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头埋雪里
沈与星:“为什么啊。”
他感觉自己也没哪里惹到谢绻。
正等着谢绻的回答,沈与星就看到谢绻忽的一下抬起眼,眼眸的光晦暗不明,定定地凝视着自己。
“你怎么……”沈与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谢绻两手撑在床上,跪着慢慢地朝他靠近。
沈与星下意识后退,但谢绻步步紧逼,几乎把他逼到了床的角落,牢牢地困住。
沈与星有些怕,咽了下口水:“算了,我不问了。”
“你想去哪。”谢绻问他。
“不去哪啊。”也不看看他现在走不走得了。
谢绻垂着眼看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永久地印刻在心里一般,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绘着他的眉眼。
然后他倾身,在沈与星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沈与星闭上眼,感觉到谢绻落在自己眼上的唇有些冰凉。
谢绻后退了一点,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近到沈与星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刚才他揉搓得太用力,直到现在还泛着红的脸颊。
谢绻轻声问:“你想去国外的哪所学校?”
“什么学校啊?”沈与星愣了一下,正想否认,然后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他当时和沈肃林说的是再考虑考虑,但其实他爷爷沈荀礼的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去国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原本想找个时间和谢绻说的,但没想到谢绻已经先知道了。
沈与星顿了顿,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抱歉,我应该先告诉你的。”
他之前和谢绻提过一次要去国外上学的事,但不知道谢绻有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有些纠结该怎么和他说。
“我不生气,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钱还没攒够。”谢绻说这话时,语气都低落了几分。
沈与星愣了下:“攒什么钱?”
谢绻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轻轻道:“出国的钱。”
谢绻说完,沈与星有半天没说话,微张着唇,愣愣地看着他。
难怪他这么拼命地打工啊……沈与星之前还想不通,现在什么都懂了。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胀,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心脏。
沈与星的心跳的有些快,眨眨眼道:“你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啊?”
谢绻嗯了一声。
沈与星:“那好,第二个问题。”他顿了下,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在你梦里,我是上面还是下面。”
可能是他的问题有些深奥,脑袋昏沉的谢绻并不能很快分辨出他想问的是什么,逐字逐句分解后,他想了想,说:“你说你喜欢上面。”
沈与星笑了,不愧是他,男人的王。
谢绻:“好像叫脐橙。”
沈与星的笑僵住了。
谢绻还无辜地看着他:“我搜的不对吗。”
“……挺对的。”沈与星轻咳一声,又问:“你平时还挺正直,没事搜那玩意儿干嘛?”
“喜欢你,想多了解了解。”
沈与星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喜欢也不用了解这个啊……算了,你的梦我不想知道了。”
想也知道谢绻的梦是什么样的,少年嘛,可以理解,谁没做过几个春梦呢。
沈与星很大度地表示不问了,但谢绻显然没有他这宽广无比的胸襟,小气得像是菜市场上斤斤计较一两毛钱的老太太,还在等他开口叫自己。
沈与星装傻,头一歪眼一闭:“好困啊,不想洗澡了,我要睡了。”
闭上眼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他悄悄睁开眼偷看,发现谢绻还是在看着他。
沈与星无奈睁眼:“要不要这么较真,要不咱们换个玩法,我亲三下抵一句,行不行?”
“行。”谢绻答应得很爽快。
沈与星满意了,虽然谢绻喝醉了比平时难缠很多,但还是很好哄的。
他用手背擦擦嘴,准备献吻,谢绻却先倾身下来,含住了他的唇。
中间换了两次气,最后谢绻眼尾微红地提醒他:“三下了。”
沈与星:“……?”
沈与星:“好哥哥,我说的不是你亲我,是我亲你。”
谢绻:“没区别。”
沈与星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喝醉的谢绻一点也不好哄。
怕谢绻继续缠着他,他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狗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谢绻蹙起眉,他听清了:“老勾是什么?”
沈与星:“就那个,嗯,你说的那个。”
谢绻依旧蹙着眉,手指扣着他的膝盖,把他往自己这拖:“我刚才说了什么?”
沈与星感觉到自己被拖动了,连忙口不择言道:“老公啊。”
谢绻笑着应:“嗯。”
沈与星沉默几秒,饱含悔恨地靠了一声。
谢绻又把他往自己这里拖动一点,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腿上,笑着说:“你又叫了一次。”
沈与星:“…………”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好在谢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放过了他。
沈与星洗了个心不在焉的澡,出来发现谢绻又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对于谢绻的酒量,沈与星又有了个新的认知。
以后不能让谢绻喝酒。沈与星心想。
谢绻睡着的样子很安静,乖乖地占了一小块地方,沈与星想了想,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实在太困了,什么也没想闭上眼就睡了。
可能是因为谢绻的话太深入人心,沈与星今晚也做了个相似的梦。
他梦见自己像咸鱼一样瘫在热锅里,被谢绻翻来覆去地煎炒,出锅的时候浑身香喷喷,然后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个梦太真实了,导致沈与星一度感觉自己屁股很热。
翌日他醒的时候,发现是落地窗的太阳照进来,刚好照在下/半/身。
沈与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还好,保住了。
他放空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坐起来,只不过身边早就没了谢绻的身影,但被窝还有余热。
沈与星正想下床去找,谢绻从浴室里走出来,两人隔空对视了几秒,谢绻的耳朵最先红了起来。
“醒了?去洗漱吧。”谢绻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沈与星一眼就看见他发红的耳根,拖长调子啊了一声:“奇怪,睡了一觉记性不太好了,昨天是谁心情不好借酒消愁来着?”
“……”谢绻依稀记得一点昨晚的事情,没反驳,一口应了:“是我。”
“哦,你也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会不想承认呢。”沈与星说:“毕竟你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羞耻的话,是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抱歉,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谢绻记得不全,只知道自己说了一堆话。
沈与星:“过分啊,脸皮薄一点已经从窗户跳下去了,得亏少爷脸皮厚。”
谢绻笑了:“幸好你脸皮厚。”
他顿了顿,又说:“看看你枕边。”
沈与星不明所以地看去,一眼就看到那里放了个缩小版的谢绻泥人,眼前一亮,惊喜地捧起来左看右看。
“昨天忘记给你了。”谢绻轻声说:“喜欢吗。”
沈与星轻咳一声:“还行吧,一般般。”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床头,每天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今天刚好是周末,沈与星起来洗漱了一下,和谢绻一起下楼吃饭。
沈肃林早就走了,只有沈夫人在下面侍弄花草。
看到他们出现,沈夫人抬起头笑着问:“昨晚睡的好吗?小绻,听说你喝醉了,怎么不让陈姨给你做碗醒酒汤?”
谢绻不太好意思道:“不好打扰陈姨。”
“这有什么关系,你是小星的好朋友。”沈夫人想起什么,又对沈与星道:“你爸书房里挂的画,是你画的?”
沈与星:“是啊妈,是咱们一家人的画像。”
沈夫人一脸欣慰:“好儿子,画的真好,妈妈就知道你有画画的天赋!尤其是把妈妈画的特别漂亮!”
沈与星谦虚道:“害,这没什么的,多亏了有谢绻,我在他的影响下耳濡目染,画技一日千里。”
谢绻:“……”
他总算知道沈与星为什么这么自信沈肃林一定会喜欢他的画了,因为沈夫人一定会喜欢。
“都好都好,听说小绻还获了奖?真是厉害。”沈夫人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孩子都很乖,阿姨太高兴了。”
沈与星:“妈,不如我也拿个奖,让你更高兴。”
沈夫人:“真的?”
沈与星点头:“真的,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要去参加青树杯。”
话说到这里,谢绻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青树杯是国际上很出名的一个奖项,知名度很广,在里面获奖的人无不名利双收,身价高涨。
沈与星去参加这个比赛……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