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薇我无酒
徽乐:“。”
等等,愿望说出来是不是就不起效了?
不过没事,他会让这个许愿一直起效的。
裴沉疏吃完了面,又想起来,“还有一个愿望,希望能早点在现实里这样吃东西。”
徽乐点头:“肯定会的。”
两人摘了链接仪,徽乐复盘了一下,心想这流程走的是不伦不类的混搭风。
但他偏头看了看裴沉疏,看出来他心情很好。
“我们该回去了。”徽乐想站起身,手腕却被裴沉疏扣住了。他歪头,“?”
裴沉疏觉得今晚自己的心思过于躁动了,让他有种醉酒的不受控感。他眯了眯眼,忽而轻笑说:“‘成年人’的礼物,只有这些吗?”
徽乐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后背靠上了柔软的草坡,而眼前则被青年投下的大片阴影覆盖。
他这时才慢半拍地明白了裴沉疏话里的意思,猝然睁大了眼睛:“你你你……”
你不要开黄腔!
然而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也很讲不出口,反而自己脸上的热度飞速上升。
“徽乐,你对我太放心了。”
裴沉疏低声道。他银白的长发发梢微凉,落在徽乐脸侧,温度对比异常鲜明。他绿眸折射着星光,像是丛林中的狼,徽乐有种猎物被盯住一样的危机感。
自己怎么能忘记,这是个危险的疯子?
——嘴唇贴上一个微凉柔软的东西。
徽乐瞬时大脑一片空白。
刹那间,耳边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他手脚发麻,一时间连推开裴沉疏都忘记了。
裴沉疏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但他轻轻咬了下徽乐的下唇,细碎的吻又顺着嘴角蜿蜒往下。徽乐感觉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都像是要灼烧起来,存在感鲜明得无法忽略。
他终于想到要挣扎起来,手却被禁锢住,无法动弹。
他和裴沉疏的力气差得太大了,可以说只能任由施为。
尖尖的犬齿咬住了他的喉结,徽乐错觉自己是被一只凶兽咬住了咽喉,战栗感和眩晕感几乎让他指尖发颤。
按理来说,他们是未婚夫夫,而且也算两情相悦了。
但是、但是……
徽乐宕机的大脑里只能想起一个比喻句:他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马上就要被某个猫科动物叼着跑了。
他僵硬得太厉害,裴沉疏逗不下去了,伏在徽乐肩上笑起来。
徽乐:“……”
啊!这个人可恶死了!!
凑得这么近,裴沉疏能闻到徽乐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似兰似梅,清雅微甜。他眼尾都被逼得泛红了,眸光也显得格外生动明亮。
裴沉疏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很可能真的失控。但下一刻,领子却忽然被揪住了。
徽乐趁着裴沉疏愣神的功夫反客为主,俯身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是实打实的,带来真切痛感,裴沉疏眉梢微动,就见徽乐以不符合平常的机敏迅速跑远了。
一边跑还一边说:“晚安!小裴!”
裴沉疏:“……”
嘶。
他伸手按了按,居然摸到点血迹,顿时好气又好笑。
……居然还叫他小裴!
*
次日。
“早。”
“早,孔上校——你昨晚怎么那么早就回家了?”
“你又为什么走那么早?”
“这不是,昨晚零点一过就是陛下生日吗,哈哈哈……”
办公室里众人互道早安,却隐藏不了八卦眼神。
孔云歌把光屏什么的都摆好,看起来十分正直地在工作,心里却好奇极了。
她偶尔也会看看殿下的直播间,因此知道殿下一早就在给陛下准备礼物了。然而陛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直没想起来那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他们昨晚特意给这对帝国夫夫留出时间,他们进展怎么样了?
正想着,门就被打开了。
裴沉疏笑道:“诸位早。”
经常待在裴沉疏身边的部下,从这三个字的语气里就可以察觉到他的心情——陛下现在堪称是如沐春风。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孔云歌瞥了一眼,注意到一丝违和感:陛下今天怎么把衬衫扣子扣到顶了??
其他观察敏锐的部下也发现了端倪——
啊,那个领口露出来的是什么!
是被殿下盖的戳吗!
看起来昨晚很顺利啊!
裴沉疏扫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很闲?”
他虽然是在打发众人去工作,却没带什么威慑力,更显得扣高的领口是在欲盖弥彰。
周围响起一片“不闲”之声,众人纷纷开始喝茶的喝茶、看资料的看资料。
过了片刻,他们又暗中看陛下的脸色,这回却没看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反倒是若有所思的。
在光屏的遮挡后,裴沉疏面前摆着那枚戒指。
裴沉疏前头的人生里,完全没考虑过关于恋爱的问题。或者说,在此之前,他完全没将“感情”这个议题纳入自己的人生规划里。
他不认为自己会和这个词牵扯上任何的关系,其他人的“情感”仿佛和他之间有一条分明的界限,他是不会越过去的。
但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裴沉疏忽然意识到,原来心动是不会受人控制的。举动和计划会在他的掌控之下,但心不会,那是一处他不能统御的疆土。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是……他并不以此为忤。
甚至感到欢欣。
裴沉疏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东西,无意识地搜索框里键入了一行字——
【爱是什么东西?】
反应过来的裴沉疏:“……”
他盯着这行字,觉得自己干了件人生里绝无仅有的蠢事。
裴沉疏眯了眯眼睛,关……开始浏览。
关掉是不可能关掉的,只能看看参考这个样子。
然而看着看着,裴沉疏发现关于这个问题,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不同的解释,其中有些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裴沉疏是这个议题的老师,他可能会给所有学生延毕。
裴沉疏退出了网页,再次确定自己的行为十分愚蠢。
情感,这个问题横亘在人类当中几千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它当然可以用多巴胺、内分泌和激素解释,但这对裴沉疏毫无帮助。
算了。
如果每个人都不同,那他还要参考有什么用?
裴沉疏心情突然又轻快起来,他用办公的那个账号点开徽乐的小窗,拍了张图发过去:【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婚礼了?】
第38章 掉马咸鱼:天道好轮回!
裴沉疏发消息的账号,就是被徽乐心里腹诽的那个比他还年老的“皇室祖传账号”。
它的头像是帝国皇帝的皇冠,平时都用来和孔云歌等人进行工作上的联系,和徽乐之间的记录只有一开始的“您的好友申请已通过”。
如今突兀发了句【婚礼】,显得无比违和。
裴沉疏发完这句,身侧传来一声喷咖啡的声音,路财被呛到了:“咳咳咳……!!”
见裴沉疏侧头看智障的表情,路财连忙举手,“陛下,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他真的只是进来拿个资料,眼睛太尖不小心瞥到了!
他说完却没走,在原地踱步,神情有点微妙地问:“殿下他,回复没有?”
发现部下似乎有话要说,裴沉疏:“怎么?”
徽乐还没上线,头像是灰的,当然也就没回复他的消息。
“……”路财字斟句酌,“我觉得,求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这样就……简单一说吧。”
陛下简直浑身都写着“狗直男”三个字啊!
裴沉疏虽然知道送爱人的礼物一般不能是矿产星,但究其本质,还是个毫无恋爱常识的单身军人青年。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路财语气里的不赞同。
前提是,路财是这堆人里的唯一已婚人士。
裴沉疏:“……”
被这样一说,他总算想起了少年时期看过的那些文艺作品里主人公的求婚方式——好像还真没有在账号上问的。
他居然莫名心虚起来,自己只是很高兴又冲动就去问了,还真没考虑过准备什么其他盛大场景。毕竟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连婚礼都是应当交给礼仪官筹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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