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禅时
常伏八扔出骰子,眼中充满疯狂,“赌徒,赌的就是奇迹!”
“分兵决!”
瞬间,一颗骰子化为三个。
“我赌三个六,豹子!”
常伏八双眼充血,死死地看着翻滚不定的骰子。
只要,掷到三个六,他的力量就会暴涨三千倍!
足以扯烂那些该死的树根了!
一眨眼的功夫,却被无限拉长,常伏八的呼吸都停止了。
那三颗骰子在空中翻滚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眼见要停在了“二二三”的一面,常伏八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真的,要赌输了吗?
正在常伏八痛苦不已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九针,行天!”
一股玄妙至极的感觉涌上了常伏八的心头,只见那三颗骰子不约而同的翻了个身,呈现出清晰的三个六!
常伏八:!!!
他愕然望向谢明夷。
谢明夷此刻好像有些变了,多了云淡风轻的从容,少了眉眼间的稚嫩。
他持针而立,微笑着,“去吧,救回你的朋友。”
“是!”
也不知什么原因,常伏八莫名有种在长辈面前一显身手的感觉,他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第140章 今天一定过白槎城!
有了三千倍力量增幅的常伏八自信心爆棚,直接灵力化作大砍刀,拼了老命砍那些树根。
树根很坚硬,砍断之后居然流出了红色的血。
再度砍断一根树根,常伏八听到了凄厉的惨叫。
常伏八抖了抖,更加兴奋了。
“啊——!”他怒吼着,一刀劈下,卷住离烛九的树根直接断裂。
离烛九面若金纸,喘着气:“快救…虞四!”
“知道!”常伏八毫不迟疑去救上虞四。
等把上虞四救下来,常伏八才突然发现,谢明夷不见了!
“完了,谢前辈人呢?”常伏八慌了。
上虞四有气无力道:“你怎么……也叫……谢前辈了?”
常伏八翻了个白眼,“废话!能助我逆天改命的人,能不敬重着点?”
他现在恨不得把谢明夷当祖宗供起来!
……
谢明夷……不,是谢元君,他徒步走过了忘川湖,穿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树根,来到了白槎神树面前。
“还装傻吗?”谢元君开口。
白槎树干颤抖着,似在惧怕,“谢、谢元君!”
谢元君:“看来你知道我。”
白槎:“命修之名,宛如烈日。”
谢元君眯眼:“那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开花?”
白槎沉默了,它不敢说话。
谢元君轻轻一笑,抬手摘下一朵白槎花,低头嗅了嗅,“臭气熏天!”
白槎忍不住为自己好不容易开的花辩解:“白槎花本就是死亡之花,和忘川的曼珠沙华一样!”
谢元君眉间微蹙,“曼珠沙华引渡亡魂,功德无量。你这白槎花却是以亡魂为养料,罪孽滔天,如何一样?”
白槎哽住了,不得不转移话题道:“当初是您的道侣斩断山海,致使我沦落此地,我如今的所作所为,与顾道主是有因果关系的!”
谢元君摩挲着手中的银针,目光冰冷:“他让你吸人魂魄了?”
白槎:“……”
谢元君:“他让你夺人命数了?”
白槎:“……”
谢元君:“还是说,他让你开花了?”
白槎:“……”
谢元君:“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恶念已生,不可怨人。”
白槎憋屈不已,这些事,自然是它自己心有不甘,十方界又无人约束它,它恶向胆边生才做出来的。
可这源头不还是顾长庚那一剑吗?
白槎越想越恶意上涨,它阴阳怪气道:“世间生灵皆有恶念,这是躲不过去的,只有谢元君您纯洁无垢,天生神圣!”
谢元君手一紧,他瞥了眼白槎:“你不用激我,我的恶欲被剥离了,我自己清楚。”
白槎冷笑:“那我就很好奇了,没有了心头恶欲,您怎么会与顾道主结为道侣?莫非,您欺骗了顾道主?”
听到白槎这么说,谢元君脸上也不见丝毫阴霾,他只说了一句:“爱,不是恶欲。”
哪怕魂魄不全,他也懂得爱顾长庚。
谢元君缓缓把银针刺入白槎躯干,“散灵,乱魄。”
“啊——!”白槎大叫起来,“谢元君!我知道错了!谢元君饶命!”
谢元君抬眸,目光淡漠,慢斯条理的使出最后一针:“行天。”
此间天道无意识,那便替天行道。
“轰隆——!”
天上酝酿已久的雷霆终于劈了下来。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谢元君周身不受风雨侵扰,他无悲无喜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雷霆万钧。
白槎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却被三根银针定住,逃脱不得,抵挡不得,只能用树身对抗那九霄雷霆。
“咔嚓咔嚓!”
树枝被雷击碎了。
白槎的声音渐渐有气无力。
“飒飒!”
突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
谢元君微微侧步,避开几根翎羽,“羽衣……神?”
说最后一个“神”字的时候,谢元君有些迟疑,明明就是妖兽,却以神明自居,简直胆大妄为!
浑身染血的女人从忘川湖爬出来,她一步一步走到谢元君面前,面目狰狞,“我杀了你!”
谢元君指尖一动,一根银针便刺入了女人的眉心,女人顿住了,一动不动。
“谢…元君,饶过羽衣吧。”白槎低声哀求道。
谢元君神情不变:“我饶过她,谁饶过那些无辜的亡魂?”
白槎:“我愿……用我命,换……羽衣的命!”
“你以为你能活下来?”谢元君略有些诧异,指了指天道:“你业障缠身,不可能在天劫下存活的。”
雷霆气势汹汹,白槎却已将近油尽灯枯,看起来确实不可能在天劫下存活了,它压抑着痛楚,道:“那便用……另一个人的命,换羽衣不死!”
谢元君:“谁?”
白槎:“大楚顾长泽!”
“这人……与你们、有因果!”它的躯干被打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掉了出来,雷电也顺着这个口子,侵入了白槎内部,痛苦加剧了。
“顾、长、泽?”谢元君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终于想了起来,“原是长庚这一世的堂兄。”
白槎艰难道:“不知……可否?”
谢元君摇了摇头,“他一人,如何抵的万千亡魂?”
“再者,虽是我与长庚的因果,也不该用来抵消那重重业障。”
数十万人的亡魂,皆因羽衣神而死,他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化解这份业力。
白槎颤抖着:“谢、元君!”
它想不到,谢元君还是不肯答应。
“不必求他!”羽衣神突然睁开了眼,眼中满是死寂,“我做了多少孽,我自己清楚!”
她抚摸着白槎的树干,被雷电击穿了指尖,“我因你而生,自然也伴你而死!”
自她听到白槎已经不可能存活之后,她就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念头。
白槎已经说不出话了。
羽衣陪伴了它数万年,今日也要与它共赴黄泉。
羽衣神扑向了白槎,她紧紧搂着树干,在一片电花火石中,与白槎一起化为灰烬。
白槎已死,这片土地上的死气逐渐沉寂下来,但也不可能恢复以往的生机了。
谢元君叹了口气,整个白槎城将要沦为一座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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