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筠
曹木星拨了下指针,另一只手掐算片刻,指针果然转动起来,晃悠悠指向某个方向。
曹小爷大喜,指着那方向喊道,“找到了!我们走!”
身后,尚清幽幽道:“曹道友,你卦盘拿反了。”
曹木星:“……”
刘浮羞愧地脸通红,“恕罪恕罪,我们重崖山上下都不擅长卜算……”
尚清心道:看出来了。
刘浮继续羞愧,“这,我们现在怎么办?”
尚清叹气,抬眼看那佛头,“走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去主人家拜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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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归寺建在阳嘉市西边的山上,规模不是很大,建造的却很精巧,千年下来保存依然很完整。
一行人将行李送到酒店,自己则开始爬山拜佛。
陡峭的山路上修了一道白石台阶,走上去不算太艰难,一路上也碰到了几个前来游玩的人。
只是现在毕竟是六月份,不一会儿一群人就累出了一身汗。
他们拐过一个弯,就看见前面的石阶上坐着个姑娘,旁边放着一个双肩包,看上去正在休息。
看见来人,姑娘抬头,露出一张累得潮红的脸,招呼道:“你们也是来爬山的吗?”
刘浮看看同伴,上前道:“没错。姑娘,你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那姑娘来劲,“我可太需要了!”她拉开背包拉链,掏出水、零食和水果就往众人怀里塞,“我实在是背不动了,各位行行好,都拿去吃了吧!”
众人:“……”
曹木星不管别的,抓起一瓶水喝起来,这一路把他给渴的够呛。
刘浮拦都来不及,再推脱也晚了,只好尬笑,“那就多谢了。”
姑娘拎着空掉的背包一身轻松,“不谢不谢!你们要是赶时间就先上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肩膀都要勒断了。”
尚清看了看她的眉眼,拿出一张符,叠好,递过去,“这个送给你。须记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姑娘下意识接过符,心中未免疑惑,这是啥意思?然而等她想问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想了想,她还是将符收起来,就当是拿零食换的吧。
尚清几人终于来到如归寺。
庙里人不多,更没什么香客。他们走过大殿,直接来到后院的高塔处。
高高的佛塔下面,只有一个年轻和尚在一下一下的扫着落叶。他扫地的频率十分一致,像是在进行某种奇特的修行。
古寺里十分安静,只有扫地的刷刷声,在嘈杂快节奏的现代社会,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尚清却感觉到,自从他踏进如归寺那一刻起,身上的压迫陡然重了好几倍。他现在就像是穿了一层密闭的皮衣一样,神识触感十分迟钝,灵力运转也很滞涩。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难受过,忍不住抬手,对着高塔之上的佛头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扫地的年轻和尚微微皱眉,走过来双手合十一礼,“这位道友,何故羞辱佛像?”
尚清嗤笑,“你家佛爷太小气,我从它门前路过它就看我不顺眼,我只是回敬一番而已。”
和尚眉头皱得更深,“道友已经两世为人,为何依然不敬神佛?”
尚清:“神佛没生我没养我也没帮过我,为何要敬它们?单凭它们坐的高吗?”
和尚忽然大吼一声,手里的扫把当头抽过来,“道友如此善恶不分,怕是入了恶鬼迷障,待我为道友驱鬼来!”
尚清后退半步躲开攻势,他动作有些僵硬,却并不示弱,只嗤笑道:“善恶不分?你给我说那泥胎是善?照这么说,我该去拜水泥厂。”
和尚招招凌厉,“泥胎为像,道是本心。道友怕是忘记本心了!”
尚清修为被压制的厉害,左支右绌有些狼狈,脸上却越发清冷,“本心?我之本心便是善恶皆该有报应,我可从未忘过!”
和尚大喝跳起来,扫把凌空劈下——
尚清已然躲不开,干脆冷笑着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一如既往。
劈下来的扫把却像是靠近火堆的冰柱,寸寸消失,四周如镜花水月一般破裂开,露出后面的真实。
那年轻和尚微笑着站在他面前,动作都没有改变,身边的伙伴们正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他左手被傅敛知握住,冰凉又生疼,可见力道不小。
尚清抬眼,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是如此清晰,他甚至能看见几十米的高塔顶,那佛头上落了一只白色的飞蛾……
和尚拄着扫把轻轻一礼,“恭喜道友,修为更进一步。”
尚清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修为不仅已经回来了,还增长不少。
傅敛知松了一口气,问道:“感觉怎么样?”
尚清想了想,“还不赖。”把主人家骂了一顿,还占了主人家的便宜,可不是不赖嘛!
他对着和尚还了一礼,“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家佛爷还算大方。”
和尚也笑,“大道万千,道友走自己的路便可。云开总有月明日,望道友早日大成。”
拜别这个有些奇怪的和尚,尚清跟同伴解释了几句,众人便抓紧时间下山。
路过大殿,正看见刚才给他们分零食的姑娘在拜佛,“佛祖保佑,希望我班上的小朋友们都能健健康康长大。您要是不答应,我就明年再来问问……”
外面众人一阵无语,好家伙,纠缠骚&扰式拜佛……
一行人下了山,又坐车进入市区。
尚清可算是支棱起来,不等下车就拿出卦盘拨了一下。指针十分正常的转动一圈,指向某个方向。
尚大师连算了好几遍,过足了瘾才说道:“就在这附近,东边,三到五公里处。”
开车的小平头一打方向盘,“那地儿我知道,是阳嘉市唯一一个别墅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
曹木星咦了一声,“那人很有钱吗?看他的店好像不大啊?”
游子鸣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他那几个碗可是放到拍卖行卖的,最低起拍价都要五万了。谭风言买的那个成交价是十六万,他一个月能做一两个碗收入就不少了。那个店应该不是他收入的主要来源。最重要的吧,像阳嘉市这种地方,别墅也不贵。”
说着话车子就来到了别墅小区。这小区安保很严格,但小平头不知道做了什么,保安竟然把他们的车放了下去。
尚清指挥方向,车子最终在一座小别墅前停下来。
众人下车,小平头上前按门铃,按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
曹木星暴躁的踹墙,“这人是兔子吗?这么能跑!”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狗叫声,一个阿姨牵着一条哈士奇路过,“你们找这家主人呀?他不在家,前几天就回老家去了。”
刘浮问道:“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还有他老家是哪里的?”
两个人都彬彬有礼,但狗不知道为啥很激动,一个劲儿想往曹木星身上扑。
曹木星左躲右躲没躲过去,被狗扑了个满怀。
哈士奇开始用舌头狂扇他的脸。
阿姨很不好意思,一边拼命拽狗绳一边说道:“这家住了个男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家一次,有时候两三天,有时候十来天,不固定。至于他老家哪里……听说是董家村的,他平时不跟我们这些邻居来往,我也是听来的,不是很确定。”
阿姨牵着狗走了,曹木星被狗毛呛得直咳嗽,“现在怎么办,去董家村?”
尚清揉揉额头,“天晚了,农村路不好走,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其他人倒是没异议。
众人休整一晚上,第二天来到董家村。
他们在村口稍微打听了一下,说要找一个做瓷器的男人,可能姓孟。不成想全村人都知道,还热情的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他们顺着村民指的路,来到一间屋子前。
尚清看了一眼就开始叹气,叫小平头,“给你老大打电话吧,出人命了。”
第42章 我怎么就不信呢? 两百米的树林里,站……
俗话说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农村的房子往往是父子相传,死个把人更是常事。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尚清说的肯定不是这种“常事”。
小平头心惊胆战给老大发了信息, 转头问道:“尚大师,您能看出死的是谁吗?死了几个?”
尚清皱皱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旁边树底下一个抽烟乘凉的老头。
“大爷,我们想找孟老师买点瓷器, 怕找错了地方,是这家吗?”
大爷笑呵呵磕了磕烟袋,“找孟小子啊, 没错,就是那个屋,不过你们来的不巧啊!”
众人刚想追问到底哪里不巧,就听那边房门动了动, 一个男人推开院门走了出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身形十分瘦削,头发梳得很熨帖, 但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他穿着一件烫得十分平整的白色衬衫, 显得和这土黄色的农村格格不入。
尚清和游子鸣对视一眼, 游子鸣前跨一步,拦住对方去路, 扬起一个纨绔子弟特有的笑容,“孟老师,您可让我找的好苦啊!”
他凑过去,眨眨眼,“听说风华拍卖场那几只碗是你烧的?谭风言那小子买了一只, 嘚瑟的不轻。我不少给钱,你也给我烧一只,不,三只,怎么样?”
姓孟的男人悚然一惊,听到他的来意才慢慢放松下来,苍白阴郁的脸上浮现一丝得色,又故作谦虚道:“很荣幸得到您的喜爱,不过我现在要去山上采料,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游子鸣遗憾叹气,“那行,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男人点头,“一定。”他对一旁的尚清等人微微致意,拎着手上的竹筐向山上走去。
他走得很慢,后背挺得很直,姿态有种被刻意训练出来的笔挺,越发显得和周围人不一样。
游子鸣撇撇嘴,回到尚清几人身边,“装模作样。”
曹木星难得没有呛声,赞同道:“确实有点做作,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不这么装了。”
尚清低头沉思片刻,又问那老大爷,“您对他熟悉吗?”
老大爷抽了几口烟,慢慢说道:“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好几年,怎么可能不熟悉。”
“他叫孟建民,是隔壁孟家村的人。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和他爸相依为命,就是听说以前读书很好。后来他爸生了一场大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人也没留住。”
“他一个半大小子,赚不出学费,就退学打零工。再后来他被秀华那丫头看上了,秀华他爹就跟他说了说,他就入赘秀华家里了。”
游子鸣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入赘的?怪不得他姓孟呢,那他妻子呢?”
大爷:“秀华和他成亲不久就有娃了,两个小年轻带娃不容易,一个人赚不出吃食。孟小子在家里烧窑,秀华就出去打工了。刚开始几年,经常看见那丫头寄钱回来,后来钱少了,人也不回来。听说是外面有人了?唉,年轻人在外面,真是容易学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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