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时北
以前还没踏足社会的时候,只觉得什么同学聚会、战友聚会、老乡聚会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行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有联系的人为了情谊聚到一起,那场面,多尴尬!
然而他们上学的那会儿,偏偏掀起一段聚会潮流,才则声好几次去外地,都是跟老同学、老朋友聚会,去的时候还必须带着老婆,以至于那段时间才文西在家里面对老哥,受到太多管制!
一百二十多平的高级公寓里,装修风格简洁大气。
宽敞的衣帽间里,才文西穿了一身小西装,特别帅气,站在镜子前,对着早就长开了的自己频频露出欣赏的表情。
今天是许拾言的生日,他们出去吃二人晚餐。
“太帅了。”才文西摸了一下打理整齐的头发,“我简直太帅了。”
往日少年如今变成了帅气的青年,只是举手投足间仍是透出一股幼稚的感觉。
镜子后面走过一道黑色的人影。
才文西喊了一声:“穿我挂在架子上的那套!”
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顿了顿,停在差点路过的架子前。
那是与才文西身上同一期的同款西装。
许拾言身材比才文西壮上许多,拿起那套衣服穿上后,站在才文西身后。
镜子里,他浑身肌肉结实,被西装套着,倒是更显瘦。
“真的是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才文西赞叹地晃了晃头,说道:“咱们说好了,过两天回去老同学聚会,如果有同学问起我们俩的关系,你就要说……”
“同居关系。”
“……不行。”才文西双臂交叠,打了个叉,“你要说,我们是舍友关系。”
许拾言仰了仰头,才文西立刻过去给他打领带。小男朋友如此乖巧,必然有事相求,许拾言笑意更深,双手扶住他的腰,故意跟他反着说:“舍友关系不就是同居吗?”
“那不一样!”才文西一边吸冷气一边吓唬他:“万一说我们俩在一起,然后同学中有那种……你懂得,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再觉得我们俩有点什么大病怎么办?别的不怕,就怕这种人到处宣扬!现在正是我俩事业上升期,绝对不可以被这种意外破坏!”
许拾言眸光渐渐变得深暗。
才文西现在是一名独立的设计师,工作自由度很高,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上升期可言。现在工作在上升期的,只有许拾言。
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许拾言只觉得一切都值得。
“好,听你的。”
聚会的地点订在了呈陵。
但实际上,才文西和许拾言自从毕业之后,两人就已经在首都定居。
提前两天回呈陵,两人暂时分开,分别回家去住。
直至今日,他们的关系都还没有公开,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其中就包括才武东。
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才文西发现自己这老哥早早就把他和许拾言的关系看透,等恍然大悟的时候再去回忆才武东以前说过的话,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才家这边不用说,小儿子回了家,自然欢欢喜喜地庆祝一番。
相比之下,许拾言的家里相对来说就很冷清。
许如菁早早地在家里准备,与儿子多年不见,只是电话联系。所以当许拾言开门进屋的时候,她本鼓足了勇气,可是一看到他与记忆深处的男人愈发相似的容貌,还是忍不住怔愣一瞬。
许拾言在门口停顿几秒,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是冰冷。
“我回来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许如菁回过神来,立刻惶恐地招呼他进门:“快进来快进来,你曹叔叔临时有一个病人,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许拾言无声地走进屋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干干净净,可见他不在家的这几年,仍然有人来打扫……
这个人只能是许如菁。
他把行李包拿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桌上的书和练习册少了一些。床上的被褥是干净的,而且盖着的大被充斥着阳光的味道,可见是晒过的。
许如菁为了迎接他回来,做了不少准备。
这么多年过去,不能说许拾言完全对母亲没有挂念,可是他也知道,许如菁的病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好,他的长相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所以除了回乡过年,他尽量避免与许如菁见面,包括视频通话都是不允许的。
“被子都晒好了,今晚盖着能蓬松一点。”门口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许拾言没有转身,直勾勾地盯着一处。
那是摆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相框,相框里是那张他藏在抽屉底部的老相片。
身后传来脚步声,同时伴随着哽咽的声音响起:“我觉得,这张照片摆在这,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拿走。”
“不用。”许拾言嗓音低沉。
许如菁擦了擦眼角的泪:“儿子,我想跟你曹叔叔分开了。”
思绪一滞,许拾言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他回过头,看见许如菁一脸痛心地盯着那张照片看,聪明如他,瞬间便知道了缘由。
——母亲知道过去的事情了。
“如果早点有人告诉我,我们家不会这样的……”脆弱的中年女人泪流满面,但实际上,她很坚强。
顶着流言蜚语养大孩子,最终折磨得精神出问题,甚至余生只能住在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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