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泛渊
“七日……只有七日……”他声音颤抖,心脏隐隐抽疼。而后傅月白想到了什么,忙问,“若用毒草将我儿体内毒性补全呢?洗去多少便补回来多少,总有办法的!”
木泛渊缓缓摇头:“予安君体内的毒连我都未曾见过。若想要补全被洗去的毒,只能以毒性相差无几的毒草才行。无论毒性多了还是少了,一旦入体,恐怕会产生极强的排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世间毒物千万,想要试出哪一种可行,哪一种不可行,七日时间……远远不够。”
这便是最大的难题。
若是给足了时间,木泛渊还有机会一种一种毒草试过去。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七日,他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傅月白知晓,浣云宗主能跟着一同前来已经是最好的情况。现在好歹还有一线生机,立刻下令让所有傅家在外子弟搜罗六合内所有毒草,务必在七日内寻出能够救治傅灵均的那一种。
姜瑭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
水云台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原先嘈杂的人声消了,大部分人全都退了出去。之前守在殿前的那些弟子全都退到院外,傅星和傅月也不被允许靠近。
而他也终于知道了傅灵均现在的状况。
七日,只有七日。
如果七日内部找出能够救治傅灵均的那一种毒草,傅灵均便会死在这个梦境世界。
果然是江长远创造的“美梦”。想要将傅灵均耗死在梦境之中,一点一点感受到生命的消失,慢慢接受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这个死法倒是最为合适。
“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在七日内找到与傅灵均毒性相同的毒草就行了,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
姜瑭托找了很多人帮忙。也多亏等待傅灵均回来的日子里,他经常空闲时刻就和傅家人刷好感度,所以还能找到好几个帮他的人。
那些去搜罗毒草的弟子们不会只买一株回来,还有许多剩下的。几乎浣云宗主那边有的毒草,姜瑭这边也弄到了同样的一份。
木泛渊那边是通过炼化毒草后进行对比,姜瑭这里就简单粗暴很多。
他直接生吞毒草。
作为能解百毒的瑞兽,姜瑭显然不会被毒死。曾经在天悲谷,姜瑭舔过傅灵均的伤口,毒血后遗症他记得特别清楚。
一般的毒草,他吃下去以后大部分的感受是头晕恶心,或者肚子疼之类的,难受一阵子就恢复了,和傅灵均的毒血相比还差的很远,所以他还可以扛着那种难受继续吃别的毒草。
姜·试毒达人·瑭表示,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于是他的试毒进度竟然比浣云宗主还快了好几倍。
姜瑭把自己关在云溪殿里不停的试毒,吃了会昏厥的毒草试了三天也就试出来两种,毒性显然也不太够,没晕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醒来时感受也没那么明显,只能继续吃毒草,吃得一张小脸都绿油油的。
一连吃了五天,姜瑭终于在吃一株看上去幽蓝漂亮的毒草之后,昏厥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眼前一阵灰一阵白,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很是想吐。
脑袋也沉得厉害,和宿醉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嘤。”姜瑭立刻想起了被毒血支配的恐惧,就是这个感觉!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这个金手指虽然点的有点奇怪,但好歹真的派上了用场!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他得赶紧将毒草送去木泛渊那里才行!
强撑着难受,姜瑭晃晃悠悠去拜见浣云宗主。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首先第一步他就跨不出去:木泛渊闭关炼化毒草中,谁也不见,他的这株毒草也就送不出去了。
“笑话,你说你找到救予安君的药草你就真的找到了?”守在殿外的浣云宗弟子白了姜瑭一眼,“我们宗主都没找到,你如何找到的?”
于是姜瑭就转变了一下策略。
当天晚上,他就趁着夜色偷偷绕到了后山,翻窗溜进了傅灵均的寝殿。溜门撬锁的事情干的多了,就有经验了。靠近后山的这扇窗上次变成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后面没人守着,可以偷摸溜进来。
他原先还害怕殿内有什么人守着,动作格外轻,谁知道里面根本没人。
只是傅灵均的状况绝对算不上好。
姜瑭终于知道为何殿内没人守着了。
淡紫色的雷弧几乎弥漫了半个寝殿,跳跃在空气中织成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它们看上去格外狂躁,仿佛有谁靠近便会将人绞杀一般。
姜瑭试探着触碰了一点靠近他的雷弧。
它没有拦住他。
雷火如水一般从姜瑭的身边绕了过去,仿佛感受不到入侵者的存在一般。
“好眼力!”姜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个世界的意识不排斥他,灵火不排斥他,雷弧也不排斥他,只有个眼瞎的傅灵均成天折腾他。
哼,现在还不得靠他救!
姜瑭小声哔哔靠近傅灵均,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将那株毒草喂给傅灵均吃。可是毒草喂完了,傅灵均却一点要醒转的样子也没有。
“不会吧?”他试了那么久的毒,难不成没用?!
姜瑭用力甩了甩脑袋。不会的,一定是有用的,那种中毒的感觉分明一模一样,他不可能记错!他把脑袋贴在了傅灵均的心脏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耳后,探了探温度。
温度有些高。
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醒过来。
“……”傅灵均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姜糖听不清的呓语。
“你说,什么?”
姜瑭凑过去听,傅灵均又不说了。
“什么嘛……”姜瑭往后退了点,握住了傅灵均的手,“我还以为,要醒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黑暗之中,傅灵均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眼神有点诡异,看着怪渗人的。
“予安君,您、您别,误会!”姜瑭吓得连忙撒开了那只手,磕磕巴巴,“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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