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禅时
“当然有。”顾长庚道,“怨气是因死者心怀怨恨所产生的邪戾之气,于普通修士毫无用处,贯为邪魔外道所使。”
“而煞气不同,它是因杀戮而起,举个例子,一般的坏人,如果只是偷鸡摸狗的话,他身上是不可能有煞气的,采花贼那些淫邪之辈,也不太可能会有,只有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凶徒,才会形成煞气。煞气这玩意儿亦正亦邪,有破邪之功效,正所谓鬼也怕恶人。”
谢明夷略有所思,“那行伍之中的兵士,身上会不会也有煞气?”
顾长庚表扬:“聪明!你已经能举一反三了。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将士身上自然会有煞气,而且更加凝练,除此之外,屠夫和刽子手身上也比较容易产生煞气,这一类人,对杀戮习以为常,对死亡也不以为意。”
谢明夷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眨了眨眼问:“那你身上有没有煞气啊?”
剑修杀的人可不算少。
“我?”顾长庚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身为剑修当然是用剑气,煞气这种东西,我可看不上。”
“剑气也是气?”
顾长庚瞥了一眼自家傻道侣,忍不住上手敲他脑袋,“你身为我的郎君,居然问这种常识问题?!今晚开始做功课,给你恶补一下剑修的知识。”
“啊?”谢明夷忽闻噩耗,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惊恐,“我要学习阵法,参悟第九针,修炼灵力,还要和你双修,真的挤不出时间了!”
顾长庚幽幽道:“关于我的职业,你不想多了解一点吗?”
谢明夷咽了口口水,“可以……日后,慢慢……了解……”
“日后?呵。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顾长庚双手靠后,叹息着念出几句诗词。
谢明夷气得牙疼,用力踩了一下男人的脚,边碾,边一字一句道:“我说日后,就日后!”
顾长庚低头望着自己鞋子上的脚印,低低笑了起来,“你说的,日后。”
“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这句话是凑在谢明夷耳边说的,热气呼出来,谢明夷半张脸都麻了,顾长庚刚一说完,他便飞快的捂住耳朵,用力搓了搓,还故作淡定的解释:“有点痒。”
顾长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耳朵痒?”
“……嗯。”
“需要我给你采耳吗?”
“……不、不用。”
谢明夷连忙拒绝,让男人给自己采耳,莫明有种羞耻感。
顾长庚看着他这副目光飘忽的样子,觉的有点可爱,也不想太逗他,便道:“前面有一个村落,我们过去探探情况。”
谢明夷暗自松了口气,笑着应承:“好。”
地煞门领土地广人稀,他们走了一天,才遇到第一个村庄。
天快黑了,村口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条黑狗趴在地上,机警的望着两人。
“黑狗?”顾长庚有些诧异。
谢明夷:“怎么了?”
“黑狗血能破邪化煞,正常来说,地煞门领地不该出现黑狗。”
谢明夷懂了,就像在厌火门领地出现蠃鱼一样不合理。
黑狗血是克制煞气的。
“这个村子,有点意思。”
顾长庚抬腿迈步,无视黑狗先一步进了村子。
谢明夷也跟着进去了。
让人惊奇的是,黑狗竟然一声不吭,并无发出叫声。
“养的狗也有灵性。”
顾长庚夸了一句。
第165章 地煞门
一只乌鸦飞过,带着不详的气息,发出刺耳的啼叫。
“渡厄村?”
踏入村子的那一刻,顾长庚余光瞥到稀疏的杂草堆里,竖着一块陈旧不堪的石碑,上面隐隐约约刻着三个字——渡厄村。
两人进了村,最后一缕阳光似乎也走到了尽头,夜色瞬息而至,一点一点将村庄吞噬。
只是,顾长庚并未在村中看到点亮的灯火。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钻进了他的掌心,顾长庚侧头,就见谢明夷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有些害怕有些兴奋,超小声的跟他嘀咕:“这里,是不是鬼村啊?”
“或许吧,怎么,害怕了?”
“我才没有!”谢明夷嘴硬,身体却是诚实的打了个寒战,再度靠拢了些,“真,真的有鬼吗?”
顾长庚一手把人揽进怀里,捋捋毛,“当然——”
谢明夷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刺激又害怕。
“——没有。”顾长庚说完后两字。
“……”
谢明夷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兴奋和害怕如潮水般消失,伴随着些许失望,他嘟囔道:“那为什么不点灯?”
“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谢明夷抱着顾长庚的胳膊,抬头看他,却见他朝着前方扬了扬下巴,谢明夷下意识侧过头朝前看。
这一看,差点把他魂看飞了!
昏暗的夜色中,乌压压的站着一大片人,黑色的斗篷包裹全身,脸上还带了恶鬼一般都面具,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
谢明夷能感受到他们投过来的目光,冷漠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意,顿时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长庚,他们是这个村子的村民吗?”
谢明夷怂怂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村民?
顾长庚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约莫两百个黑袍人,带着些许鬼气,但明显不是鬼,是人。
一阵寒风吹过,为首的一个村民终于开口了,声音粗糙沙哑,“村子不欢迎外人,请离开。”
顾长庚沉吟道:“夜色已深,别无他去,还请见谅。”
村民一方又沉默了。
他们与顾长庚二人僵持着,直到黑狗突然夹着尾巴跑了进来,呜咽的叫着,才有了退步。
“可,仅此一晚,明日天一亮,就滚!”
为首的那个村民是村长,他带着两人来到了北边一个没人住的小院子,让他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离开前,村长告诫道:“子时一过,不要出门,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许出门!”
顾长庚试探问一句:“起夜也不行?”
村长冷冰冰的盯着他,吐出两个字:“憋着!”
“万一憋不住了呢?”
“尿床上。”
“这不太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顾长庚打了个哈哈,心里却是惊异不已,这个村子的问题似乎挺大。
“不要点灯,早点睡吧。”村长阴沉沉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顾长庚与谢明夷两人面面相觑,心里的疑惑像卷毛团一样,越卷越多。
顾长庚使了个净尘决,除去屋子的杂秽,刚犹豫着要不要用辟谷丹凑合一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谢明夷噔噔噔跑过去开门,过了一盏茶的功法,捧着个盘子回来,“村长让人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小语气还挺欢快。
盘子上有两个灰乎乎的球状物,还有一堆浆糊一样的食物。
“这是什么?”顾长庚指着那个球状物问。
谢明夷:“那人说这叫地元果,能让我们睡得更香。”
顾长庚皱起眉,拿去一个,居然有液体的晃动感,不禁有些诧异,“喝的?”
谢明夷点头:“敲开一个口子,直接喝就行,你想喝热的也可以煮一下。”
“……”
顾长庚一个弹指打破地元果的顶端外壳,里面是灰色的液体,就像咖啡一样……嗯,咖啡装在椰子里。
轻轻抿一口,顾长庚睁大了眼睛,不仅颜色像,口感也像啊!
咖啡啊,这都两辈子没喝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苦的要人命。
不过,的确有安神的功效。
顾长庚略有些怀念,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见他喝的开心,谢明夷也兴致勃勃的打开地元果,一大口喝下去——
与汤药截然不同的苦意席卷了舌尖,占据整个味蕾,不断扩散,让谢明夷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呜……好苦!”谢明夷皱着脸,吐了吐舌头。
顾长庚看着觉得好笑,悠哉悠哉的又喝了一口,眯着眼惬意十足。
“你的不苦吗?”谢明夷好奇的凑过来。
“我的加了糖,很甜。”
加了糖?
谢明夷不信:“这是树上结的果子,怎么可能加糖?”
“哦,那可能是你的没有熟透。”顾长庚换了个说辞,晃了晃地元果,嗯……大概还有一小半。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地元果,再看看男人手上的,谢明夷眼巴巴道:“我想喝一口你的。”
“都是树上结的果子,没什么区别。”顾长庚说着把地元果举高,不让谢明夷够到。
上一篇:退休大佬从零建校
下一篇:少爷不想继承巨额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