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时北
许拾言眼中笑意更深,面上却平平淡淡。
他顺着才文西晃臂的力道,将其拉到身边,“想听我说话吗?”
“想啊。”才文西眨眨眼,来了兴致:“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感觉到厌烦, 甚至不屑。但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向别人倾诉一番,一定会缓解内心的压力。”
少年眉眼间飞扬着活跃的光,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那晃眼的光吸入其中。
他像一个小太阳,照耀在那片阴云之上。
“我知道,母亲看见我,只会发疯。”
“因为她看见我的时候,总是满心幽怨,就连眼睛里也带着恨。”
“或许那个时候,她是失去理智的,清醒之后会愧疚、难过……”
“但是刚才,她连那点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已经不在乎了。”
此时,许拾言的声音平静,眺望远方来来往往的人群,好似在述说一件别人家的事。
许如菁发疯的时候,只想着找许拾言。以前她清醒后,会对儿子感到愧疚。
可是现在,她清醒之后,满心满眼都是曹医生,把儿子忘在脑后,包括那些原本就显得廉价的同情和悲伤。
这一刻,才文西忽然明白了。
许如菁把曹维医生当成唯一的救赎,有了救赎,谁还会记得曾令她无比伤心绝望的因素?
“文西……”许拾言轻声说:“我可能真的要变成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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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曹维去了许拾言家,不止买了很多吃的,并且又一次邀请他住到他们的新房去。
许拾言拒绝了,只让他好好照顾母亲。
对于下午的意外,男人表现得很愧疚,他表示是自己的疏忽,才让许如菁从疗养院里跑了出来。至于她发病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一张照片。
曹维把那张照片交给了许拾言,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穿着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衣裳,两人皆是笑意盈盈地面对镜头。
看得出,他们十分恩爱。
摩挲着已有年头的老照片,许拾言勾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张照片大概率是你母亲自己留下来的。”曹维说:“因为早就有过测试,发现她对你父亲的东西反应比较强烈,所以我们尽量不会让她触碰到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当然,照片这些我们也是禁止的。”
曹维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虽然这样说很可能会冒犯到许拾言,可他还是要说。
“你收起来吧。”曹维说:“不要丢掉,这是一个念想。”
“一个让我和她都十分痛苦的念想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许拾言很想就这样撕掉这张照片,扔进垃圾桶里,永远埋葬。
可是理智占了上风,他知道,这可能是能看见亲生父亲唯一的办法了。
许如菁留着照片,无人的时候拿了出来。当她看到照片上的男人,瞬间发了疯,她只记得男人丢下她跑了,任由她一个人养大了孩子,所以她就要找到孩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很理智,她知道许拾言在一高上学,也知道该怎么去一高,冷静期在抵达学校时彻底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找不到孩子的绝望和疯狂。
曹维离开后,许拾言呼吸困难,四周的黑暗仿佛逐渐挤压,要将他吞噬。他快步走到床边,颤抖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短暂的提示音响起,很快便被接通。
“大言,怎么啦?”
少年的声音驱散内心的黑暗,无数光芒洒落,让他冷静下来。
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缓缓笑了。
“没事。”
五月底,整个华夏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所到之处,无人不提起过几天即将举国轰动的大行动——高考。
“还有几天了吧?”
“可不是嘛,过几天就要高考了。”
“没几天了,没几天了,天要下雨喽。”
才文西一如既往的淡定。
最初也以为,临近考试,他会无比慌乱,毕竟穿越前的那次高考,他提前几天就开始几张,高考前夕体内一股火拱出来,他顶着额头上的大红包连考三天,嘴唇也肿了起来,不过肿在上唇正中间,看起来倒像性丨感的唇珠。
然而没想到,这次他十分淡定,甚至在心理课上被心理老师夸赞,让大家向他学习。
下课后就被祝茂然调侃,说累得晕倒的人现在倒是成了表率,惹得才文西哈哈大笑。
高考第一天,才文西被送到考场,在校门外,厉玥三番五次叮嘱他要准备好一切。才文西听得耳朵起茧子,但是却很有耐心地应下。
来自母亲的叮嘱,每一次都很珍贵。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尤秋生和胡思瑶都请假了,他们赶过来,不止对才文西嘘寒问暖,还对许拾言送以祝福。
“你一定会考个好大学的,孩子。”胡思瑶几乎不掩饰对许拾言的宠爱:“有什么事,你不用疑惑,等这几天考完试,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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