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 第3章

作者:废品回收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申泽宇一脸狐疑警惕,“你想耍什么花招?”

  温涯好笑,无所谓地将糖果收回背包里,坐回了原处,不再自讨没趣。

  申泽宇被人阴过,疑心病格外重,还是不依不饶,过来翻他的背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拍过那么几部天雷网剧……以为阴了我就能轮得上你吗?”

  一边说,一边从他的背包前面掏出一条还剩下最后一颗的橡皮糖,质问道:“这是什么?!”

  温涯也不动气,只把最后一颗糖果剥开,一并送进嘴里,笑眯眯,“趣满果,黑加仑口味。”

  申泽宇:“……”

  恰在此时,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叫号,“十二号€€€€”

  温涯站起身,把糖纸团了团,丢进酒店的纸篓里,又向申泽宇点点头笑着说:“走了。”便走去了走廊尽头的准备室里。

  *

  准备室里拉着窗帘,开着吊灯,工作人员又拿了几张纸条给他抽。

  这次温涯抽到了2。

  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是牧长风多年以后在天问之镜中看到的真相,是温祝余罕有的情感外露的那场戏。

  在三大门派秘境试炼之后,牧长风蒙受虐杀苍炎门首席弟子的冤屈,被押入水牢,苍炎门门主要求灵山宗宗主发落牧长风,以命抵命。

  温祝余刚刚查验了尸体,又从水牢中问明了真相,便向宗主陈情,希望他能还牧长风清白,放他出来。却从宗主口中得知,苍炎门门主早知凶手并非牧长风,不过是需要有人来抵罪。

  而灵山宗势力衰微,苍炎门门主早有吞并之心,一旦借机发难,灵山宗不是苍炎门的对手,到时内门外门千余弟子都将遭难。

  所以牧长风只有死。

  一头是恩重如山的师门,一头是从小抚养的爱徒。

  这是五场戏中温涯最不愿试的一场,尽管那段记忆早已模糊遥远,但那种被锥心刺骨的痛楚却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令人阵阵胆寒。

  不过他的意愿无关紧要,他只有这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演好。

  他用力的抠了抠掌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强迫自己在脑海内理顺台词的节奏和动作设计。

  如此也不知道理过几遍,时间又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一个港普口音在隔壁叫:“十二号!”

  此刻,他心思澄定,已经没了刚才抽到第二场时的焦躁,走进房间,利落地一躬身,自我介绍说:“各位老师好,我是聚点传媒的温涯。”

  桌后坐着三个人,一个下巴蓄有整洁的胡须,正是导演,另一个虽然须发皆白,至少七十岁开外,却面色十分红润,想必就是那位辈分极高的制片,还有一个,则是他前天在高铁偶遇的蒋丹。

  他的目光对上蒋丹,蒋丹朝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说:“开始吧。”

  温涯应声,缓步走到房间的一角,再次转过身时,所呈现出的气质已和方才的温润帅气天差地别。

  他的眼珠由下向上看,比起方才多露出一些下眼白,眼神淡然疏离,唇角略略下撇,颇有些近年流行的厌世脸的意味。

  他在原地站定,声音不高不低,古井无波地唤道:“宗主。”

  与他搭戏的导演助理站在一边,一口令人出戏的港普,“温师弟。”

  温涯上前两步,揖礼,一举一动,皆是沉稳优雅。

  “宗主,我方才查验过苍炎门首徒的尸身€€€€他身上那三处剑创,确为长风所伤,但剑气所及,只达筋骨,未至心脉。他的心脉,是从内摧断的。应当是好勇斗狠,身上早有暗伤,昨日与人相争,又强用高阶禁法,才致惨死。”

  导演助理念道:“师弟,此事你不需再理,本尊自有定夺。不管怎么说,牧长风私练魔功,已是犯下大错,又伤正道弟子,便是罪加一等,自当按照门规处置……你便只当你与你这小徒缘分不深,日后,若再有资质上乘的€€€€”

  话未说完,便已被温涯打断,“师兄!”

  语调虽还是没有起伏,却比方才调高了一度。

  原剧本里,这处叫的是“宗主”。

  导演撂下笔,抬起头,翻着眼睛想了想,和制片咬了阵耳朵。

  温涯眼睛盯着导演助理,站姿由方才的松弛变为微微绷紧,说出的话字字带刀,“先师授业,第一课就是慎杀。便是伏妖除鬼,也须问明前因,不可妄造杀业。牧长风是本门弟子,敢问师兄,今日要杀他,可有问明前因?”

  导演助理为他的气势所摄,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台词,反倒像是一阵无言以对的沉默。

  “苍炎门,要一个交代。”

  “屠门主,要他抵命。”

  “师弟,你还不懂么?苍炎门觊觎本门灵脉已久,若想对本门出手,便是泰山压卵、猛虎搏兔,一直以来,所缺的不过是个发难的由头。你若执意要保牧长风,来日,灵山宗九峰外门,三千弟子,都要跟着遭难,也许一个都保不住!”

  温涯的嘴角尚维持着习惯性的冷感的下垂,眼下肌肉却不住抽动,停顿了一息,才用轻得像气声一样的音量说:“我明白了。”

  “宗主,一条性命,便可换满门平安,不亏,当换。”

  “只是牧长风,我养他一场,实在不能眼看他蒙冤而死。”

  他的语速、语调为了贴合情绪变化,都作了相应调整,但未脱离“温祝余”应有的节奏。

  制片点点头,对蒋丹小声说:“台词不错。”

  蒋丹说:“不是科班出身……但很用功,拍过很多戏€€€€”

  “师兄,我不为难你。你放了长风,明日我自有法子向苍炎门门主交代,绝不牵累同门。”

  温涯以一个阖目、之后深深长揖的动作作为收尾动作,“万望€€€€师兄成全。”

  再次直起身时,已由脸上透着丧气的厌世仙尊,变回了气质温和的帅气青年。

  年迈的制片老师笑着拍了拍巴掌,“不错。”

  导演和演员统筹是晚辈,只得也跟着拍了几拍巴掌。

  制片早在港剧的黄金时代便是TVB的金牌制片,温涯是有所耳闻的。

  他自觉第二场准备的最弱,今天表现的也只能算中规中矩,倒是并未料到竟会受大人物夸赞,只道是大佬鼓励晚辈,也不敢当真,只是深深地又鞠一躬。

  制片摘下花镜,用笔尖点了点剧本,对导演说:“改了几处称谓,改的好,是动了脑筋的。”

  导演沉吟说:“温祝余是小师弟,叫‘宗主’是公事,叫‘师兄’是人情……是合理的改动。”

  制片又说:“形体气质也好,今天上午那几个,啊呀!”

  蒋丹噗嗤一声乐了,“俞老,上午那几个孩子是唱歌出道的!”

  制片:“害我到一点钟吃不上饭€€€€”

  温涯:“……”

  制片问:“阿野呢?”

  一个年轻的冷冷的嗓音从右前方传来,“在,俞叔。”

  温涯这才注意到,原来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那人穿着很少年气的潮牌卫衣,握着一个任天堂坐在宽阔的窗台上,垂下一双长腿,听见制片叫他,便又轻巧地从上面下来,拖过一张椅子,自行坐在了桌边。

  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心脏在胸腔里力道十足地阵阵猛撞,掌心一下子就渗出汗来了。

  那是一张与牧长风像足了七八分的面孔。

第3章

  浓眉、密睫,眉骨突出,鼻梁直挺薄削,下颌线条流畅利落,兼具布局和谐与细节精致,俊美异常。

  若说有什么缺陷,大约就是有些浓眉压眼,显得有些凶相。

  作为一个演员,这样的个人气质不免太过鲜明了。

  温涯知道他是什么人,煊赫太子牧野€€€€他的生父是顶级娱乐业大亨牧文东,业内除却像俞老这样的辈分,多少大导演,见了面都还要喊一声“东叔”。牧野是牧文东五十岁上才得的独子,论说该被培养做继承人,可他却应了母亲给的名字,性子桀骜难驯,放着自家的太子位不坐,签去了他老子的竞对公司,提前完成了三年对赌协议,成了别家太子。

  早听人说,煊赫当初天价买下《丹衷少年行》的版权,本就是为了捧这位真太子,却没想到牧野这样争气,十九岁便拿了双料视帝,再加上“限古令”的原因,筹拍计划才搁置了两年。

  在《丹衷》原书中,原本并未提到牧长风相貌如何俊美绝伦,民间主流的同人人设也多是清秀挂的外形,前段时间原作者为角色打了补丁,将外形描述的更像牧野,网上的书粉还掀起好一阵腥风血雨。

  温涯近日未少查找《丹衷》相关的书评、资料,也是偶然补课到了这一段。

  他早知牧野与牧长风相像,或者是作者的意志,让牧长风像了牧野。

  只是他亲手抚养牧长风长大,心中自然觉得牧长风世间无二,在亲眼看到牧野之前,只觉得他与他的那种相似,就像是抖音上的山寨周董、山寨林俊杰。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他时,却只觉一阵恍惚,一阵晕眩,原来牧野与他相像的不止是一张脸,还有他脸上的神情,走来的脚步,落座的姿态……

  他听见制片语气和蔼地抱怨,“你说要来看我们选角,结果又跑去打电动……刚刚人家表演,你又不看!”

  而牧野的声音好像隔了好远,他懒散地笑着说:“之前没看,丹姐拉来凑人头的,没劲。刚刚的还行,后头还有吗?没有就定他,我撤了€€€€”

  蒋丹哭笑不得,“后头还有一个……也没那么差吧。”

  他的头晕越来越厉害了,心中酸痛,难以自抑,掌心一片湿冷,眼前开始出现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一样的雪花。

  他晃了晃头,强撑着精神说:“那我……各位老师,我先告辞了。”

  导演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向助理递了个眼神,助理过去帮他开门,礼貌地说:“大约三五天后会有通知。”

  温涯点点头,微笑道:“好的,谢谢。”

  他扶着墙走回等候室去取背包,穿外套,心里知道自己是犯了低血糖。

  他早起胃口不佳只喝了豆浆,也没有料到试镜结束得这么晚,虽然之前吃了两粒糖,但是显然还不够提升血糖浓度,偏生身上又没带吃的,只好去给自己接了杯水喝,忍着晕眩去电梯间等电梯下楼。

  好在电梯很快就来了,温涯进了电梯,盯着循环播放雷大头XX二手车的广告屏,神游。

  忽然,一只骨骼漂亮的大手在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上一拦,也跟着闪身进了电梯,站在他的旁边。

  身边的人睨他一眼,伸手按下了楼层,几十秒后,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负二地下停车场。

  温涯实在晕得不行,心跳得很快,连脚下的地都仿佛在晃,也顾不上一旁有人,只得撑着扶手蹲了下去。

  旁边的人问:“喂!你怎么了?”

  他喃喃说:“没事,低血糖……”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冷冷地说:“等着。”

  温涯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那人走出去两步,又去而复返,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挡住了电梯门,电梯门合不上,不断发出“嘀嘀嘀”的警报。

  温涯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肋下一紧,被人拖着塞到了车上,车里弥漫着让他觉得安心而熟悉的琥珀香,有人把吸管递到他的唇边,“快!整两口,甜的!”

  他闭着眼睛,吸了几口,酸酸甜甜的,是AD钙奶。

  缓了一会儿,他好过了些,睁开眼睛,眼前凑过来一男一女两张喜气洋洋的面庞,“醒了醒了!”

  温涯说:“谢谢……您是?”

  他的手里被圆脸姑娘不由分说地塞上那瓶他喝了一半的AD钙奶,“你先喝,不够还有。我跟他是野哥的助理,你刚刚晕在电梯间了,我们野哥捡的你……你助理呢?刚才停车场有狗仔,我们就先开出来了,一会儿送你到前面的路口,你叫人来接你可以不?”

  他又吸了两口AD钙奶,说:“好的,添麻烦了,前面停车就可以。”

  他这才看清自己是在一辆空间宽大的SUV上,而斜前方,坐在驾驶位的,竟是牧野,正单手把着方向盘,卷着卫衣的袖子,露出一截干净修长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