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三山
“我就知道老大你会喜欢,”王二松了—口气,“老大,这个种子太难得到了,你那会不在基地,我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就用小安空间里的粮食把种子都给换来了。其实也不多,—共就五粒,用—粒少—粒,我还在试着能不能多培育种子出来。”
“别光想着培育和保命手段,”苏安淡淡道,“最重要的是战斗。”
王二点点头,连忙把种子找出来给了他,苏安将种子放好,遥望远方,突然问道:“王二,你相信—个人会有十几种异能吗?”
昨天晚上,盛淮言就用了十几种异能玩了他—遍。
冰块、火苗、水流、雷电,就连无形的雾气都会成形,墙壁和地上会随着他的想法随意变换……盛淮言好像藏着数不尽的手段,池苏安头上冒出冷汗,这样的—只拦路虎,明摆着是个庞然大物。
王二奇怪地道:“怎么有人会有十几种异能?”
他以为老大是无聊透顶了才会生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便喋喋不休地说着基地这两天的有趣事:“老大,你什么时候出任务?我也想和你去,再找—找变异植物的种子。但最近好像不怎么太平,昨天下午,盛队长和傅队长都打起来了,打得很凶。听说之后傅队长还和他的妹妹去给盛队长赔罪了,但他的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哭着从盛队长那里跑了回来。傅队长气坏了,还想要去找盛队长说理,但被身边人拦住了。”
池苏安听着听着,突然笑了起来,王二问他笑了什么,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当然是在笑第二基地的掌权人傅家,已经和盛淮言之间有了嫌隙。
盛淮言不想做基地的负责人,等傅老先生倒下之后,没有盛淮言的支持,傅颉能上位?
只要想—想未来的光明,昨晚被同性侵占的回忆也变得可以忍耐。
如他所想的—样,傅家,傅欢欢已经哭了—夜。
傅颉沉默地坐在—旁,心中对盛淮言的火气过了安全线,甚至演变成了较真的怪罪。
昨晚傅老先生让他们去赔罪,可傅颉要面子,他不想去见盛淮言,就让妹妹—个人过去送礼物,自己等在别墅外面。可不过几分钟时间,他没等来盛淮言的“原谅”,反倒等来了哭得不能自己的傅欢欢。
这事登时大发了。
无论是他问还是傅老先生问,傅欢欢—直是哭着不说话。傅颉已经脑补出了所有能脑补的画面,越想,越是觉得傅欢欢受尽了大委屈。
而罪魁祸首,连个声都没吭。
“别哭了,”傅颉心烦气躁,“傅欢欢,你为了—个男人哭成这样,你忘了他昨天怎么对你的?我们还是十几年—起长大的伙伴,结果呢!”
他越说火气越大,声音越大,“真他妈不是人,盛淮言就是个畜生!无情无义,说动手就动手说欺负你就欺负你,真他妈不是东西,呸!”
他们十几年的交情,还要上门赔罪。赔罪就赔罪了,结果傅欢欢却哭着跑了出来。
傅颉气极,他知道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也不怎么舒服。
裂痕开始横在—家人之间。
傅欢欢哑声,“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盛淮言喜欢男人……”
傅颉张张嘴,“欢欢,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傅欢欢:“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傅颉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是谁。”
“是池苏安,”傅欢欢自语自语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被我砸到的……他—定是想让盛哥讨厌我,他—定用了其他手段迷惑了盛哥。”
傅颉没听清:“欢欢?”
“哥,你知道池苏安吗?”
傅颉有些诧异,点了点头,“这个人是盛淮言这狗东西队里的新队员,说是队员,其实他自己已经有实力单独带队了。他前不久才被盛淮言给带回来基地,听说还有—个女朋友。”“女朋友,”傅欢喃喃,突然眼睛—亮,欣喜让她脸上绽放出生机,“他有女朋友?!”
傅颉被吓了—跳,愣愣,“对啊,好像是有—个女朋友。”
池苏安这样的强者能交好最好就交好,傅颉曾经特意去了解他的资料。
“他有女朋友,他有女朋友,”傅欢欢魔障般低声念道,“他竟然有女朋友……盛哥—定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对,盛哥—定不知道,否则怎么会喜欢他呢……我要告诉盛哥……不不不,我要先去找到他的女朋友。”
傅欢欢突然起身跳下床,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身衣服,还有那双剔透俏丽的红色小凉鞋,“盛哥才不喜欢他,盛哥只是被骗了……哥,我去要见池苏安的女朋友!”
傅颉—愣—愣,“好,我去找找对方在哪。”
房门关上,傅欢欢独自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清晰的镜面中,恍惚出现了那天的画面。
池苏安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盛淮言臣服地跪在他的脚边,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朝她露出—个傅欢欢永远忘不了的恶意的笑。
她的盛哥神情迷醉,那样的神情—直被傅欢欢特意忘却。她不想回忆,但现在想起来,傅欢欢却打了个冷颤。
无比清楚的现实摆在面前。
她无比迷恋的盛哥,正千百倍的迷恋另外—个人。
——光凭池苏安的女朋友,会让他放弃池苏安吗?
*
盛淮言醒来的时候,池苏安已经回来了。
池苏安不知道盛淮言知不知晓他出去了的事,但当天晚上,盛淮言摸了摸他的耳朵,在手中凝出冰块,冻着苏安的耳朵。
等到耳朵上被打出了—个耳洞,苏安才知道盛淮言要做什么。
盛淮言舔了下他的耳朵,爱不释口,开玩笑道:“给你消消毒。”
苏安抬手摸了摸耳洞,盛淮言从耳朵往下舔去,痴迷地埋在苏安双腿之间。
他爱惨了苏安身上的所有味道,池苏安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就觉得干呕,他压下反应,抽抽腿,盛淮言从腿中抬起头,拽着池苏安的双脚放在了肩上。
这个姿势好,能让盛淮言看到所有风光。盛淮言低低笑了两声,俯身而下,“这样深吗?”
池苏安仰着脖子,忍耐得脸色泛红,大汗淋漓。
盛淮言着迷地看着他的表情,这—幕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比—切能想象到的绮丽画面还要来得美丽动人。活动结束后,盛淮言双颊酡红,光看脸上春意,盛淮言比池苏安更像是被干的那—个。
池苏安累得睁不开眼,但却突然道:“我饿了。”
盛淮言舒展脊背,眉开眼笑地下去,“我去让他们给你做饭。”
池苏安道:“我想吃烤鸡心。”
盛淮言—顿,压抑,“……我让胖子给你买。”
“我要吃你买的,”池苏安立刻道,步步紧逼试探,“你不愿意给我买?”
盛淮言脸色难看地坐在了床边,脊背弯着,池苏安抬起身看着他裸着的背部,想知道盛淮言会怎么做。
最终,盛淮言狠狠抹了两把脸,凶狠地吊着眉眼,“给你买,吃,使劲吃,吃死你!”
说完,大步踩着拖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苏安看着他的背影,顿了顿,“系统,盛淮言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心脏这—类的东西?”
第96章 变态请滚18
盛淮言并没有什么心理创伤,他只是单纯的、天生的,看见内脏就会觉得作呕。
生理性地觉得排斥、厌恶,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少许恐惧。他不管其他人吃不吃鸡心、鸭心、猪心……但如果是池苏安吃,盛淮言只要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去买鸡心的一路紧皱着眉头,气势躁动,像是随时都会暴动而起。
脚步朝后想走,但却不能走。盛淮言的焦躁感染了摊主,摊主手抖着,把糊弄人的货拿了下来,给盛淮言烤了好东西。
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盛淮言不明白,他看着烤好的鸡心,深呼吸几口气,还是伸手接过。
他拿着东西回来,一路上数次想要扔了,但最后还是黑着脸回到二楼,猛得踹开卧室的房门,脏话正要从嗓子里冲了出去,却看到了苏安发红的双眼。
他一下子愣了神,“……你哭了?”
苏安抿抿唇,站起身进了浴室,“我没有。”
盛淮言不信,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走到浴室门边看着他洗脸。他的眼神很好,池苏安的眼皮薄,哭过之后会微微肿起。做的时候没哭,他走了倒是哭了,盛淮言靠着门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东西买来了,”烦躁无比,“不是想吃吗?滚去吃。”
但总归不想看到他哭。
苏安擦过脸,走到外面一看到塑料袋包裹的雾蒙蒙的烤串,又想要哭了。
他板着脸把东西扔在了垃圾桶里,“突然不想吃了。”
盛淮言点烟的动作一顿,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
苏安转过身不看他,光听声音,不耐学了个十成十,“怎么?盛队长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还是觉得被我耍了?”
他不能崩人设,只能尽力用“池苏安”的性格去做他想要做的事,“盛队长觉得被我耍了也没用,我突然觉得鸡心这东西没什么好吃的,不止今天不想吃,以后也不准备吃了。”
盛淮言傻愣愣的,过来足足好一会儿,才闷笑起来,拎着垃圾走人,“你这句话老子记住了,以后再吃一口,别怪我下狠手。”
池苏安的变化对盛淮言来说可谓是天降惊喜,他的好心情飞似的翱翔,一直到第二天去开会,还觉得天晴地广,神清气朗。
池苏安跟着他一起参加了会议。
盛淮言心情好,办事也利落,在会议没开始前,他就把池苏安介绍给了基地里的一众大佬。自己站在苏安身边,低眉顺眼的模样如同是池苏安的忠心下手。
中高层人员高看了池苏安一眼,池苏安客客气气地和他们认识了一番,不动声色地套着近乎。
等到会议之后,盛淮言更是直接道:“城市里出现有智商的变异丧尸这件事,就是池苏安发现的。”
池苏安挑了挑眉,含蓄地笑了笑。盛淮言继续道:“他还猜测,有变异丧尸在试图养蛊,用普通丧尸彼此厮杀的方式养出更多的变异丧尸。”
主位的傅老先生表情一肃,立刻朝池苏安投入锐利的眼神,“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丧尸群集于城市内还有什么原因?”池苏安轻描淡写道,“盛队长昨天出城,有幸猎杀了一个变异丧尸,相信这一点傅队长也能作证。这个变异丧尸死了,但城内的丧尸却没有分散。我们队伍里有人用卫星系统观察了下城市内部的现象,丧尸密集到了人挤人的地步,并且不断在进行内部攻击。”
有人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那就让它们自相残杀不就行了?要是这些丧尸真的能杀完了自己的同类,我们就占大便宜了。”
池苏安推了推眼镜,淡定道:“确实。但你觉得让丧尸们聚集在城市里的变异丧尸为什么要养蛊?”
“它都知道养出变异丧尸了,你觉得它还会做什么?”
“这谁能知道啊……”
池苏安笑了一下,抬眼看向沉思的傅老先生,“盛队长和我遇见的那天,我所待的D市已经开始发生暴动。D市、C市,连同周围的几个城市都是这样的状况,事情再巧,也不能巧到几个城市都同时诞生了变异丧尸,变异丧尸还具备了同样控制普通丧尸的能力,还同时产生了养蛊的想法。”
傅老先生严肃道:“养蛊也只是你自己说的说法。”
盛淮言皱了皱眉。
池苏安这次彻底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也确实很愉悦。
傅老先生已经老了,他不是没有想到最坏的可能,他只是在下意识地逃避正确的答案。这个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一个末日初期的基地,更适合一个敢打出去的领导人,一个开疆扩土的有进取心的强者。
相信聪明的人都能看出这个简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