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鬼の
“我只是……”秦迟试图解释,可是沈寂之却并不想他解释,只是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回了房间里。
这样类似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秦迟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而每一次,过不了多久,沈寂之就会向他认真而诚恳的道歉。
“你好好休息。”说罢,沈寂之便是要离开了。
而这,是秦迟第一次经历,往常的时候,沈寂之总是把他抱上i床,然后躺在他身边,拥他进怀里。
秦迟以为沈寂之是有哪里不舒服,当下便是抓紧了沈寂之的手,正要问,却撞进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眸里。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甩开了。
沈寂之的脚步匆匆,似乎半刻不愿意停留。
“沈寂之,你站住!”这是被沈寂之“留”在家里,秦迟第一次吼沈寂之。
已经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面的人却真的停了下来,不过,与其说是停了下来,不如说是,条件反射。
见沈寂之停了下来,秦迟掀开被子赤着脚便是朝着沈寂之飞奔而去。
“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告诉我吗?”从背后环住了沈寂之,秦迟委屈的说道,“你总是这样,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秦迟不知道此时沈寂之赤红色的瞳孔是否已经消失,可是他却是希望,沈寂之能够让他也分担一些东西,而不是,每一次,都是沈寂之他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没有什么事情……”沈寂之的声音已然是恢复了过来。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你跑什么。”秦迟垂了垂眼眸,却并不曾松开他抱着沈寂之的手。
沈寂之许久都不曾再说话,房间里变得沉默了起来。
“阿迟其实,并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寂之如此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今年不能参加高考,明年再考就好了。”这是秦迟被沈寂“留”在这里后,不久之后就想清楚的。
他知道沈寂之这样,是因为自己上一次悄悄的和秦怜见面,却让自己身陷险境引起的,秦迟知道自己让沈寂之担心害怕了。
“如果,明年也不可以呢?你是不是就不这么乖了。”沈寂之声音里面的温柔再一次消失了。
“之之哥哥。”秦迟将脸贴到了沈寂之的后背,沈寂之心脏跳动的声音一点儿一点儿的传进了秦迟的二膜,而沈寂之也同样将秦迟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要亲亲我吗。”
秦迟并没有回答沈寂之的问题,他只是这样轻声的问着。
将自己“留”下来的这段时间,沈寂之从来没有亲过他。
只是,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秦迟准备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沈寂之却已经是转过了身来,掐住了他的下巴。
因为身高的缘故,秦迟被迫抬起了头。
两个人视线相对,彼此的眼中,都是对方。
而沈寂之眼眸处那一闪而过的红色,也轻而易举的被秦迟捕捉到了,于是他伸出了手,放到了沈寂之的眼睑下。
之前隔着衣服,就觉得沈寂之的体温很高了,如今这样直接碰触沈寂之的肌肤,秦迟更是觉得自己的指腹似乎快要灼烧起来了。
“阿迟,你不能后悔。”
沈寂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捉住了秦迟的手,他说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却又似乎,并非如常。
那是一个极为漫长的亲吻,秦迟恍惚之中,觉得自己仿佛正在火炉里炙烤。
他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他不知道。
他身上的衣物是怎么解开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沈寂之的身上应当是带了火,所以同他肌肤相碰的地方,滚烫炽热。
他只知道,沈寂之最滚烫的地方,疼得他直掉眼泪。
可是他却只能小声的,抽噎着唤着哥哥。
秦迟在某种眩晕中想起:他明明问哥的,是哥要不要亲亲他,不是哥哥要不要要他。
在一层又一层的恍惚之中,沈寂之的模样,似乎变了,秦迟试图伸出手,去碰一碰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里的角和鳞片。
然而他的手只轻轻的抬起来,便是被沈寂之径直压下了。
如果角和鳞片不是幻觉,那么是不是,压着自己的双腿的,应当是粗壮的尾巴呢?
而秦迟,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那钉在身体里的东西,变得更加狰狞可怕了起来,而这一次,就连他的抽噎声,都被沈寂之全部吞入了口中。
好在痛苦并不漫长,欢愉在摇晃中将其取而代之,最终,秦迟溺于沉浮之中,不辩世事。
石楠花的味道,将房间层层浸染,房间里的人,亦被层层浸染。
费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房间里的灯温柔的亮着,似乎如今仍旧是在夜里,秦迟想动一动自己,可只微微一用i力,便是仅仅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他如今的每一块骨头,都如同被碾碎过一般。
房间是被清理过的,他身下是一片干爽舒适。
可是沈寂之呢?秦迟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正走着委屈的时候,沈寂之端着鸡汤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迟没说话,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寂之有些慌,他也不知道,原来那是他的发i情期。
从前,他变得暴躁易怒后,总是将自己锁在地下室几日就好了的。
所以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承了上古血脉后的某种会缩短寿命的后遗症而已。
沈寂之有些不敢碰秦迟,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秦迟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好的地方,他差一点儿把秦迟弄坏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于是,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秦迟躺在床上继续吊着眼泪,沈寂之站在床边,显得很是束手无策。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好一会儿,沈寂之才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秦迟的脸旁,替秦迟轻轻的擦掉了他的眼泪。
擦掉眼泪之后,沈寂之又默默地坐到了床边,然后继续望着秦迟,他在等秦迟责骂他。
只是,秦迟只是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而已。
因为秦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沈寂之给气死了。
他想喝点儿水,可是还没出声,喉咙就疼,喉咙一疼,他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当然,他不是没有试过自己去拿水杯,可是他只是轻轻的试着抬了一下手而已,全身都被牵扯着疼了起来。
他确确实实是被“碾压”后“重组”了吧。
于是,秦迟费力的,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无声的望着沈寂之。
“什么?”沈寂之小心翼翼的俯下身,侧耳倾听。
或许正是因为倾听无果,沈寂之猛然将身子抬起来,犹豫片刻,问道:“阿迟是不是,嗓子说不出话了。”
秦迟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最终,秦迟靠在沈寂之的怀里,被小口小口的渡着水,温热的水流从浸没过干渴的咽喉,秦迟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发出了极为微弱的声音:“我没有,生气。”
秦迟指的,是沈寂之口中的那一声声“对不起”的那件事。
明明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可是沈寂之就是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寂之先是以怔,而后便是极具温柔的吻了吻秦迟的额头。
“我知道了,阿迟。”他轻轻的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
将心心念念的这句话说给了沈寂之听之后,秦迟整个人便是又觉得困了起来,不多时,就在沈寂之的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睡,他睡得格外的沉。
而等到秦迟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游炀。
“迟哥,你生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游炀看到秦迟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垮起了脸,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
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秦迟变得迟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游炀,好像,不是梦里的……
“你别急,沈班长都给我们说了,你发烧烧到了嗓子,暂时不能说话。”游炀急急忙忙的劝慰着他的迟哥。
也是这个时候,沈寂之端着水杯,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来看望阿迟,他一定很高兴。”沈寂之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
而且这份温柔,和之前关着秦迟的那份“温柔”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秦迟一直望着沈寂之,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谢。”秦迟是是看着游炀说的,可是这句话,却是对沈寂之说的。
因为之前喝了水,又睡了一觉,如今他其实是可以小声的说话的。
知晓秦迟没什么事情之后,游炀的一颗时时担心的心终于是放了下去。
只不过却也并没有彻底的放下去。
他还不知道秦迟要不要参加这次的高考,带着病去参加高考,恐怕考出来的成绩也不会很理想……
主要是,眼下离距离高考的时间已然是非常的近了,如果秦迟能够尽快的恢复健康的话,或许,不会影响考试吧。
游炀好几次都差点儿问出口,可是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选择了闭嘴。
而他并没有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
游炀离开后,秦迟才总算是有了和沈寂之单独说话得机会。
“所以,班长现在,是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吗?秦迟一边喝着沈寂之喂给他的水,一边问着。
“我一直,也没有生阿迟的气,是真的。”沈寂之替秦迟擦了擦嘴角,而后继续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这不是沈寂之第一次否认他在生气了,可是却是他第一次给出了否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