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明在案
叶祈远本就因为药物的原因睡得头疼,这会儿更是被严岱吼得连脑壳都在颤抖。他揉了揉额角,没好气的回道:“多大点事,你小点声。”
严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然后准备追根溯源,从头问起:“好,那你先告诉我,你跟纪尧啥时候在一起的?”
结果他刚问完,就听电话那端传来叶祈远十分不解的声音:“什么在一起?都说了我跟尧哥之间没什么。”
严岱:“……”
饶是严岱见多识广,看惯了娱乐圈里的破事儿,这会儿也晕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一边说你们结婚了,一边又强调你们之间没什么。
孩子,你是不是不会说人话。
叶祈远靠在床头清醒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只把当初跟展华的交易给严岱说了,而星耀那边的后续“处理”倒还真没给严岱提起过。
一夜之间突然发现手下艺人结婚了,这好像的确挺让经纪人抓狂的。
他睡得太久,有些口渴,转头发现床头柜上放了杯水,杯子下还压了张纸条。扫了一眼确认纸条上是纪尧的字迹后,叶祈远便没再忍着,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才心平气和的对着严岱简短的叙述了一遍“结婚”的真相。
或许是一开始的大吼大叫耗费了严岱太多能量,叶祈远发现自己讲完后手机那端一片寂静,连个回信都没有。
“喂?”叶祈远又叫了一声,甚至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没挂断啊?
另一边的严岱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叶祈远以为他又要张嘴骂人的时候,却听到自家经纪人用一种非常感慨的语气说道:
“叶祈远,每当我以为自己已经非常了解你的智商,你总能再告诉我一件事,来挑战我对你的认知。”
什么意思,说他蠢?
叶祈远眉头一挑,刚想反驳,严岱延迟的大吼再次来临:“你特么还能再蠢点吗?他让你结婚你就结婚,这是多大的事儿,是能随便答应的吗?那时候你才认识纪尧几天,就敢扯证,不怕万一他把你给卖了?!”
把手机拿开耳边好一会儿,严岱才停下他连珠炮似的吐槽。
叶祈远连忙安慰他:“没关系别生气,都已经离了。”
电话那端顿时又是一声拔高了声调的:“什么?!”
严岱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气得转圈,一会儿把自己给转晕了,扶着办公桌站了一会儿。干经纪人这行那么多年,严岱手里也出过影帝也带过影后,但这是他第一次被手下艺人的私事搞到懵逼。
前几天跟沈睿聊天,沈睿抱怨纪尧有多么专断独行,并哭诉要不是纪尧给他开的工资够高,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那个时候,严岱还很凡尔赛的炫耀叶祈远的省心,气得沈睿差点把他给拉黑。
现在倒好,报应来了。
一夜过去,严岱刚接受自家艺人刚满法定结婚年龄,就跟圈里的男艺人扯了证的事实,现在又要面对叶祈远不仅结了婚,还特么离了婚,说不定啥时候又要复婚的复杂情况。
一瞬间严岱恨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办公室里。
他本以为搞定了展华董事会的事,叶祈远以后的事业就是一帆风顺,看来蠢的不是叶祈远而是他自己……
严岱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问:“你又离婚了?这次确定吗?”
叶祈远眨了两下眼睛。
“应该……吧?”他还真不确定。
严岱:“……”
这时候他本该再次吼一吼,但他的确吼不动了。
电话那端的青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多不靠谱,于是又理直气壮的补充了一句:“反正星耀那边让我签离婚协议书我就签了,纪尧肯定已经把事情办好了。这婚本来就结得没啥意思,他不离留着干什么。”
严岱呵呵两声,冷笑道:“你看得倒是豁达,离婚证交没交到你手上,你还不清楚吗?”
“那结婚证也没留给我啊。”叶祈远无语的望了望天花板,当时星耀怕留下把柄,这些东西当然都没给他。否则他把结婚证离婚证往外面一放,不是刚好遂了展其蕴对付纪尧的想法吗?
现在虽说两人已经成了朋友,展其蕴也卸任展华董事长,但叶祈远再冲上去道:“嗨,你离婚证还没给我呢!”
这简直太奇怪了。
严岱沉思了一会儿,不扯叶祈远的感情生活,跟他扯证又离婚的人是纪尧而不是其他人这已经很幸运了。
因为如果另一对象是纪尧,就算有人想把这则消息放出来以此攻击叶祈远,也要琢磨琢磨星耀那边的意思。而且不得不承认,星耀在信息保护这一方面做得的确不错。照理来说,只要不是星耀蓄意要对付叶祈远,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在叶祈远的事业上造成阻碍。
又跟叶祈远确认了知道他婚姻情况的人都有哪些,严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依旧忍不住又骂了叶祈远一句:“这都是大事,以后自己的事上点心,别那么糊里糊涂就给定了。”
叶祈远连声答应,末了又对着严岱道:“以后再遇到类似昨晚的事,可别把我扔给尧哥了,多麻烦人家。”
严岱眼一瞪,这特么是他扔过去的吗?明明是某个男人抱着不撒手!但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叶祈远嘟囔了一句“没电了”,然后电话自动挂断,气得严岱只能继续挠墙。
挂断了严岱的电话,叶祈远才有时间观察自己所处的这间房间。
房间分内外两间,空间很大但其间摆设却不多,所以显得异常的冷清和空旷,除了他现在呆着的床铺之外,房间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人类生存的痕迹。
现在他躺着的床,柔软蓬松又宽大,但是床品却像全新的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气味。
如果是一个人经常居住的房间,至少被子和枕头上都会留下那个人特殊的味道,也许自己闻不到,可外人却能十分敏锐的感觉到。
但是这个房间完全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叶祈远打量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可纪尧家的客房真大。
睡了那么久,叶祈远也没有再在床上赖着的想法,他掀开被子准备起床。起来之前,他又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仔细看了看,没想到平时冷冷清清的纪大影帝竟然那么贴心,不仅已经帮忙订好了早饭,更是在外间的沙发上给他拿好了换洗的衣物。
看到衣物两个字,叶祈远这才觉得自己的腰勒得有点难受。
他昨晚在宴会上穿得是整套的高定,这种衣服一般都很贴身,而且布料硬挺,即使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裁缝来做,也不能保证穿着睡觉也能很舒服。
现在叶祈远的外套和领带被脱下来挂在了一旁,但是衬衫的扣子一颗也没有松,裤子和腰带更是没被动过。叶祈远把衬衫抽出来一看,一晚上过去皮带早在他腰上勒出了一条红痕,又痛又痒。
看着规规整整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叶祈远哭笑不得。
他想真该让严岱看看这一幕,人家纪尧多讲究,连皮带都没给他解开,就这样严岱还整天东想西想。
叶祈远不知道的是,如果严岱看到这一幕,只会更加直截了当的怀疑纪尧那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
洗漱一番后,叶祈远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认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客房,出于礼貌就没再外面的客厅里乱逛,吃了东西后就再次回了卧室。
但他打开窗户看了看周边的环境,非常满意,于是勒令让给他来送充电器的严岱就在这个小区里给他租间房子。还要求最好同样在这栋楼,这样没事儿他还能到纪尧这里来串门。
叶祈远说这话时,严岱就站在纪尧家门外,非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但却意外的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就走开了。
纪尧下班了。
他脸色有点微妙的不太好看,跟心情无关,只是因为他脖子有点疼。
昨晚,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在自己的卧室里。叶祈远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睡着,不再粘着他的时候,纪尧就回到了书房,在里面的软塌上凑合了一晚。
凑合一晚的结局就是,纪大影帝非常不幸的落枕了,脖子疼了一整天都没有好转。
在纪尧现有的记忆里,他可从来没有睡过那么小的“床”。就算是在纪家或者条件艰苦的剧组,也不会有人敢让他在沙发或者软榻上委屈着过夜。
现在因为叶祈远,他破天荒的尝试了一次。并且令人苦恼的是,即使脖子疼了一天,脖子的主人也没有对昨晚留叶祈远在自己家过夜的行为有任何后悔。
今天明明只是个跟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下班,但纪尧回家的步伐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节奏。
不知道叶祈远醒了没有,药效应该没有那么持久。也许现在青年正窝在床上打游戏,说不定等他一开门,会发现他的房间已经像叶祈远的那间出租屋一样一片混乱。
在想像最后一种平时会让他抓狂的情形时,这时的男人却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似的,出乎意料的勾起了嘴角。
走出电梯,在电梯口到自己家门的这段短短的路程中,纪尧脑海里闪过多种自己打开门后看见的场景。
但是再看到房门在他用虹膜开锁之前就从里面打开后,纪尧还是愣了几秒。
穿着不合身衣物的青年看到门外的他,一瞬间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是转瞬就弯了弯眉眼,站在门框里朝他笑。
“咦,尧哥你今天那么早就下班了,本来我还想去吃晚饭,那等待会儿我们一起吧。”
男人喉结轻微的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应答,目光却始终被青年身上的衣服吸引着。
纪尧虽然记得自己临走前,在卧室的沙发上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但是真正看到自己衣柜里的衣服穿在叶祈远身上,这对从来没跟人有过亲密接触的纪尧来说,还是有些微妙的冲击。
他比青年要高一些,因此手脚都要长一点,肩背更是宽厚了不少。因此他衣物穿在叶祈远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衬衫的肩线下滑,领口也松了点,露出些许锁骨的影子。下摆在叶祈远纤瘦腰身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宽松,被青年极富创意的折了折,透出点时尚的味道。
还有裤子,原本青年穿着鞋还看不出什么。现在他把鞋子脱下来,过长的裤脚就这样堆在了青年的脚背上,随着他的走动被踩在了脚底,像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一般。
叶祈远又退回到了客厅内,他没有拖鞋,就这样赤脚踩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在黑色裤脚和深色地板的映衬下,从裤脚里露出的半只脚丫几乎白得发光。
纪尧弯腰换鞋的时候,能够清晰的看到旁边站着的青年,圆润的脚趾非常不老实的抓了抓地。男人抿了抿唇,在自己穿上拖鞋之前,率先打开鞋柜拿了另一双同款的棉拖递给了叶祈远。
青年不客气的把拖鞋穿上,纪尧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想法:现在叶祈远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他的衣物下了。
男人闭了闭眼,将突然蹦出来的奇怪想法压下去。
叶祈远看着纪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道:“尧哥,严岱在给我找房子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在找到房子之前,我现在你这里住可以吗?”
因为今天男人在纸条上,不仅提到帮他准备了衣物,更是连牙刷等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所以住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反正之前在国外也在纪尧那里住过,也省得他再去住酒店。
听到青年的话,纪尧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因为他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叶祈远住在这里他就要每天面临落枕的窘境。但是在他的理智将各种问题分析完之前,男人却听到自己已经像生怕青年反悔一般快速应道:
“好。”
-
就这样,纪影帝开启了每天落枕的“苦逼”生活。
因为叶祈远非常礼貌的没有在房间里乱逛,所以他永远不知道纪尧家里只有一个卧室,而男人每天晚上进去的“主卧”,只一个摆满了书和各种文件的书房。
这个小区的房子好像意外的难找,原本非常肯定的表示两天内就能给叶祈远找到住处的严岱,一连拖了四五天都没有找到合适房子,在电话里非常奇怪的猜测自己是不是被人加了debuff。
对此叶祈远非常嗤之以鼻,坚持认为是严岱业务不够熟练,然后让他换家更好的中介。
本来说了只住两天的,一下拖了快一个星期,叶祈远有点不好意思,跟纪尧提过自己还是去住酒店吧。
纪影帝撑着疼痛的脖子,非常淡漠的表示:“没关系,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反正这里有空房。”
早上。
纪尧起的很早,正坐在书房里沉思。
什么事都是忍着忍着就习惯了,落枕也是,现在的纪影帝已经习惯了这个问题,而且早上起来不会再感觉到脖子痛了。
并且他一个一米九出头的大男人,甚至无师自通的get到了在窄小软塌上过夜的正确方式,可以维持一整夜高效的睡眠,不会再因为半夜掉下软塌而苦恼。
现在纪影帝坐在桌边沉思,不是因为晚上的睡眠问题或者有关公司存亡的大事,而是因为手机上朋友发来的信息:
“你那个朋友还没确定要哪套吗?”
“啧,他是不是选择困难,现在一整个小区空下来的出租房都在你这里了,他还没选到满意的吗?”
“你快点催催他,我这边还有个客户催得紧。”
手机上信息“嘀嘀嘀”一条接一条,最终男人抿了抿唇,还是给了个跟前几天一样的回信:“还没选好,有新房源先报给我。”
那边的朋友似乎要吐血了:“没确定要哪套,那不要哪套总有确定的吧,老纪你最起码漏出来一套。”
但是纪尧假装没看到,无视了他这条信息。
男人走出房间,他已经洗漱好并换好了衣服。得益于房子里有脱离卧室的卫浴和衣帽间,所以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的秘密并没有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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