你这是为何?”
“爹,你坐下听我说。”
躲过曲仲搀扶的手,曲鸿羽跪在地上,只是执拗地不肯起。
依言坐下,曲仲这才问道:“说吧。”
烛光下,曲鸿羽的脸很模糊,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可怕。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曲仲,嘴巴里轻轻地说道:“爹,你相信人会重新回到几十年前吗?”
重生!
随意耷拉在桌边的手猛地一抖,曲仲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曲鸿羽竟然是重生的,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重生的,他十几年竟然都没看出来。
“看,爹你也不相信吧,可我就是二十多年后回来的。”
跪着的身体挺得更直了,曲鸿羽眸光一沉,低沉地笑了笑:“我上一世叫周仁清。”
周仁清!
周仁清!
这回曲仲不只是表情震惊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握紧了曲鸿羽的肩膀:“你是说你上一世叫周仁清。”
那可是书里最大的反派,书里对他性子的描写就四个字,阴狠毒辣。
他通过科考夺了个榜眼,迅速地入了已经是太子的奚昭云之眼。
然后开始了没多少年的权臣之路,也是他给尚义候府找了不少的麻烦,中间还一度让男主深陷牢狱。
若不是他英年早逝,恐怕这朝廷里还会有不少的腥风血雨。
“爹,你认识周仁清?”
曲鸿羽也震惊了,张大着嘴巴就忘记了合上,脑中甚至怀疑曲仲也是重生的。
“我做梦,梦到过好多次这个名字。”
“做梦?”
“没错,梦里有人指引我去湖泉村等着。”
心里还是乱七八糟,曲仲只是下意识地说起了胡话。
他的出现改变了这本书,本来也应该是正常的,他只是意外自己认了个大反派做儿子。
这一时的慌乱让他失了方寸,这才差点露出了马脚。
“看来是老天爷也想补偿我这辈子。”
浑身一松,曲鸿羽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地说道。
经过重生一事,他对着神鬼莫测之事也是深信不疑,所有并没有一丝怀疑曲仲的话。
而曲仲则是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当着孩子地面用过空间里的东西。
否则现在就该他给曲鸿羽一个解释了。
不敢看曲仲的表情,曲鸿羽只是低垂着头,缓缓地讲起了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很远的上辈子。
上一世,他被李鸿蒙送给了一户小有余财的农户家,勉强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后来农户家的孩子们一个个出生,他的日子也就越来越难过。
若不是还存着最后几分良知,他这病弱的身体恐怕早就被折磨死了。
他从小就听人喊他病秧子,也知晓自己的身体根本活不过二十岁,更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
所以他趁着砍柴的功夫溜到隔壁村的学堂里听夫子讲课,就算被打得无法起身,他也从没间断。
有好多次病得迷迷糊糊都以为自己活不到明天了。
可他硬是坚持下来了,偶尔在镇上帮助一个路过的富商捡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契。
富商为了感谢他,送了他一百两银票。
他就用这笔银子真地进了学堂读书,一边忍受着家里地打骂,一边努力地读书。
他忍受了七年,终于考上了秀才,让那户人家也不敢轻易在打骂他。
他越走越远,终于在十七岁这年考上了榜眼,第一次受到了那些当初高高在上之人的吹捧。
他不用担心自己明天能不能吃饱,不用担心病了没钱看大夫。
于是他又开始拼命地往上爬,沉迷于钱和权,只为让当初丢弃他的人家看看他。
走得越高,他能动用的力量就越多,他查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此时才真是让他绝望的时候,他没想到,他竟是被这么一个诺大地侯府丢弃的。
他恨苏浦,于是他使了手段让侯爷之位变成了二房的。
可他又恨,如果没当初的丢弃,那么现在这侯爷之位就是他的,所以他朝着男女主出手,已解自己地心头之恨。
后来,他熬过了二十岁,可身体的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
之后男女主找到机会一举消灭了他大半的势力,他想同归于尽,想让所有人给他陪葬。
可最后,他只是在一个雪夜癫狂地大笑了几声,结束了他那荒唐短暂的一生。
闭上眼前,他还向上天祈求过下辈子只想做只鸟儿,能自由自在地到处飞翔,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
“没想到,鸟没做成,我睁眼就到了湖泉村。”
双手捂住脸颊,曲鸿羽颤抖着声音痛苦地低声诉说着。
冗长的安静!
屋子里只能听见曲鸿羽急促地呼吸声和几声痛苦地呢喃。
曲仲只能看到,那个雪夜里的周仁清,他抱着想毁灭一切掉想法,最后却只是孤独地闭上了眼睛。
他对很多人狠,最后还是没能对苏家痛下杀手,只留下了满心的苦涩和不甘。
这个世人眼里玩弄权利的奸臣,闭上眼前,所求的也不过是亲情和一点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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